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在宁不悔成功抵达第一万道台阶,并且成功待满一个小时后,整个书院,忽然响起了接连九道悠扬的钟声。
无论人在书院的哪个角落,都可以听到这接连九道悠扬的钟声。
因为这是书院的王者之兵,夫子钟敲响了!
夫子钟敲响的原因有很多,比如有知名教习去世,亦或者有他国强者到访。
但是历来夫子钟连敲九下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人通过闯元气天梯的方式,晋升成了内院弟子。
一时间,不管在书院的哪个角落的书院弟子和教习,皆都抬起了头,看向元气天梯所在的方向。
今年,又是哪位少年天才,用这种方式进入内院?
他们如是想道。
生死台前,那位发须皆白的书院教习,也是睁开双眼,看向元气天梯所在的方向。
旋即,他露出一抹微笑:“白发宁不悔,是你吧?”
至于元气天梯下,那些围在水晶碑前的一众书院弟子们,此刻已经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宁不悔和秦风相遇,然后秦风走出了元气天梯,而宁不悔以高歌猛进的姿态,一路狂飙。
就好像,这个对武宫境强者来说也无比困难的元气天梯,对宁不悔来说,毫无阻碍。
不但如此,宁不悔更是超越了一个个外院知名弟子,一举成为了今天元气天梯上走的最高的那一个人。
如果只是这样,以一众书院弟子的心脏,还能勉强接受。
但是最后,当宁不悔以一己之力,轻而易举地走到第一万道台阶时,一众书院弟子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遭到了重击。
“是红袖添香的姑娘们不妖艳迷人了?还是隔壁少妇的卧房不香了?”
“为什么,我今天要作死,跑来元气天梯这里看热闹!”
“天啊,这个世道变了吗?”
“开脉境五脉啊,为什么一个开脉境五脉的小武者,可以走到第一万道台阶,我不服!”
知道是宁不悔,走到了尽头,一众书院弟子们,只感觉自己的世界观一下子崩塌了。
这他么的,没有天理啊!
而那些从生死台跟过来的地方盟成员,更是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陷入了沉默中。
宁不悔斩杀了薛立人这件事,目前还没有传开,知道的也就是那些观战的书院弟子。
但是因为从头至尾他们这些地方盟的成员也一路跟着,所以那些知情的书院弟子也不敢将事情传开。
本来,这些地方盟的成员还打算合计合计,找个法子把宁不悔坑杀,好对清河薛家有个交代。
但是现在,他们放弃了这个想法。
一来,唐律规定,无故杀害书院弟子及其亲人家族者,必须偿命,以死谢罪。
更别说宁不悔现在通过了元气天梯,成为了内院弟子。
他们要是杀了一个内院弟子,不说官府会不会放过他们,单单书院的教习们,就足以把他们各自的家族覆灭。
身为书院弟子,他们岂能不知道,书院虽然教学不严,但是对弟子是真的好,十分护短。
为了一个死人,让自己的家族受罪,他们自问自己还没有这么傻。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薛立人虽然是他们地方盟的领袖不假,但是他们还不至于为了薛立人赴汤蹈火。
说到底,地方盟,也不过是一个为了利益而存在的联盟。
薛立人死了,那是他的事情,死在生死台上,与人无尤。
想来,清河薛家即便因为薛立人之死动怒,也不会迁怒他们,只会把矛头对向宁不悔。
而在这时,第一万道台阶上,宁不悔才刚刚突破到开脉境七脉,身上传出七声清脆的剑鸣。
随后,他站起身,感受着迎面而来的风雪,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
达到开脉境七脉后,他的肉身之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同时,他自身也能够释放出更多的灵魂力。
很多只有使用灵魂力才能施展的武技,他也能够施展了。
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那澎湃至极的血气,以及血脉中那淡淡的龙吟,宁不悔嘴角的笑容愈发灿烂。
随着修为的不断提升,距离他达到开脉境二十一脉,突破肉身樊笼,觉醒困龙体的日子,也不远了。
“刚刚九道夫子钟鸣,想必此刻的元气天梯下分外热闹,不过无妨,坐实了我内院弟子的身份也好。”
淡淡一笑,宁不悔负手而立,自第一万道台阶,开始向下走。
他这一动,元气天梯下的那些书院弟子们,也都跟着紧张起来。
因为通过水晶碑的显示,他们知道,宁不悔正在往下面走。
而且,走的速度跟上去一样,闲庭信步,十分轻松。
很快,在一众书院弟子们的等待中,宁不悔从天梯内走了出来。
一看见宁不悔,感知到宁不悔此刻的修为,一众书院弟子们只感觉无比的郁闷。
因为,宁不悔的修为是开脉境七脉,仅仅比闯元气天梯时,多开了两脉。
但是偏偏,宁不悔做到了他们在场很多镜台境和武宫境弟子没有做到的事情。
这是多么的荒唐!
一个开脉境七脉的人,竟然成为了书院内院弟子?以后自己见到他还要行礼,叫上一声师兄?
这是史无前例的事情!
一时间,原本一片哗然的书院外院弟子们,皆是沉默起来。
可就在这时,一个身着淡蓝色长袍的书院教习却是走了过来。
这教习一看水晶碑,便问道:“谁是宁不悔?”
宁不悔微微一笑:“回教习,正是学生。”
这位教习点点头,取出一件白色长袍,递给了宁不悔,道:“恭喜你,从此成为书院内院弟子,这是你内院弟子的院服。”
闻言,宁不悔伸出双手,郑重地将这内院院服接下,放进了空间手环里。
“现在,你便跟我来吧,我带你去内院,你也好早点熟悉内院。”
见到宁不悔收下内院院服,这位教习转身便走,毫不拖泥带水。
宁不悔微微颔首,跟在这个教习的身后,向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