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平顿了顿，看云晟情绪还算稳定，这才继续开口。

“你爸曾说齐良心术不正，让你不要靠近。”

云晟声音更加暗哑，“我、我不记得爸爸说过这句话”

“因为你忘了，你不止忘了这句话，还忘了很多事，又多了一些虚构的记忆，至于他为什么不一同让你父亲也失忆，可能是因为你父亲的意志力较强，他的能力还不足够让你父亲失忆，他仗着自己的能力为所欲为，不过，他终究小看了国家的能量。”

“所以，就因为一句话，我原本幸福的家庭没了，我妈不再爱笑，我爸变得面目可憎，成了自己曾经最厌恶的渣滓。”云晟蓦地红了双眼，“这些都是齐良做的”

“对，你父亲只是受害者。”

“也包括我，对吗？”

“是的。”

云晟捂着双眼，满心荒凉郁结，细细回想他和齐良的相处。

这时他才发现太多不对劲，比如他对齐良总是不自觉喜欢，且越来越喜欢，发誓一辈子只要他，只对他好。

但奇怪的是，面对这样的感情，他总会莫名其妙冒出一种空茫的不踏实感。

原来并不是他的错觉。

云晟放下捂着眼睛双手，“我原来并不喜欢他，对吗？”

展平想了想脑子里的资料，点头，“我想是的。”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缠上我”

“因为你帮过他，对于家庭不幸福，性情阴戾古怪的人来说，你的帮助有可能被视为救赎，是他不惜一切手段要得到的阳光，也许他是真的喜欢你，不过，从资料上看来，你对他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喜欢”云晟现在觉得这两个字是最可笑的词。

“我还能恢复记忆吗？”他冷静地问。

展平眼中划过欣赏之色，“这次让你跟我们走一趟，除了让你得知事情，便是帮你恢复记忆，现在所说的一切，不过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等到彻底恢复，才不会崩溃。

“我爸他……”

“云同学放心，我们已经有人已经去请云先生了。”

云晟道过谢后，便彻底沉静了下来，不言不语，甚至再也没往齐良那边看上一眼。

直到车停了下来，好似石化了的云晟这才有了动作。

刚下车，他就看到了比他还先到一步的父亲。

原本高大儒雅的男人，如今变得邋里邋遢，脸上还带着宿醉后的暴躁，看到他这个儿子，就好像看到了陌生人。

云晟再次红了眼眶，“爸爸。”

云臻翻了翻眼皮，“别叫我爸。”

只是和寻常动不动就破口大骂，摔东西打人不同，他没对云晟做什么，而是看向身边的两人。

“你们想要知道的，我都说了，我可没犯事，你们这样是非法挟持，我要告你们”

云晟捏紧了拳头，他转头看向展平。

“我爸能变回原来的样子吗？”

展平点头，“当然，云先生现在的样子，不过是齐良给他下了某种特定的暗示，比如让他潜意识里变成某一种人格，云先生会下意识遵循暗示，做出符合暗示的举动，只要解除暗示，云先生就能恢复，云同学你也一样。”

云晟翻腾的情绪终于平缓下来。

“能不能尽快”

“这是当然，因为不清楚齐良的能力是否会有不良后果，我们会尽快着手帮你们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