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你先进屋歇着,爷爷去吴家找他们算账。”他的孙女那么乖,一定是吴家做了什么。
老爷子说着就要往外走。
老爷子脾气直,不会那些弯弯道道,要不然也不会被刘桂兰忽悠了。
事关孙女,他连旁的都来不及注意。
夭宁连忙把肩上的粮食扔在一旁地上,拉住老爷子。
“爷爷您不用去,我自己已经解决了。”
“你怎么解决的”
老爷子诧异,孙女的性子他知道,心好人也能干,就是性子软,和别人闹这种事,从来没发生过。
夭宁指着地上的粮食,掏出自己要回来的东西,晃着手里的两只大芦花母鸡。
“您还真别不信,吴家人表里不一,心里黑,泥人还有三分性儿呢,您孙女可是活生生的人,您瞧,这些都是我讨要回来的。”夭宁撸起额前的厚重留海,“吴春燕打的,两只母鸡是他们的补偿。”
看着头上那道有些红肿的口子,老爷子心疼啊。
“他们对你不好,你怎么不早点回来跟爷爷说?这伤口都没擦药,你这是发炎了,快进家,爷爷帮你看看。”老爷子哪儿还管得上别的,什么东西都没孙女重要。
别看老爷子这些年熬得跟乡下老头子一般模样,想当年也是一个儒雅老头,也曾是老太太们的话题中心。
岁月催人,苦日子最熬人,当年的儒雅老人,也成了乡下干瘪老头。
老爷子翻出一直没怎么用的碘酒,给孙女擦了擦伤口,还是不放心。
“咱们去卫生所看看,开点药吃。”
夭宁摇头,“不用,我哪有那么娇贵,再说了是药三分毒,吃多了不见得就好。”主要是浪费钱啊。
不管在哪个时代,看病都是最花钱的,看不起病的大把都是,如今的张家就是看不起病那一类人。
老爷子的咳嗽一直没好,也没钱开药吃,她还去浪费那些钱做什么。
见孙女坚持不去,老爷子叹了口气,都是穷闹的。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跟爷爷仔细说说。”老爷子问。
夭宁把粮食和两只母鸡归置好,搬着小凳子动作自然地坐在老爷子旁边。
“就闹掰了呗,吴家人不是东西。”
老爷子哼了一声,“别想敷衍爷爷,你给我老实说,仔细说。”说完忍不住咳了起来。
夭宁连忙帮老爷子拍背顺气,不着痕迹地按压着某些穴位。
咳嗽声渐渐止住。
老爷子诧异,往常一咳起来,不咳到胸口痛接不上气儿,是不会停的,这次停的到快。
“我们家半夏有福有孝心,你帮爷爷拍几下,爷爷咳嗽立马就好多了。”
夭宁笑,老爷子还是个孙女吹。
“爷爷,哪有那么神。”不过是暂时缓缓而已。
想要以后都不难受,还得吃药断根才行。
夭宁倒了杯水给老爷子,这才重新坐在小凳子上。
“吴家不地道,把我骗回去不过是给他们干活,刘桂兰和吴春燕刁钻刻薄,抢了我的嫁妆还欺负我,把我当老牛使唤。”
接着,夭宁语气更沉,“吴建邦也不是好的,他骗婚瞒着没往部队打结婚报告不说,也没打算和我拿结婚证,打着注意让我帮他们吴家干几年活儿,再把我踹走,爷爷,半夏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不能再这么吃亏下去,这种情况掰得越早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