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许劭很早就出门了。
许父许母近些天都比较忙,昨晚也是大半夜回来,待许劭起来后就没影了。
许劭望着高高挂在天上的大太阳,出门确实挺“早”,现在都快十点了,假期的生物钟就是这么舒适且“准时”。
同样是阳光,上午的太阳似乎没那么晒人,对于宅之一族,阳光可是大敌。
许劭戴好遮阳帽,不禁想到了孔子东游,见两小儿辩日,古之圣贤是真比不了啊,要是他去古代,见到那俩小儿,指定除了说热就没词儿了。
作为一个重生者,许劭已经自认最咸鱼的一员了,他懒得思考那么多,也不想改变世界,过好当下就是他现在的心愿。
不过现在也有需要思考的事情。
许劭嗦着路边买的冰棍,思考着从何处入手。
接下来的两个月内,他准备“监视”李子婴,虽然有点下策,但也无可奈何。
虽然许公子“小弟”众多,但让他们为自己查他的女朋友,许劭觉得不用明天自己的所作所为就会登上他爹妈和身边人桌上了,为了抵抗七匹狼和维护他的英明形象,而且跟踪他人这一件事就无法得到合理解释,所以只能靠他自己了。
不过可以聘请一些私家侦探,术业有专攻,或是让吴智帮一下他,毕竟十几年的交情了,就算不理解他的用意,劝说一番也会无理由的帮助他。
但现在还是先靠自己吧,作为重生者总不可能刚面临挑战就要寻求援军,就算再咸鱼许劭也无法原谅这种懦弱。
驾照还没考,许劭也不敢开车出门,不是因为皇城脚下,而是他好几年没碰过车了……
来到路口打了辆车租车,许劭奔着目标地点出发。
他将头枕在车窗上,感受着玻璃震震颤动,脑袋里的东西好像都要摇匀一样。
扫码下车后,又走了一段距离,许劭来到了目的地,李子婴居住的小区。
他对着台阶踢踢鞋尖,又踏了踏,感受到厚实后才是继续走门卫。
每个人都有那么几个无聊的习惯,许劭有时候无聊时就会将脚后跟从鞋里褪出又放回,如此往来也算是解闷,因为许劭没有坐车玩手机的习惯。
正准备跟保安打招呼时,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许劭瞬间环顾四周,然后向着一辆暂时停靠在不远处的车辆走去。
李家的车他认识,这辆车应该是在这儿居住的业主因暂时办事儿而和保安沟通停靠的,附近障碍物就这个还算隐蔽,还好他今天换了身衣服带了个帽子。
李子婴是有些近视的,整天抱着刘皇叔古籍食髓知味,一点也不克制,脑袋都要埋进里面似的,最后落了个一百多度近视。
而那小区里面,只见一个上身白色短袖,下身牛仔短裤的女孩快步走了出来,她露出白花花的一截小腿,身材比例极其美好,让人不忍移开视线。
与虞兮洛贫穷的身材不同,这个女孩的身材稍为下作,看她上身那件短袖上印着的卡通人物,那一双迷人的大眼睛,简直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李子婴有些迫切地样子,稍作急促地向外面小跑着,她今天没戴眼睛,也就没有发现数十米外那道向着车辆走去的瘦削背影,或者说就算发现了也不会注意,现在她的心思已然集中在一件事上。
因匆忙的缘故连头发也未打理就跑了出来,及腰的长发因被风吹的缘故漫天飞舞,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在前面。
许劭背对着那个女孩,“慢悠悠”地走向车辆,来到面向街道的副驾驶处才是迅速地俯身下去,偷偷摸摸地注视着那道已经离去的身影。
看着看着,许劭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似的,下意识回头望了一眼,看着远处那已然拍到了他“诡异”行动路线的摄像头,他的额头不禁浮出几根黑线。
有些尴尬,但问题不大。
刚出门就跟李子婴差点撞了个满怀,
进小区,还是跟着李子婴?
答案显而易见,对象都出现了肯定是跟上去了,自己目前得知信息的渠道只有李子婴本人,就算进了小区也是无头苍蝇,还不如跟着对方看看要干些什么。
他今天出来也没打算一天就查个水落石出,他可没福尔摩斯的神探能力。
许劭隔着一大段距离随着目标慢慢移动,路上行人不多,但也没人会关注他。
李子婴已经走到路口,即使道路上暂时没有车辆来往,她也没有横闯马路,只因红绿灯上闪烁着警戒的红晕。
马路是一个很危险的地方,有会把油门当刹车的马路杀手,也有酒驾醉驾的,还有闯红灯的,超速的……
这些不守规矩的人会给别人带来危险,也会给自己带来危险的人。
路人管不了其他,但可以约束自己,这是对自己的负责。
许劭曾经说过这点,看来这个女孩牢牢记在心上了。
“就像只听话的狗狗一般。”
不知怎的,许劭忽然联想到了这个,他连忙甩出脑海里那失礼的想法。
糟糕透了,红灯近一分钟的等候时间,许劭肯定不能傻傻地等下一趟,既然如此只能冒险跟进了。
正常人可没有走路忽然回头的习惯,许劭暗暗平复着略有激动的心情。
这无关其他,主要是他也是第一次跟踪别人,搞得有点儿紧张,正常老百姓有谁会吃饱了干这事?
李子婴显然不知道身后有个跟踪狂,她妈妈昨晚没回来,晚上她去卫生间的时候隐约听到客厅的对话。
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其中之意大概是她住朋友家了,那位朋友今天生日,就在家里开了个生日聚会,她就是受邀者之一。
虽然深夜李子婴从妈妈的朋友圈里确实得知对方是在家里弄了个聚会,但从下午那番见闻来看,或许有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着。
接到妈妈电话时,失落回来的李清城也好像并没有表露出其他声音,就像往常一样应声着。
两旁的景物有些模糊,微风拍在脸上,再从两颊划过,李子婴眼角噙着泪,不想再去多想。
她正在向着最近的药店赶去。
大人真可怜,没有能让自己依靠的人,想要述说、撒娇、甚至谩骂的对象屈指可数。
父亲昨晚宿醉了,今早有些头疼,家里可没有止痛药,母亲已然不在,照顾父亲的重担自然而然落在了这个女孩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