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返回来的凤澜恰巧看到，暗一毒素退尽后后的米样子，顺口赞了一句。

心中却叹可惜。

若没有右侧颧骨周围那几条颜色深浅不一得疤痕，确实是一副好相貌，然而多了那些看上去十分突兀疤痕，生生把原本的好相貌破坏了七八分。

暗一自然知道自己如今的相貌，算不上什么美男子，四皇女赞他一句，不过是看在他家太女殿下的面上罢了。

见灼华也在看着他的脸，暗一连忙低下头，低垂的眼眸中划过黯然之色。

灼华看向凤澜。

“眼光不错，我的人自然都是美的。”

凤澜：……

暗一没有抬头，眼中的黯然却在飞快褪去。

灼华没看到凤澜那两个侍卫，便问，“打发了？”

凤澜点头，“打发了，二姐，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

“当然是去游历名川大山。”

凤澜眼睛一亮，顿时兴趣大涨，他们这些皇女，自小出生皇城，平日里很少有出皇城的机会，便是出城狩猎也不会离得太远。

如今，这是她第一次出远门游玩。

凤澜主动牵起了小毛驴。

“那咱们快走吧，先去南边还是先去东边，听说南边富庶，遍地是美人，东边群山缭绕，瀑布温泉，各个世家都有山庄建于山中，听说像极了仙人居所……”

……

然而，事实和凤澜想的完全不一样。

她跟着灼华一路奔波，根本就没有停下来游玩，所经之地，越来越荒凉，明川大山美人温泉统统没看到，只看到无数穷苦的百姓。

从小锦衣玉食，不知疾苦的四皇女，心情逐渐沉重。

直到他们来到一片荒凉的废墟旁，凤澜再也忍不住了。

“二姐，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不是说游历名川大山么？

凤澜是越来越搞不懂自己这个二皇姐了。

就比如，这一路上的穷苦人家，有的皇姐会伸手相帮，而有的处境再艰难，再凄惨，皇姐都能视而不见，也不让他们出手。

“没有为什么，想来就来了，若要硬说个理由，那就是直觉。”灼华答道。

她侧首看想始终保持沉默的暗一。

“对这里有感觉吗？”

暗一迟疑，却还是点了点头。

“有。”

灼华目光一闪，暗道果然。

她指了指废墟之中，“暗一，去找，找到影响你的根源，若你能找到，我允你做我的正君，唯一的正君。”

凤澜和暗一皆是一惊。

凤澜：“二姐，你别胡闹，母皇不会答应的，你搞的蝴蝶相正君那事儿，回去还不知要被母皇怎么教训呢，现在你又来这么一出，会被打断腿的。”

灼华鄙夷，“你以为我是你”

凤澜：：……知道在所有皇女中，母皇最宠你，可也别这么戳皇妹的心窝子啊。

暗一心中不是半点期待也无，然而，他再清楚不过，女皇不会同意的。

不管是他的身份，还是他有损的容颜。

“殿下，请殿下收回成命。”暗一想要跪下，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跪不下，而且他还发现殿下看他的目光变了，变得温柔。

“殿下……”

暗一心慌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