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个时候,赫舍里玉儿在侍女的搀扶之下,微红着脸颊,缓步走出了大雄宝殿。
康熙见状,赶忙跨步迎了上去。
接下来就是一大波的狗粮!
两世都是单身狗的陈谦吉,实在是受不了恋爱中的那些腻腻歪歪,留下陈福护卫康熙的安全之后,满脑子都是从鳌拜那里搞银子的他,心不在焉缓步朝着自己的府宅而去。
街上叫卖之声不绝于耳,来来往往的百姓虽身着朴素,但脸上却洋溢着一抹笑容。
“或许他们是庆幸,终于能过几天安生日子了吧。”陈谦吉看着一旁,微笑着俯身给自己闺女喂食糖葫芦的妇人,心中暗暗说道。
“在老百姓的眼里,统治者是谁跟他们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他们关心的,是明天的粮价是多少,后天会不会打仗,这样安神的日子,还能不能继续过下去。”
“满人也好,汉人也罢,都是我炎黄子孙,华夏民族。谁当家做皇帝,是并无关痛痒的。只要百姓能够安稳度日,比啥都强。”
“那些所谓打着反清复明口号搞起义的愤青、以及双眼泛红、死死盯着龙椅的满清贵胄,就是一群心机男,都是为了私利而已。其心可诛!”
“往往朝代的更迭成功,并不是谁当家做皇帝,而是民不聊生!百姓不得不造反求活路!”
“所以,当下我要做的,就是守护好这份来之不易的平稳生活,皇权安稳的过渡到康熙的手上,让老百姓能再享受几年和平生活。”
陈谦吉心中默默的说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位身着绸缎长袍、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脸上挂着猥琐的笑容,躬身来到了陈谦吉的身前。
“陈侍读,我家中堂有请!”中年男子深深躬身行礼,轻声说道。
“你家中堂?哪位?”陈谦吉侧脸看向了他。
“鳌拜鳌中堂。”
陈谦吉听言,轻点了点头。
“我还没找他,他倒是找上门了。”陈谦吉心里暗暗说着。
“陈侍读,那咱们走吧。”中年男子说着,朝着陈谦吉做了“请”的姿势。
陈谦吉笑了笑,跨步朝前而去。
去往鳌拜府上的路上,陈谦吉暗暗揣测,“应该是为了这次恩科的事情,毕竟这是当下朝堂面临的大事。他没有插足进来,应该是想收买我为他做事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弄钱就不是啥问题了。”
半个时辰之后,陈谦吉在中年男子的带领之下,抵达了鳌拜的府邸。
正堂之内,陈谦吉被中年男子安排坐下、饮茶之后,便匆匆的请他的主子。
而陈谦吉则是在他离开之后缓缓起身,侧脸观看向了周围。
正堂摆放的家具很符合鳌拜的气质,并没有其他官员府邸那样的文化氛围,而是满满的刀枪剑戟、铠甲战衣。而在主位的上方,则是高悬着一把浅黄色的长剑,看样子鳌拜对他很看重。
“应该是皇家赐予的吧。”
陈谦吉心中默默的说道。
“陈侍读,你喜欢这把佩剑?”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陈谦吉赶忙侧脸看了过去,只见一身棕红色长衫、发须花白的老者,正看着自己。
陈谦吉赶忙躬身行礼。
“小子陈谦吉拜见鳌中堂。”
“哈哈,陈侍读,快快起身,都是自家人,没那多规矩的。”鳌拜大笑着上前,将陈谦吉搀扶起来。
“谢鳌中堂。”
陈谦吉顺势站了起来。在鳌拜的示意之下,在靠近主位的左下方座椅之上坐了下来。
鳌拜微笑着跨步来到了主位跟前,抬手将上方悬挂的长剑取了下来,单手递给了陈谦吉。
“陈侍读既然喜欢,那就拿去吧。”
陈谦吉“受宠若惊”,赶忙起身。
“君子不夺人所爱,一看此剑就是鳌中堂钟爱之物,小子怎能夺了鳌中堂的钟爱之物呢?”陈谦吉躬身说道。
