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感，从最开始掌握这份力量的时候就开始有了。

和喊着只要自己穿越回十年前就能改变现状的人突然真的回到十年前的一个下午所受的感觉略有差别。

当真正拥有所想要的东西却又不知道怎么处理，每个放空自我的瞬间心里的矛盾到底从何而来。

“当年……我明明是想要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不再被奴役的。”

原本的经历是和汉库克一起待在天龙人的奴隶牢房里。

只经历一个月的他早就被打的不成人形，就只能稍微保持着基本的人性不至于和那些吃着辫子早就习惯的奴隶一样。

幸好……赶上了那个红皮鱼人登上红土大陆拯救了天龙人手下电脑奴隶。

受过残忍虐待的他发过誓不再让更多人受到和自己这几个月一样的痛苦，要把那些天龙人剥皮拆骨。

可每日的仇恨坚定的是后者的想法，慢慢的有点淡忘自己发下过的誓。

“自我到底是件什么东西呢。”

还在骷髅岛上，在凯多走后保持着先前盘腿的姿势一动不动。

思考样子如一尊石像，旁边的骷髅兵一并识趣的让开宽广的地区让陆冬百米周围空一片。

沙滩还有海风，舒适着神经，陆冬的呼吸也有节奏的舒缓下来，看向旁边事物的表情也变得正常起来。

这时候，一声突兀的不属于旁边产生的噪声发出，只有陆冬才能听见的系统声音从脑中出现。

【万众之敌已经激活，您的果实造物黑色金字塔如今在系统的影响下产生质变。】

放空的神经在听到系统的通知绷紧，还算是不理解系统意义还想做着进一步的追问。

“质变的内容是什么。”

“详细请您进一步探寻世界。”

本来就没有对系统的任何期待，这种死机器的个性除了预设的几个回应指令就没有其他的反应。

“和我相关的质变，还能让我变成所有人的敌人。”

非常，非常不好的预感，远比凯多出现要危险万倍，即使凯多和自己实力差距距离过远但仍然又有一定危险性。

往好处想自己是名副其实的最强者，完全能够碾压长途跋涉带着酒疯的凯多。

说是凯多带有很大身体程度的原因落败，不过带有这么明显的差距即使凯多有多少能力还没发挥出来已经输的太彻底了。

反倒是现在让有这么强大实力的自己有这种危机感……到底会是什么东西。

“嘟噜噜噜。”

怀里长袍中的电话虫嘴里发出声音，陆冬不紧不慢从怀里只手捧起。

除了和汉库克联系的一只电话虫还有只就是专门和亚瑟王联系的一只穿着厚重棉被头顶王冠的电话虫

*爬恰*

“关于战局的情况，好像和我们看到的东西有所不一样。”

阿尔托莉雅没有使用过亡灵这类生物作为战士来指挥进攻而错误的计算了伤亡比例，震惊于亡灵们强悍的战力她说话是难以置信的样子被电话虫印在了脸上投射出来。

亡灵们的战斗力简直可以F2，A一键攻击直接不管都能耗死对方。

“确实是这样，还有我稍微试了一下自己的能力和那个四皇凯多交手了。”

“结果如何。”

“要是失败也不可能和你在这里说话……结果，出我意料的可喜。”

要比起和描述中所说的各方面最强本来还以为是超过当前能力最高水准，系统给予的能力完全是让自己开了无敌的挂。

“本来一开始我还以为那个向我挑战的家伙是个用了变身术模仿凯多的狸猫，没想到四皇的脆弱远比想的要严重。

“啊这样，真是恭喜你了。”

她确实该恭喜自己，毕竟自己能力越强，在完成自己目标之后就能让阿尔托莉雅自己也能完成李祥。

两个人的契约确实是互惠互利的条约，不过现在显得很无聊，这三个月自己做的一切事情还不如自己刚刚几秒钟就能杀掉的凯多有用。

所以如果你有能够干翻世界一切的拳头，你的想法就不会止步于眼前和过去。

总觉得之后的日子，随心所欲最好。

比起让世界的全人类有能够保护自己的力量，做一个统治一切的帝王也不失是一种道路。

“阿尔托莉雅，要是你处于我这个地位会怎么做。”

