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仁夕回到了京城,下一步他已经想好,那就是重建京城!
当前距离灾难后已经有一百年左右,大晋京城变得更加残破不堪了,除了皇宫之外,城池的废墟在日积月累的风化下大多成了土丘一样的地貌。
在一个人的世界里没有时间的意义,回到京城的仁夕立即行动起来。
他将最先重建的地方选在了玄武区,花了半天时间把所有建筑残骸轰碎成粉末砂砾,然后运送到城外的一处荒芜平地上堆积起来。而后进入小世界再次搜刮了大量灵植,栽种在了清理出的空地上。玄武区被他彻底划分为城池园林,他将用来培植灵植。
紧接着是西南朱雀区的清理,同样使用粗暴的手段,筛选出完好的建材后,再次将粉末砂砾运到城外堆积,这里他要规划为新的住宅区。
虽然已知的当前除了棺材中的杨卓只有他一个人,不过将来他要探索更遥远的地域,或许可以发现新的幸存者,到时只要是修为弱的便想办法弄至京城,以做他的“臣民”。
至于建造规划,便用工部的图纸解决,随后仁夕花了三个月,大致将新的建筑建造完毕。
接下来仁夕来到了东南白虎区,这一片城区是过去的商业城区,仁夕在最初来到京城时便大肆搜刮过这里,因此这里被破坏的是最严重的。
那时候仁夕只是一个小小的筑基期修士,根本没有想过有一天他自己会要主动去重建京城,现在面对完全没有价值的废墟,只好将所有残存尽数粉碎堆积到城外。
他看着清理过的平整土地,思索着其中的规划,但是并没有什么好想法,内心有些烦躁的他,最终种植了灵植,将白虎区暂且用作“培育所”。
最后仁夕回到青龙区,先前在他有意的小心下,这里的重建最是方便,又是一个月后,这里很快恢复到了灾难前的样貌。
这时候,整座京城就只剩下城墙的重建了,不过在他大神通的不断挪移后,搬空了上一次采石的山头,最终城墙完全修复,至此,整个京城的重建便彻底“完成”了。
看着焕然一新的城池,仁夕心中说不出的畅快,纵使他是元婴期大修士,但很多地方也需要亲力亲为,一砖一瓦地去做。
现在的成就完全可以说是他亲手实现!
不过完整的城池终究与荒芜的世界格格不入,一种新的孤独感突然涌上了他的心头。过去是一个人面对废墟,现在是一个人面对整洁的文明。
有一刹那他都想要将那棺中人放出,不管会发生什么,起码可以再见到活着的另一个人。
但很快仁夕就将这种荒谬的念头掐灭,以前的人间常说大道孤独,可那些大能们不还是越走越远,他想来自己修为更高一些,或者在时光流逝中习惯了,也就不会在意孤独感了。
他回到圣德林,唤来了虎贲和褐羽,向这两只妖族交代了看护京城的任务,他没有在辛苦建好的京城停留,直接回到了晋灵洞天。
仁夕要继续闭关了,孤独感哪怕是找再多的事情去做也难以消除,至于点化妖族,他不屑于做,更不愿去做,妖族在他的认知中,始终是异族异类!
……
长夜漫漫,人生如梦。
借着那不知如何存在的星空和月色,在高塔前吃过一顿久违的烤肉,喝着普通的河水,仁夕想要死死抓住这眼前的一切真实。
他又惦记起外界的“星火”,那三处已经成活的生机群落,不知如何。
回头看了看冲天的高塔,再看向隐藏在林中不敢盘旋的鸟群。
他突然站起身来,抬起手指着黑暗中地森林,猛地一声大喝!
“尔等畜牲听好了!”
“都给老子滚,朕要闭关,从今往后都不准在夜里围着高塔盘旋!”
只见下一刻,那黑暗的林中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起来,无数隐藏的飞鸟再顾不得隐藏,争先恐后的向着远处逃窜而去!
“哈哈哈哈哈……!”
见此仁夕哈哈大笑了起来,此刻的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醉汉,又像是一只他不喜欢的猴子,只是没有任何生灵敢去看他的表演!
堂堂元婴真君竟去吓唬蝼蚁般的生灵,他可以笑,但众生必定遵守。
笑过了,他不知自己是为了发泄什么,或是单纯想要彰显强大的威严,不管是群兽在,或群兽不在,长夜始终寂静。
“就听了个响……呵呵……”
下一刻,他走进了高塔,走上了最高层,来到了传送大殿,随意盘膝而坐,开始了修行。
……
日升月落,时光如水。
转眼一百二十年过去,带着茫然心境的仁夕依旧突破至了元婴三层,突破后的他随意点化了三只妖兽,便再度闭关。
又是一百七十年过去,庞大的灵气让他成功突破至元婴四层,这时他的心境已然平复,在接下来的闭关中,修行速度陡然加快了起来。
这一次只用了一百零八年,他突破至了元婴五层。
每当他突破一次,他就会尝试着靠近核心大殿,如今已经走到过了八十米回廊,距离核心大殿更近一步。
时光匆匆,一百一十六年后,他突破至元婴六层。这一次他没有再前进,感受过自身地状态,他退回了传送大殿,下到了塔身九层。
随后他没有再去修行,开始了根基的夯实和经脉的修复。
五百多年莫大的速度进境,看似浓郁的灵气支撑,却于悄无声息间闭塞了半数的细小经脉,也让他的修为成了棉絮一般的虚浮状态。
而这一打磨修为,再加上一丝丝修复经脉,便直接耗时整整三百年!
八百多年的漫长岁月,就这么毫无波澜的流逝了,仁夕也出关了。此刻他感受着已经完全夯实的修为,长叹一口气,随后缓缓下楼。
经过七层时,他看向弥漫着微弱生机的棺材处,刹那间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但却一直看了许久,而后向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