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丰林随着身旁年轻人的手指方向一看,就看到了难得在偷懒的半夏。
“你说她啊,村尾张老爷子家的孙女半夏,和建邦摆酒的那丫头,对了,我记得小时候你们一群皮小子,还把人家给吓哭了,记得不。”
陆川想了想,终于找到记忆旮旯里的一幕。
他们一群小子在田沟里抓螃蟹,一个白白净净的小丫头刚好路过田埂,二狗子把一只刚找到的小螃蟹丢在人家身上,哪知小丫头胆子太小,被吓哭了。
这一哭就哭得没完没了,自从那之后,二狗对小丫头可是怕得紧。
陆川忍不住笑了,“原来是那个小哭包啊,变化可真大。”
“可不,如今这丫头深藏不漏着呢。”他把之前吴家的事给外甥说了说。
杨丰林感叹,“原以为是个好欺负的,谁知内里其实是个硬茬子。”
对这种表里不一,陆川并未露出厌色,反而点点头。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吴家不地道、欺人太甚,她若是一点不反击才会让人看不起,这样挺好。”
难得听外甥夸人,对方还是个姑娘,杨丰林满脸毫不掩饰的诧异,眼神来来回回在外甥身上扫描。
“川子,你不会是对半夏有意思吧?”
陆川也不否认,“算是吧。”
看到她的第一眼,心里就莫名涌动着什么。
不是任何一种负面情绪,而是一种仿佛心活了一般的欢喜,更奇特的是他并不觉得排斥抗拒。
若不是理智在线,可能他会直接冲过去牵起她的手,把她护在自己身边,将她加入到自己的人生计划中。
陆川眼神幽深,与平时的模样大相径庭。
杨丰林一怔,没想到外甥还真承认了。
“那你以前怎么不出手”居然看着那丫头嫁给建邦那小子
他记得建邦结婚那会儿,川子刚好也来了马沟山,还去喝了一杯喜酒来着,那会儿的模样可不像对半夏有意思的。
杨丰林转念一想,不对啊。
“你刚刚就没认出那是半夏吧。”
陆川点头,“的确没认出来。”
“都没能把人认出来,你还说你喜欢人家……我说川子,你不会是忽悠我吧。”杨丰林道。
陆川眯眼,遮住眼里的光芒。
“以前没感觉,自然记不住,而现在有感觉了。”
杨丰林听不懂,什么以前现在的,难不成外甥有什么怪癖
比如喜欢跟别人掰过的小媳妇
杨丰林忽地脸绿,这是什么鬼毛病。
“川子,这么多姑娘让你挑,你一个看不上,怎么偏偏就看上半夏,这十里八村谁不知道她和建邦摆过酒,你可别瞎胡闹啊,这可是终身大事。”也是杨丰林修养好,换成其他人只怕会挑明说半夏不过是只破鞋。
听出话里的看轻,陆川心生不虞。
不过,对方到底是一直对他不错的舅舅,他也没把不快摆在脸上。
只是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舅,我不是胡闹,像你说的,这可是终身大事,你看我什么时候拿这种事胡闹过。”
杨丰林暗忖,这到是,甭管别的事怎么胡闹,外甥在感情的事上就没胡闹过,这小子一向对姑娘们不假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