内行还是得问内行人，拥有做过王座经验的她正好是一个询问的对象，在被问到的阿尔托莉雅对于陆冬跳脱的思想路线先是愣了一下。

随后说出的话直截了当，电话虫同步着阿尔托莉雅的表情。

“自然是让万民安康，首先是要统一这个纷争的世界。”

“那要是我要做一个暴君呢。”

“……我会阻止你，不论是否是我的子民，只要你让世人发出悲歌我就会挥剑向你。”

“吼哦……哈哈。”

在电话另一头的话语冰冷起来，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从本来就不是朋友的关系迅速降低到了冰点。

系统没有保证传送对象的忠诚度，所以关于阿尔托莉雅的意志只有她自己能够掌控。

“那我们来赌一场怎么样，就在刚刚我想出了个绝妙的点子，就用这个世界来赌吧。”

“以万民为赌注你的本心呢陆冬！你不是想要去让所有人获得有抵抗其他人的力量吗？”

和阿尔托莉雅的交流经过经典的王对王的交流回，两个人互相了解了对方的想法后都有对此互相的见解。

亚瑟王的作风一成不变，陆冬本身的想法虽然不能说是让亚瑟王直接的认同但还是能够让她对此抱有思想的余地。

陆冬的想法，是让民众摆脱羔羊的身份能够登上食物链的平台上。

可惜的是这个人貌似在力量中迷失了自己，阿尔托莉雅只能这么的想。

“我和你签订的契约是能让双方力量公平切割的的力量，也就是说在你战斗的时候也会有一部分的力量从我体内流向你。”

没意识到这件事的阿尔托莉雅被陆冬提醒后才明白这件事，就是对方主动说出会让自己陷入不利地位的话往往是充满了陷阱。

“这样势力也对等了，势力相等才有将公平的能力，我想你深知这一点。”

陆冬的每句话都在撕碎阿尔托莉雅对他的任何幻想，原本抱有教导想法培养陆冬成为一名合格帝王被一句一句粉碎。

同时陆冬的样子在和那个自己无比厌恶过的身影重合，只为快乐的个性还有拥有强大力量后的肆意妄为带有强烈的既视感。

“不知道你到底经历过什么……现在回头还不算晚。”

“我是认真的。”

陆冬的话让她想说的劝说话语卡壳在嗓子里，亚瑟王对陆冬的无比失望化作磅礴的怒气，向着能够克服影响世界恶魔的想法她将会拿上石中剑讨伐陆冬。

“正好，游戏就叫攻克魔王，在这一年之类你能组建一只能够打败我的军队再来将我斩杀就当做你成功了。”

将电话挂断再不理会，指挥脑中骷髅将阿尔托莉雅送出天堂岛的范围。

因为获得真正意义上的无上力量而丧失原本的自我……陆冬总感觉不是这回事，只是自己的想法转变了而已。

多少是多亏了凯多的功劳让自己意识到无论低微满足利益的梦想还是高贵的要去拯救全人类归根结底都是种自私行为。

如果你会因为治理了一座太平盛世而高兴一辈子那你肯定不是一个天生就该做好事的人。

这是他自己的理论，用来说服他自己进入快乐的自我领域完全是恰到好处。

“连我自己都开始讨厌我自己了。”

回忆到顶上战阵时期自己面对桃之助等海贼们说过的话，再看看如今自己的表现显得意外的讽刺。

……在这个世界自己决战，真好奇亚瑟王能够组建一个什么样的队伍来和自己玩玩了。

“报告老大！”

先前和自己报道的船夫骷髅在经过自己的掌控后重新从一堆骨粉回到了最初遇见的样子，滑稽的农村口音还有蹩脚的敬礼方式属实会让陆冬自己笑到。

“什么事情，直说吧。”

“怨灵老大回来了！”

怨灵，确实很长时间没看到他在大妈万国的动作了，粗略报告显示是一帆风顺。

“在哪？我很长一段时间没看到他的样子，之后的军队还要他来管理。”

“老大，怨灵老大不是就是你本身吗？他就在你身后咯”

