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我曾向你保证，会找出杀害你父母的凶手，我不确定我是否还能兑现这个承诺。

说来话长，但我现在惹恼了一些有权势的人。”

有一些人，他和环境格格不入，那种格格不入会让环境中的其他人感觉到恶心。

在哥谭，戈登就是这种人，所有警员都在贪，他不贪。

法尔科内要陷害一个和案件无关、有案底的、甚至是在其他人看来死不足惜的人，来为韦恩夫妇案画上句号，恢复秩序，其他人都默许，就他不同意。

在一个只关乎权力、金钱的地方，他非要找正义，身处其中已经染上污泥的人会骂他圣母、伪善，但他不会放弃。

这种精神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日后的蝙蝠侠--这是一个为小男孩披上衣服，并让他知道世界还没有终结的男人。

而布鲁斯还小，但他知道，这个男人，现在很可能会死--

“别糊弄我了！我不是小孩了！你可能会死！告诉我原因，我想知道为什么--是和我父母的事有关吗？！”

戈登有些语塞，但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是的，这很复杂，千丝万缕。

布鲁斯，我会尽全力走出困境，但如果我失败了...”

戈登看向了身后的两个重案组警察--虽然他们做了件猪队友的事，但他们确实是好人，是和他一边的。

这个他还是拎得清的。

“他们会帮助你，蒙托亚和艾伦会接受你父母的案子，你可以相信他们。”

布鲁斯几乎就要哭出来--在他父母死之前，哥谭对他来说就是摇篮，但自那之后，他似乎每天都在经历可怕的事情。

看着站都站不稳的戈登，布鲁斯紧紧地抱住了这个男人。

......

“他们会说什么--肖，你是怎么看的。”

另一个房间里，普同无聊地把玩着一把小刀，以极快的速度戳着自己的指缝。

“戈登警探应该是被法尔科内盯上了，伊凡都告诉我了--我想以戈登警探的正直，他应该是在交代后事。”

说着，肖叹了口气：“戈登警探是个好人，这我看得出来--老大，我们不能帮他一手吗？”

“怎么帮？把他藏在仓库里？你觉得可能吗？”

倒不是说这种方法藏不住，而是戈登自己就不是苟活类型的--起码现在不是。

“我是说...”

“放弃吧，小肖同志，有些人你是改变不了的，起码现在不行。”普同停下了手上的小刀，舒展了一下身体。

至于杀死韦恩夫妇的真凶...

谁说韦恩夫妇的死一定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咔嗒。

门打开来，戈登出门后看向了普同，苦笑着说到：“为什么每次我看到你，好像都有大麻烦。”

“你该不会想赖我吧？警官。”

“所以你和法尔科内有关系吗？”戈登突然问到。

“当然不，我连他人都没见过。”

“...照顾好布鲁斯。”戈登听完后笑了笑--是自己多疑了，“如果你想赚钱的话，你也得看好他。”

“我知道。”

说完，戈登就离开了这里。

至于后面的布鲁斯，眼睛通红，像是想哭，但又忍住了。

眼下正是最容易谈合作的时机--戈登来得太是时候了。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会让人的想法变得激进。

......

“布鲁斯--”肖安慰着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

“那很危险。”布鲁斯出声打断了肖。

“所以我们需要绕开哥谭现有的武器交易市场自己开辟一个新的，我们需要武装自己，而且还需要完全合法，最大限度避开腐败的司法体系。”

“但无论你们怎么做，只要聚集一堆人，总是会引人注意的，你们打算怎么办？”

布鲁斯关心起了实际该怎么做，这是个好的开始。

肖想了一下说到：“我打算引导工人们成立工会，然后参选领袖。”

“工会？”布鲁斯小小的眼神充满了疑惑，“那不是收了外国人钱，然后扰乱生产的组织吗？你收了外国人的钱？”

“噗--”一旁的普同刚好喝了口水，一下子没忍住。

肖的表情也有些怪异：“你怎么会这么想？工会--官方定义是工人们自己成立的组织，这个组织会帮助工人和雇佣者协商劳动报酬和其他劳动条件。”

“那这不就是黑帮吗？”

布鲁斯的第二个问题又把肖给问住了--他们说的是一个东西吗？

不过肖却看见伊凡也用疑惑地眼神看了过来...

“肖，你可能不知道，法尔科内手下的几个...组织，经常会‘代表’工人去谈判，组织游行什么的，提高工资后他们会收一些...手续费。

或者有钱人烦了，会拿钱打发他们，他们又取消集会。”

肖张了张嘴--听上去好像和他想的那个东西是一个功能。

代表工人与雇佣者协商条件，然后，作为代表人，收一些活动经费也没问题...

但把这几个字换成什么“保护费”之类的，听起来就很怪了啊...

“不是...那不是黑帮强迫他们去做的吗？我说的这个是工人自己选出来的组织...”

“没错，法尔科内和马罗尼注册的工会，名义上确实是地区选出来注册成立的。”伊凡继续解释。

肖沉默了。

他一下子就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工会，由工人选举，但在哥谭，连市长都可以通过黑帮势力操控，更别说一个小小的工会选举了...

你不选？隔三岔五打你一顿，看你选不选。

再者黑帮没什么技术含量，大多聚集在劳动密集型产业，简直就是天然的势力范围。

帮助劳工闹那么一闹，工资涨了，他们可以多收保护费；工资不涨，企业家也得出点钱贿赂贿赂他们，让他们镇压罢工吧？

横竖都有钱赚。

放开自由选举，工人们出不了几天就得被黑帮打得嗷嗷叫，然后老老实实地继续给黑帮交保护费。

而且就算不选黑帮...他们估计还过着工业革命时期英国人的生活呢，吸着废气每天干12个小时。

没得搞。

“...那我们自己在内部指定一个工会领袖，然后...”

“可是你不是说工会要帮助工人和雇佣者...也就是你商讨条件吗？你自己指派一个人过去，他怎么和你对抗谈条件？”

布鲁斯小小的眼睛里满是大大的疑惑，这个问题彻底把肖的CPU烧掉了。

是啊。

企业指派个工会领袖和自己谈条件，这不扯淡吗，左右互搏是吧。

而且，现在伯恩利码头加班最严重的就是他们白手物流吧！

肖卢文.exe，停止了运行。

当然，会发生这种状况还是因为肖没有放开自己的思维。

“咳咳。”普同咳了两声，“其实没必要那么复杂。”

因为说到底，普同只是想借个由头，一个很新的由头，避开黑帮--或者说旧势力，但又合法，然后还能帮自己做事。

至于它是怎么出现的--不重要。

“我在环保局注册了一个环保协会，你们直接照着这本宣传册上的方法宣传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