“行了。”
“老甘龙,以后此等无礼之言不必再说。”
“见玄鸟神使如若面君,此言是我说的,不管是曾经、是现在、还是将来,那都绝对完全做数。”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你就可以将此事随意拿出来说道,并且还以此来给玄鸟神使生事。”
“不然以后你若再犯,那可别怪君上我不准备护你!”
宽敞的大殿内。
老甘龙正准备出言反驳,而柳安也随时准备出手。
就在此际,身为大殿内身份最高者的秦公嬴渠梁,却是终于及时出言阻止了这场即将到来的争斗。
不仅如此。
就在及时制止完了殿内这场争斗后,他很快又满脸飒然笑意着开口叫来了原本已经会场的那些乐师舞姬,用以为柳安出关而贺。
这么几个回合下来,很快不仅大殿内重新恢复到了之前那种喧闹气氛,就连在场所有秦国臣公们,一个个脸上也是忍不住重新笑意满脸。
而在这种情况下。
柳安虽然原本在刚进大殿时,还打算直接开口就向嬴渠梁说出自己要扩建虎豹园一事。
但此时受这般热闹气氛影响,他终究还是没有直接在大殿上就马上出言扫大家兴致,而是选择了稍稍等待。
一直直到如此一两个时辰后,眼见着大殿内逐渐开始临近曲终人散之际时。
他这才翩然给了身旁座位边的嬴渠梁一个眼神,以示意有事相商。
………
“所以说。”
“玄鸟神使枵先生这是打算继续扩大虎豹园规模?”
“先生这般提议,渠梁不是不支持,只不过如今这个小规模的虎豹园一年就得花费千金。”
“这若是再扩大两倍规模,实在是有些花费太大,很容易导致国库艰难啊!”
“渠梁觉得,先生若是并非特别急需的话,不如渠梁就先只扩大虎豹园一半大小,而先生以后先从每三日一食改成两日一食。”
“直到过上个两三年,等到卫殃继续将改革变法政策更加推进几分时,渠梁调动国库资金给先生继续扩大规模如何如?”
说罢。
原本在一个贴身宦官恭敬伺候下,正在仔细品茶的嬴渠梁,直接站起身来便朝柳安用力一拜,言语态度间很是谦卑与恭敬。
然而闻听嬴渠梁如此一说,柳安一时间脸上表情却是不置可否。
毕竟这些年来,一直作为嬴渠梁剑术教导老师以及分身术传授者的他,如何又会不清楚嬴渠梁具体性格所在。
身为秦国国君的嬴渠梁此际之所以如此言语,其核心原因绝非是因为秦国国库眼下当真已经如此困难,困难到就连想要扩大一个虎豹园都难以支撑。
更多的还是因为以嬴渠梁本身那精打细算之脾性,他凡是有所付出了,就必定会要求回报。
而柳安这些年来始终坐镇秦国国都栎阳。
其能力固然是极大帮助了嬴渠梁稳固朝政,同时也让秦国内部以老甘龙等人为首的保守派世家相对比较安分。
可柳安这些作用,那在如今权势地位已经无比稳固的嬴渠梁眼中看来,虽然依旧也还重要,但终究不再像是以前那般核心紧缺了。
为此,失去了需要柳安代替稳固朝政需求的嬴渠梁。
他此时此际,固然还是在心里极度看重柳安一身通天战力,但却也依旧忍不住想要通过使用一些小手段,就此“逼迫”得柳安为秦国进行更大程度出力。
比如说上战场,比如说刺杀敌国政要,又比如说是培育更多剑术护卫高手等等。
总之在嬴渠梁心里。
无论如何,他明显都是不打算再继续让柳安这样一个巨大战力就此浪费在栎阳城内,浪费在坐镇国都上了。
“呵,渠梁你小子,你别给我来这一套。”
“我身为你的剑术教导老师,同时这么些年又精心传授你分身术,别人或许不十分了解你性格,可我却对你一生斤斤计较之脾性非常了解透彻。”
“因此吧……,哼,我也不打算让你小子白干。”
“赢渠梁啊,秦公啊,我知道你自登位这些年来一直想要收回秦国河西故土。”
“既然你如此迫切的话,那我就满足你!”
“只要接下来你愿意出动国库金银为我江湖规模再扩大两倍,成功满足我一日一食口腹之欲。”
“那一年时间内只要你寻找到合适机会,我必定随秦国大军就此出征魏国,为老秦国收回河西故土!”
说完后,柳安一对滴溜溜如同紫葡萄般晶莹剔透的眼眸里,却是忍不住流露出一股势在必得情绪来。
而闻听看着柳安如此言语,以及看着柳安如此势在必得姿态。
已经完全曲终人散的宴会大殿内,身为当代秦公的嬴渠梁,顿时也不在,继续狡辩说国库内资金艰难。
哪怕虽然此时秦国国库内确实不算特别充裕。
可为了能够在接下来出征魏国时获得柳安这个绝世大杀器,他面色一正,眼神一凝,当即就再度起身朝着柳安躬身拜道:
“先生既如此直言,那接下来,渠梁必定为先生拼尽全力以建虎豹园。”
“并且以渠梁浅薄之见,先生说要再扩大虎豹园两倍范围,渠梁却认为不如直接扩大三倍范围好了。”
“毕竟接下来出征魏国,这一路征战途中必定也会让先生进食情况多有不谐,这小小一点心意,就当是渠梁给先生的战时补偿好了。”
“先生以为然否?”
“呵,你小子……,此事倒是办得不错。”
“那接下来,只要虎豹园开修,你随时都可命人向我玄鸟殿传令!我玄鸟枵,静待着战争征召!”
没有拒绝嬴渠梁示好。
对于嬴渠梁口中要将秦王宫后面位置虎豹园继续扩大足足三倍的提议,柳安心里相当满意。
因此也就是在这般二人达成交易后没过几分钟时间,柳安当即便扭头抽身离开了大殿。
而等到柳安这般离开后没过片刻钟功夫。
原本已经静悄悄无比,内部只剩下秦公嬴渠梁一个人的宴会大殿内,一个面容神情严肃无比,下颚留着短短黑须的中年素衣男子突然悄无声息走进。
然后一场针对隔壁魏国的谋划,在绝无第四人知晓的情况下,就此悄无声息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