和说鬼故事一样让陆冬发出一阵激灵，向背后看去却又什么都没看到。

“你别开玩笑了，那个家伙到底是在哪？如今他的能力我自己都没看清。”

“额，他说是会逐渐让老大你适应自己的变化，之后再缓慢的合并哦。”

怨灵姑且来说算是自己的一部分，之前为了要填补自身战斗力不得已分出亡灵来进攻大妈。

久而久之随着亡灵和自己能力的异常变态，陆冬确信了对方的能力差距完全不足以担心。

这么说吧，就算大妈和凯多联手起来都不是自己的对手，那天灾的威胁就还能够加大拖延他们的手下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

可要用人海堆死大妈确实是困难了些。

果实能力千万种，更别说这些果实能力都是为了保护大妈存在的，其棘手的程度光光是凭借想象都能想出来。

所以处理这些四皇们的方法还得由自己来终结。

“那我的变化是因为怨灵的加入而导致的吗。”

想起这个事情可能的关联性，怨灵内部聚满了百万个被骷髅了结的性命，其中再剔除里面关于负面情感的相关情绪。

之后再用一部分和陆冬本体的灵魂融合，这样自己会下撒手不管关于自己创立梦想的一切就有迹可循了。

对着空气叹气着，刚刚貌似胡闹般想要摧毁世界的决定只有他自己能明白。

“唉……寻找自我的路啊。”

想起自己的能力从最开始的一无所有到能够将一切踩在脚下的能力，这场关于海贼世界的发展肯定是作为世界主角的自己更耀眼。

问题是若是变成和之前自己斥责对象桃之助和一众海贼同样的可恶。

这样的事情发展变成现在这样肯定也不是陆冬本人的想法。

此时怨灵吸收的千万级别怨念从自己无意识的吸收之后有了反应，从陆冬思考的瞬间中他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我到底是谁……”

“我是格雷姆乔兹吗。”

一个莫名的名字占据意识顶端停留在上面片刻，紧接着大脑中更多的意识窜流到意识巅峰。

陆冬抱着骨头脑袋囔囔开口，觉醒化的特征反倒是他现在的常态。

“不不不不对……我是陆冬。”

混杂的意识进入身体得到的下场就是灵魂方面的厮杀争斗，陆冬捂着头痛苦的蹲了下来，他的灵魂程度反而是不同本身的能力有着脆弱的内在。

“我是，陆冬。”

长喘了口气，抓到了意识中的一根稻草能够掌控自己的意识，刚刚要是没有把握住那一份意识会发生什么自己都难以想象。

这一小部分自己察觉不到的怨念流入自身就会导致差点遗忘名字的结局，看来还是有必要去直接看看目前的怨灵怨念发展到了什么程度。

但，始终是联系不上怨念在哪，发出的声音只有周围潮水的翻涌声音传到陆冬耳中。

冥冥之中陆冬他却自己是知道祝他们会在海洋上相会的。

往常还能沟通的怨灵此刻失去自我信号般在大海上漂浮，所属海域是大妈的万国群岛，其上人数比例估计会更多。

究竟那个地方发生了什么事情呢……连世界经济日报都没有详细的记载。

不，连报道的痕迹都没有。

在和摩根斯达成协议后陆冬就会定时向着摩根斯的日报体系需求一条送报的专线路，这样有注意认得到关于自己势力范围之外的信息。

但消息相关的区域明显出现了断层。

先前没有注意到还是因为只是有亡灵们构成的影视信号亡灵还能看到相关正常的进攻还有攻城是在这场运行，反而忽视了在海面上的变化。

“但，还是好好休息下吧……”

不知哪来的疲惫席卷身体，不仅精神上还有肉体上都有感到磨人的精神压迫感。

还有凯多说过的要让大和嫁给自己……不知道他说的话还算不算话，总之陆冬是把这句话记了下来。

要是想要在庸俗的欲望中寻找自己，和大和结婚后体验下男女感情也许不错。

这一天，陆冬思想上的完全反转变化决定了世界之后的局势，一切事物的终点都将因为自己荒诞起来。

陆冬意识到这一点后……混杂的复杂感情从他心里升起，他有些开始说不清是不是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