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书记见势不好,连忙让身旁的人拦住刘桂兰。
“嫂子消消气,有话好好说。”
刘桂兰呸了一声,不过不是对杨书记呸的,而是夭宁。
“灾星先是克死我男人,现在还敢打我闺女,这种祸害人的扫把星就该打死算了。”
杨书记眉毛一抖,这都什么破嘴,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也不怕被人举报。
“嫂子小心说话,封建迷信要不得,再说杀人可是犯法的,是要被抓去枪毙的”
“我没说,我啥都没说。”刘桂兰脖子一缩,脑门冒冷汗。
接着又疑神疑鬼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双略浑黄的眼睛看谁都可疑。
吴春燕嘟囔,“本来就是因为她,咱家才开始倒霉的,要不然我爹也不会好好的就没了。”
杨书记严肃着脸说,“春燕呐,你可是读过书的人,更应该知道封建迷信的危害才对,怎么也跟着信这些”
“我又没说错。”吴春燕瘪瘪嘴。
过了先前那一头急着告状的火气,在外人面前她还是要点脸的,没再大吵大闹,不过她缩在刘桂兰身边,用怨毒的眼神死命刮着夭宁。
杨书记不禁皱眉。
他杨丰林又不是外来人,作为本地人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春燕他爹吴大河哪里是好好的
都病了几年了,医院给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了,这事大家伙儿都知道,明眼人都知道吴大河熬不了多久。
吴大河死的时候,半夏丫头还没嫁进吴家呢,他的死还真怪不到人家半夏丫头身上。
吴家……不过是想借着这个话头奴役半夏丫头。
杨书记看着一年来越发瘦巴的姑娘,心里叹了口气。
婆婆姑子不好相处,男人又不在家,没个人护着,日子免不了要艰难些。
杨丰林想着,要不等下次建邦回乡探亲,他给提提
“半夏,你说说,这是咋回事儿你真打了春燕”
夭宁挑眉,这是给她解释的机会
这杨书记竟没有立刻偏向吴家母女
夭宁想了想也明白了个大概,这人其实不是个坏的,前世之所以在张家遭难时没搭把手,不过是大势所趋,不敢轻举妄动罢了。
这是一个严谨又混乱的时代。
一不小心就自身难保、万劫不复。
人都有趋吉避害、明哲保身的本能。
不过,人还就是她打的。
“叔,吴春燕打我,我是自卫才还的手,叔您瞧瞧,我都被她打破头都没哼哼,她就被小细棍子抽了几下,就滚地上有哭又嚎的,真不怪我。”
“咱马沟山的娃子小时候谁没被抽过,也没谁像她这样,她这么大个人了,总不能连几岁的娃子都不如吧。”夭宁还用手在腰间比了比,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但所有人都知道她在鄙视。
杨丰林:……什么时候这丫头变得这么能说了。
吴春燕气歪了嘴,又想动手打人,但一看夭宁淡淡的眼神,她就有些发怂,只敢动嘴。
“她胡说她打我打得可狠了。”
夭宁一本正经摇头,“别瞎说,明明没用力。”
毕竟弄死了,处理尸体麻烦。
“你还装要不是你们张家挟恩图报,我哥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怎么又扯出一个挟恩图报来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
杨丰林头疼。
真不想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