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面上吃牛蛙的很多,吃蟾蜍的很少,但这不代表蟾蜍肉不能吃。”李正拎着渔笼回营地,口中缓缓说道:“有人认为蟾蜍看上去就没食欲,有人觉得蟾蜍的肉质比牛蛙老,还有人认为蟾蜍的肉有毒……”
“但事实上,蟾蜍肉煮熟之后跟牛蛙差不多,没有多少区别。”
放下渔笼,没有急着把里面的东西放出来,李正把锅带上,顺着岸边走了一圈,不多时便又抓到三只蟾蜍。
“过度的捕捞会对生态造成危害,只是少量抓捕,其实一点问题都没有。”
拿起柴刀,手起刀落,几只蟾蜍尸首分离,耳后腺里的毒液飚得到处都是。
随便清理一下,剖膛开腹把内脏去除。
随后从颈部刀口位置把皮肉分离开来,用一把竹叶捂住蟾蜍的皮,随后一手扥皮一手扥肉,完整的蟾蜍皮就被轻松撕了下来。
扔进锅里,连锅带肉放在雨地里接受雨水冲洗,李正如法炮制,把剩下两只也处理干净。
去了皮的蟾蜍看上去跟牛蛙没有半点区别,残留的神经反应偶尔会使其跳动一下,或是抽出几下。
解开渔笼,把里面那只蟾蜍也放出来,落地之后,可怜的蟾蜍似乎还未料到自己将要面临多么悲惨的事情,慵懒地爬了两步,竟然没有逃远。
把四只一起倒出来的螃蟹捡起来,李正爽利地将那只蟾蜍也解决掉,丝毫不拖泥带水。
“它要生存,我也要生存,不同的是我吃它就能生存,所以它对我而言是食物。”
李正端着锅去湖边清洗,顺口说道:“这就是原始的生活方式,是坐在高楼大厦写字楼里的许多人几乎没有机会体验的生活,而且我不建议别人体验这样的生活,因为并没有看上去那么轻松美好,也不值得你们向往。”
清洗完,回到营地把锅放在火堆上,然后拿起旁边接了一晚上雨水的竹筒,把沉淀后清澈的雨水倒进锅里。
水开之后烹煮半小时,李正才把锅端下来。
“如果是养殖的牛蛙,稍微烹煮一下就可以吃了,口感更嫩更滑。不过这是野外抓到的蟾蜍,所以要多煮一会儿,肉质肯定不如养殖的,但重在安全。”
蟾蜍肉已经煮得透烂,轻轻一抿就脱骨。
李正吃得很细致,连关节部位的软骨都咬下来嚼碎吃掉,绝不浪费半点食物。
四只蟾蜍加四只小螃蟹,作为一顿早餐来说,已经足够丰富了。
美中不足的是,缺点调料,只能吃到食材的本味。
好在蟾蜍肉不像鱼,没有那么重的腥味,所以并不难下咽。
吃饱喝足,李正打了个饱嗝,摸摸肚皮,有点意犹未尽。
早饭吃完了,虽然还下着小雨,但不能闲下来。
稍作休息,仅仅十分钟,李正就出发去寻找可以当做燃料的东西了。
竹林里还有不少早就干枯的毛竹,之前担心竹叶青,李正没敢贸然进去。
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在仔细观察没有发现竹叶青的踪迹后,李正走入竹林里,把一根根干枯的毛竹给拖拽出来,带回营地。
一早上李正都在做这件事,毛竹在营地外面堆成了一座小山。
“虽然被雨水打湿了,但烘干之后立刻就能当成柴火使用,先劈一点放在边上慢慢烘干,准备好晚上要用的柴火。”
李正身上早就湿透了,海绵宝宝都在往下滴水。
“冒着雨干活还有一层危险,就是容易感冒。”
“不过我这些天食物还算充足,身体免疫力跟得上,而且我还有火堆可以烤火,应该问题不大。”
毛竹被劈成一根根短竹筒,围着火堆竖了小半圈,表面的水分很快随着温度升高而蒸发掉了,只是浸入内部的水需要慢慢烘烤才能烤干。
估算着差不多了,李正才停手在火堆边上坐下。
劈毛竹可是力气活,李正身上湿漉漉的,分不清哪些是汗水哪些是雨水。
休息一会儿,李正把之前用剩下的鲜毛竹拖过来一根,思量片刻,决定找点事做。
“下午不做力气活,午饭就省一顿,晚上看情况随便弄点东西对付一口。”
首先是渔笼的改造。
这个渔笼可谓跟着李正“出生入死”好几天,一直处于散架的边缘,此时李正盯着它看了好久,一时间竟然无从下手。
“加固?也没地方能塞得下竹篾了。改造?顶多把封死的那头解开,换一个可以简单拆卸的帽子。”
“嗯,先做个试试。”
这个渔笼用不了几天肯定要淘汰,在那之前最大的价值似乎就是让李正拿来继续练手,做一些自己没把握的部件。
既然要做出帽型的东西,首先要搞定的肯定是半圆的碗形。
但薄薄的竹篾没法支撑起碗的弧度而不变形,所以内部需要骨架作为支撑。
李正先是打算用长着竹叶的枝丫来制作骨架,结果因为要弯的弧度实在太大,连续掰断了好几根都没成功。
没办法,他只好退而求其次,重新考虑起竹篾。
竹篾的柔韧性够了,但是硬度不够。
思考片刻,李正决定在竹篾的基础上裁出厚一些的竹条。
几番尝试下来,终于找到了最合适的厚度在三毫米左右。
此外,对竹子本身也有一定的需求。
太干了,同样容易掰断,而太鲜了又容易变形。
渔笼就是典型的案例。
所以要那种处于两种状态之间的,李正才有把握弯出自己想要的弧度。
裁了两根竹条,弯曲起来后在火苗上一点点小心烘烤,把里面剩余的水分蒸发掉,竹子就定型了。
“接下来要把这两个弓形的东西十字固定起来,成熟的竹匠能完全用竹子做好,但我没那个本事,只能退而求其次,用绳子固定。”
可是藤蔓又粗又硬,显然并不适合。
李正尝试从藤蔓上扒出细一点的纤维,然后放在手心使劲揉搓,将纤维搓软、搓松。
然后再顺着一个方向,将这些纤维拧成更细的麻花状。
如此一来,又细又解释耐用的细线就产生了。
“嘿嘿!”
李正看着交叉绑到一起的小竹弓,得意地笑了:“我真是个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