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米兴怀也已是无可奈何。
他想要让叶轻尘得到公正的待遇,可他毕竟不是真正的会长,相比于熊全,又是孤身一人。
但叶轻尘的反应,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少年非但没有半点难为的样子,反而坦然受之,面带感激地说道:“多谢米会长好意,来日……来日米会长若是不嫌弃,只要有我能够帮上的忙,米会长尽管开口。”
“叶公子哪里的话,你能够给在下薄面,前来此处考核就已经让我很惊喜了,至于这个人情……”
米兴怀受宠若惊,兴奋之余正想把戏做得更足一点,将这个人请推掉,但就在此一瞬间,脑袋顿时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
“不能推,不能推……叶公子日后定是人中龙凤,别人未必能帮到我,但是叶公子一定可以!”
他打个哈哈,大笑着继续说道:“至于这个人情,在下就厚着脸面收下了!”
赵永新脸色微微一变,没想到卖叶轻尘一个人情,居然这么简单,立马小跑到两人身边,朗声应和道:“等会!等会!叶公子乃是人中龙凤,是炼药的天才,怎么可以让他在我们岚城炼药师工会受委屈?米会长一人权能有限,但是加上我就不一样了!”
米兴怀微微讶然,转头道:“赵老头,你该不会是想跟我一样,直接实名荐举叶公子成为玄字药徒吧?”
荐举药徒,是炼药师工会的传统,若是考生因特殊原因,没有通过考核,则高阶炼药师就可以直接实名荐举。
一个在炼药师工会担任要职的二品炼药师,可以推荐一人成为黄字药徒,两人同时荐举,则可以令那人成为玄字药徒。
但一生只有一次推荐的机会,因此许多炼药师都非常珍惜这个推荐的机会,准备留着卖给某些大家族,以换取更丰厚的报酬。
米兴怀认为叶轻尘身后存在一位大师级的炼药师,推荐后者并不奇怪。
但赵永新也联名推荐,就有些意外。
他并不知道叶轻尘的往事,更不知道他身后可能存在这样一位师尊,之所以想要卖叶轻尘这么一个人情,纯粹就是看好后者的天赋。
只是,他对叶轻尘的认可程度,显然超过了米兴怀的意料。
“怎么,就你可以推荐,我就不可以吗?”赵永新吹胡子瞪眼,没好气道。
米兴怀哈哈大笑,嘴上说着一些赞扬赵永新目光高明的话。
赵永新也坦然接受,丝毫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嘴上应着那是、那是。
一波三折,叶轻尘再次重谢两名炼药师,虽然没有让熊全履行承诺,付出代价,却也得到了应有的礼遇,成功晋升为一名玄级药徒。
半个时辰以后,叶轻尘与两名炼药师寒暄一阵子,便离开了此处。
看着其离去的背影,熊全若有所思的回身,朝郎和泽等人使了个眼色,后者随即跟上,一同走入了一间密室之中。
“郎长老。”
走入密室以后,熊全不动声色的说了一句。
浑身散发的威严,让郎和泽不由身子一抖,颤颤巍巍道:“会……会长大人。”
熊全脸色冷漠地说道:“你觉得叶轻尘此子如何?”
“我……我不知道!”郎和泽几欲落泪,他还以为前者是因为熊勇杰的事情,想要追究他的责任,唯唯诺诺地不敢说话。
“说实话!”
熊全知道郎和泽是什么德行,不威逼一番,后者绝不会说出心中的真是想法。
郎和泽说话之前打量了一番熊全的脸色,然后才说道:“叶公……叶轻尘此子天赋异鼎,但是与我们不在同一个阵营,而且我们都跟他闹翻了,若是让他顺利成长起来,不止以后我等在炼药师工会呆不下去,就连……”
他只敢说道这里了。
熊全没好气道:“就连我这个会长之位,最后也会坐不住是吧?”
郎和泽没有说话,但是脸色的表情却已经出卖了他的想法。
“哼……”熊全肃然道:“你以为我不清楚这一点吗?老夫虽然年岁已高,却并不糊涂,叶轻尘此人我并不了解,但我方才看到他的眼神,绝对是对我动了杀机,虽然他现在对我构不成威胁,但未来……此子绝不可留!”
郎和泽怔然失色,抬头惊讶道:“会长的意思是……”
只见熊全从袖中拿出一瓶子丹药,面容上闪过一丝肉痛的神色,接着又坚决地说道:“你去将这一瓶玄字青阳丹送到林府,告诉林家族长那老毒物,只要他能杀了叶轻尘,日后炼药师工会的大门为他敞开,这一瓶灵丹,就当是我的订金。”
青阳丹!
郎和泽瞬间睁大了眼睛。
这可是二品玄丹呐!随便拿出一粒,都能引起岚城的惊动了,而熊全一出手就拿出了五枚,可见此次,他是真的下血本了!
“叶轻尘呐叶轻尘,这回别说只是叶菲,就算是叶岚天都保不住你了……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吧。”郎和泽脸色闪过一道冷色,继而接过整瓶丹药。
熊全吩咐道:“记住,你告诉林权,一定要快,我要在十天之内,听到叶轻尘身死的消息!”
“是!”郎和泽躬身。
……
回到家中修练一晚,并与墨阳剑师交流一番剑术心得以后,后者心满意足地退下,偌大的房间里,又只剩下了叶轻尘孤身一人。
拿出百宝阁拍卖会的请柬,叶轻尘若有所思的呢喃道:“现在无论是米兴怀,还是韩凝霜都认为我身后存在一名高阶炼药师,几天前我为了抗衡二长老一脉,也故意透露给大长老和族长这个消息……”
“但纸里包不住火,时间拖得越久,我那位师尊迟迟不肯现身,他们一定会心生怀疑,与其成日想着用一万个谎言,去圆一个谎言,倒不如直接把这个谎言变为现实!”
叶轻尘目光发亮,自言自语道:“如今我实力低微,面对二长老等人几乎没有自保之力,我需要一个让人忌惮的靠山,哪怕这个靠山只是虚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