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瀚远神色癫狂,眼白赤红,显然是怒急。
却不知他怒的到底是宗蘅还是郝晴,亦或者是她。
萧子扬比之牧瀚远要冷静得多,他看着夭宁,嘶哑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到此到底有何目的”他不信玫月儿这女人,就是为了说这么个消息,为了刺激他们来这种满是污秽戾气的地方。
如今的玫月儿可不是身份低下的寻芳阁妓子,而是皇帝亲封的琉璃县主,是帝王之师严老太傅的亲外孙女。
身份如此妗贵,何须她亲自踏足此地,只要她递句话,他们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夭宁挥退狱卒,对俩人豁然一笑。
“我的来意当然十来要债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我不要钱,那么该如何是好,是废了你们还是废了你们呢?”
狱卒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琉璃县主美是美,但是真特么的凶残。
“我们何时欠债于你,到是你这贱人受了我们不少好处,还想废老子,当初老子就该睡了你”牧瀚远嘴上咒骂不已,心里只怕觉得亏本了。
狱卒:听了不该听的,不会被灭口吧?
萧子扬也是不解,若说是那次寻芳阁起的那点龌龊,应该不至于此。
“到底为何?”他再问。
“都说要债了,你们二人是不欠我,但你们欠玫月儿良多,你们造下的孽债总是要还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如今嘛时机正好。”
牧瀚远听到什么意思,只觉这女人是个疯子。
萧子扬对上夭宁幽深的眼睛,心里微凉,唇瓣嗫嚅。
“什么意思”
夭宁却不再说了,直接动手一招隔山打牛,震断了牧瀚远的手脚筋,没破皮没流血,干脆利落又不落人口实。
早在被抓捕那一刻,牧瀚远的武功就被废了。
夭宁做这一切都十分轻松,牧瀚远全无反抗之力。
“贱人”牧瀚远瘫倒在地,站不起身,只能像蠕虫一般挪动,干脆用怨毒的眼神瞪着她。
萧子扬被夭宁的举动惊得不轻,下手狠辣且干脆利落,动作行云流水,竟不似生手。
玫月儿不可能会武功
“你不是玫月儿你是谁”
夭宁唇角一勾,恶劣地道,“我是代表光明和正义的复仇女神,继承天道的意志,代表星星月亮太阳消灭你们这些垃圾。”
牧瀚远:果然是疯了
萧子扬:……
“听不懂好吧,我说简单一点。”夭宁忽地出手,拽起同样被废了武功的萧子扬,却又一脚踹向他的腿弯。
萧子扬腿一软,跪了。
膝盖砸在地上的声音听得人牙酸。
夭宁附身轻声道,“那么,以牙还牙,可懂”
萧子扬全身骤生寒意。
不待他做出反应,夭宁便已不容反抗的架势,按着他的头用力砸在地上,一时间昏暗的牢狱中充满了“砰、砰、砰”的声音。
狱卒听得头皮发麻,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就怕煞神县主注意到他,更别说出声阻止。
反正、反正也是要死的,受点罪也没什么,比砍脑袋轻松多了。
然而,在狱卒眼里的没什么,在萧子扬看来确是极致的屈辱。
被一个女人踹倒,双膝跪地按着磕头不说,而且对方明显是故意的,就蹲在他面前,也就是说他磕的每一下,都是对着玫月儿这女人磕的
比起死,他更不愿受这等屈辱
世人都是如此,没落地自己头上,都觉得无所谓,甚至理所当然、兴趣盎然。
可要落在自己头上,就觉得无法忍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