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小溪旁找到青蛇的。它紧紧地缠在苍老的松树上,拧得如麻花。
小李不禁乐了,“是哪个喝醉的巨人把它当成鞋带系在树上了?”
陈风觉得怪异,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它是在把腹部的什么东西如挤牙膏般挤出来。
仿佛在印证他的猜想,数秒后,青蛇大张着的嘴里露出两条雪白的塑料兔子腿。
“这是大好机会。冲上去干掉它。”张福来偌大一个老人,居然高兴得如个玩打仗游戏的孩子,率先踏过小溪,用蛇叉钳去夹青蛇的尾巴。
青蛇尾巴灵巧地卷住钳口,甩得张福来摇晃不止。
那几个年轻人也毫无畏惧地发起冲锋。小宋发射网兜,把青蛇牢牢地固定在松树上,其他人肆无忌惮地群殴青蛇。
陈风挥舞着铁棍,奋力地打在蛇尾上。每一棍落下,蛇尾上都会现出一条血痕。
其他人则把蛇身上戳出一个个血窟窿。青蛇痛苦地扭动,全力要把塑料兔子吐出来。
【诛杀了这条青蛇,会被判罚2000积分。】
“随便,有本事关闭系统。”陈风觉得用铁棍打很不过瘾,于是搬起一块巨石重重地砸在尾处。
它尾部被砸得血肉模糊。青蛇疼得发出类似鸟类哀鸣的声音。
噗的一声,那只塑料兔子终于被吐了出来,掉在陈风跟前。这说明它可以全力对付他们了。
他们无不吓出一身冷汗,发了疯般攻击。
青蛇全身开始膨胀,数息间便如气球。他们的全力攻击不再起效,仿佛是在刮痧。
嘭嘭嘭几声,束缚着青蛇的网兜开始绷断。
张福来吓得大叫一声,慌不择路地逃窜。陈风随着那几个年轻人果断地跑回小溪后。
青蛇如解鞋带般让身体恢复顺直的状态,没有爬下来反击,而是继续趴在那棵松树上,脑袋笔直地朝着天空,张着嘴,仿佛是在向上天敬拜。
有青色的什么东西缓缓地从它嘴里爬出来。
这情景很像异形从宿主体内破腹而出。
“蜕皮,这是好机会。”随着张福来的大喊,比篮球还大一点儿的石头精准地砸在青蛇脑袋上。
青蛇动作稍一停滞,随即如泥鳅般快速扭着往外钻。
陈风他们来不及多想,捡起小溪旁的石块朝青蛇投过去。大大小小的石块如暴雨般落在青蛇身上,没能伤它半分。
五六分钟后,青蛇已从旧皮囊里钻出大半,浑身鳞片上湿淋淋的,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石头落在它的新鳞片上发出的是锵锵锵声。这是金属相击才会有的声音。
陈风心中大惊:难道这条蛇已经异变成钢铁蛇?
张福来和学徒们都吓得脸色煞白。
青蛇如出膛的炮弹般直直地飞到空中,然后像断了线的风筝飘落在五百米开外的草丛里。
张福来急切地大吼:“它刚蜕完皮,身体还很虚弱,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他们如抢钱般冲过去,循着青蛇的气味展开搜索。
然而直到傍晚仍一无所获。他们都身心俱疲,靠着树吃零食补充体力。
“张伯,看来你们不是这条蛇的对手。要不你们撤,我另选高明?放心,我不会让你们白来一趟,每人五百。”这是陈风吃牛肉干时想了许久才拿定的主意。
这条青蛇真的是成精了。捕蛇事小,闹出人命就不妙了。大不了弃掉这座山去送外卖。
张福来正吃雪饼呢,听了这句话呛得连连咳嗽,连喝了几大口水才能正常说话。
“陈老板,你别沮丧啊。我们还有大家伙没用了。我保证,今晚就能帮您除了祸患。”张福来急了,声音响亮如擂鼓。
陈风摆手,“算了,估计又要加钱。老实给你们说,我只剩七千了。”
张福来略一心算,笑着轻拍陈风的肩膀,“刚好够。加上这条蛇。我要带它回公司当展览品。这样我们的年终奖会厚实不少。”
说到年终奖,那几个年轻人都面露喜色。
张福来怕陈风再拒绝,起身拍去屁股上的土,“都别吃了,干活。带这条蛇回去,咱们的年终奖稳了。”
小李他们如打了鸡血般,干劲十足,往山地越野汽车的方向跑去。
张福来瞥陈风一眼,哈哈笑,“陈老板,我们制伏不了这条蛇,全龙国就没人是它的对手。说句难听的,你这山上绝对不止这一条。以后咱们来往的机会多着呢。要不明天去办个会员,只请我们这一组?”
“办会员多少钱?”陈风完全没兴趣,随口一问。
“也就五万,对你们说是小钱。打六折。很实惠啊。很多和你一样的老板都办了。我们这一组会优先为你服务……”
从他话的意思来看,显然不信陈风只剩七千。
山地越野汽车拖曳着长长的尘雾尾巴疾驰而来。等车停稳后,这几个年轻人井然有序地下车,把金属箱一个个抬下来,打开后取出设备组装。
是二十多个探照灯,藏在树林旁的草丛里,围着空地绕成一个圈。
然后取出一个超大型网枪。组装起来后要四个人才能勉强抬得动。把它用铁栓牢牢地固定在石质地面上,砍下十几根柳枝掩藏起来。
陈风沉吟:他们果然藏着一手。已经带来了,应该属于这次任务的一环啊。之前干嘛一直逼着我加价?看来是遇到几个坑人的老油条啊。
“蛇很记仇,今晚一定会来报复我们。我们就用自身当诱饵。”张福来面色凝重。
陈风心里一惊:在这里,我是青蛇最恨的人。它一定优先报复我。希望他们胆子大点儿。不求他们保护我,但求带着我一起逃。
小宋他们忙完,过来给张福来和陈风电击棒。
“都坐下,咱们打扑克。”张福来从口袋里取出一副扑克牌。
扑克牌盒子皱得像是刚揉搓过。
“陈老板,你是客户,来,你是重要人物。”小李拽着陈风蹲下。
其他几个围着陈风。
“只打扑克没意思。我提议,一次一百元。”张福来也蹲下,洗着牌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
那几个年轻人互相交换眼色,都露出狡猾的笑。
陈风把他们稍纵即逝的笑意尽收眼底,立即明白这些混蛋要耍什么花招,刚想拒绝,突然感觉有两道冷冰冰的目光从身后射来,浑身如置身于冰窖般寒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