“一把长剑而已,你问老夫要别的东西,或许老夫没有,但是这些名兵利器,老夫还是有些收藏的,不差这么一件儿。”
陈谦吉听言,也没有敢再推辞,上前双手将长剑接了过来。
“那小子就感谢鳌中堂的赐予之恩了。”
“哈哈,陈侍读请坐!”鳌中堂见陈谦吉欣然接受,笑着抬手示意让他起身,而他则是缓缓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陈侍读,老夫是个直爽的人,说话不会拐弯抹角,有什么说什么了。”
“鳌中堂,您请说。”陈谦吉欠了欠身子,抱拳说道。
“嗯。恩科是朝廷举贤的大事,事关国运,不可大意。可内阁担心多人负责恩科之事,会让事情变得复杂,所以让苏克萨哈全权负责,其他官员不得插手。”
“可苏克萨哈此人,心胸狭隘,未达目的,不择手段。老夫担心这样的人负责恩科之事,会让这届恩科的举子,成为他发展壮大自己势力的棋子。所以老夫想着,必须让学子们认清行事,万不可因为一时大意,成为别人称霸朝野的工具。”
鳌拜说话的时候,虽看上去很随意的侧过身子,端起旁边茶桌之上的茶杯低头小泯,可一双犹如鹰鹫一般的眼睛,却是不时地看向了陈谦吉的方向。
陈谦吉眉头紧皱,沉思了片刻站起身来,朝着鳌拜微微躬身。
“回禀鳌中堂,苏中堂去过小子府上的事情,想必您是知道的。小子也不做隐瞒,如实相告。当时他倒也没有对小子说这些事情,只是说愿意保举小子成为这次恩科的巡守小官,以此来增加小子的仕旅政绩,为后面出任朝官做准备。”
“小子虽然年幼,但也知道他的意思。苏中堂是有意拉拢。可小子初登仕途,您们这些神仙打架的事情,小子自问,还没有资格。”
“不过小子却也明白,恩科之事,事关大清国运,不能有丝毫的马虎。鳌中堂贵为四大辅臣之一,担心这次恩科被人利用,也在情理之中。如需要帮忙,只要是为了大清,小子愿效犬马之劳。”
鳌拜听言,顿时脸上挂起一抹会心的笑意。
“谦吉起来,老夫说了都是自家人,就不要那些繁琐的礼节了。”
鳌拜说话间再次起身上前,将陈谦吉搀扶起来。
“谢鳌中堂了。”陈谦吉笑着回应。
鳌拜看着陈谦吉,满意的点了点头。
“老夫武行出生,直来直去。不会苏克萨哈那些人的弯弯绕,也不喜那样做。老夫的目的很简单,只要让那些举子不要胡乱站队,将来不影响朝堂正常处理朝事即可。”
陈谦吉皱眉,沉思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
“鳌中堂,聚贤楼的事情,已经让苏中堂在举子当中有了不错的影响力,所以,想要在举子心中扳回这一局,咱们也得从这方面下手。”
“不求强过苏中堂,最起码也得跟他持平。”
鳌中堂听得陈谦吉的话语,点了点头。
“这倒是好说,不就是用银子收买么?为了大清,就算让老夫倾家荡产也没有问题,只要不让苏克萨哈的奸计得逞就行!”
鳌拜说着,侧脸看向了跟随他进来的管家。
管家见状,跨步上前,从怀中掏出了五张银票。
鳌拜接过,直接转递给了陈谦吉。
“这里是五万两银票,你拿着。将这些银钱全都用在赴京赶考的举子身上。老夫不求他们效忠老夫,只是要让他们明白,安安心心考试,将来踏踏实实为官,为大清好好办差即可。”
陈谦吉脸色微变,双手接过了银票。
“鳌中堂的良苦用心,小子明白了。鳌中堂为了大清,可真是殚精竭虑啊,小子佩服!”
“大清能有鳌中堂,真是大清之幸,百姓之幸!”
陈谦吉说着,再次朝着鳌拜深深躬下了身躯。
“娘的,没想到这个鳌中堂倒也不难对付。这下,给大钟寺的举子们构建屋舍,为将来所有举子来京赴考做准备的银子就有了!”陈谦吉心中窃喜。
“老夫乃先帝托孤老臣,怎能放任那些鸡鸣狗盗的佞臣贼子,为祸朝堂?谦吉啊,放心办差,如果银钱不够,你跟老夫说,老夫就算典当了宅院,变卖了家资,也会凑够你所需银子的!”
“嗻!小子定能办好差事,为中堂分忧的!”陈谦吉一脸凝重、沉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