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你们谁不放手,谁就是用板砖当草纸的王八羔子!”
韩凝霜看不下去,好心道:“姚前辈,要不这次您就先回去忙您的好了,下次……”
“还有下次?”
姚星津吹胡子瞪眼,恶狠狠地看着叶轻尘道:“这小子坑蒙拐骗,是想要骗走咱们百宝阁的钱啊,二小姐你不要信他,你让他来跟我对峙!”
叶轻尘眉头一挑,心道:“这下总算是锤实了,我早就知道韩凝霜身份不凡,且道听途说她极有可能是百宝阁的高层,却一直猜不透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多亏了这老头的大嘴巴,总算让我明白了,原来是百宝阁的二小姐……”
“够了!姚星津,我请你来不是让你来撒野的,请你自重!”
韩凝霜怒气上容,想着自己敬姚星津是工匠大师,却没有想到后者依依不饶,竟然还当众道出了自己隐瞒多年的身份,虽然这层身份她迟早会揭开,但那也得是她亲口告诉叶轻尘,而不是这样唐突之下所发生的意外。
“我……嘶”
姚星津还想再骂,只是腰上赘肉忽地被人一拧,这才抬头瞥见韩凝霜跟绍志奇的脸色,不由打个寒颤,气势顿时萎靡下去:“不说就不说嘛,人家乖点就是了,你们那么凶干嘛……”
韩凝霜又好气,又好笑,早听闻这位工匠大师,做人跟个小孩一样,高兴起来能原地蹦出三百六十五个后空翻,难过起来能当着自家妻女的面,在门前号哭一夜,生气起来甚至敢进王府撒野。
叶轻尘见韩凝霜难做人,于是温声道:“韩小姐,依我之见,不如就让这位姚前辈将自己的疑惑提出来,我稍后一一解答,等他解开所有的疑惑,再开始也不错。”
韩凝霜犹豫半分,不知这样是好是坏,姚星津虽然脾气古怪,但是在数算与建筑两道上,成就却非同小可,到时候真让他提问了,姚星津可不是那种见好就收的人,一定会提出极难的问题来刁难人。
在她看来,叶轻尘虽然学会了传送阵的建造之法,但那毕竟是那位大师传授给叶轻尘的,比较基础知识,叶轻尘尚且年幼,哪怕是从小学起,也未必能比得过姚星津。
但叶轻尘自有自信,毫不担心:“韩小姐,无需为在下担心,若是我连这种考验都无法通过,又如何服众,如何能指导各位?”
姚星津撇撇嘴,给颜色开染坊道:“总算说了几句人话,你想当我们的师傅,还不能拿出点成绩来,这算是什么道理?”
叶轻尘道:“阁下说错了,我只是来指导各位,并非来做各位的老师。”
姚星津脸色才刚缓和一点,又立马僵住。
只听叶轻尘下半句出口道:“因为我收徒的标准极高,寻常人难以达到,名师只收高徒,美玉只配宝剑,非数算天才,入不了我的眼。”
姚星津微微一愣,随即脸色涨红:“你有能耐,我来问你!今池有一丈,葭生其中央,出水一尺,引葭赴岸,适与岸齐,问水深,葭长各几何?”
他道出难题,脸上随即洋溢起笑容来。
数算在神洲大陆中不算发达,钻研其中的人少之又少,这种问题以足以难倒在场的一大片人。
但叶轻尘听完以后,便不假思索道:“水深十二尺,葭长十三尺。”
姚星津尚未笑出声音来,脸色尤然一愣:“这么快?”
身旁一人急忙问道:“对了没有?”
姚星津木然点头。
韩凝霜掩嘴一笑道:“叶公子之才,非我等能及也,姚会长还是就此打住罢。”
“等等!”
姚星津乃是有备而来,他伸出衣兜之中,摸出一张纸条来:“我再问两题,就两题!这两题你要是能答出来,数算这方面我认栽。”
见韩凝霜面露不悦,姚星津不敢提出过分要求,只好再挣扎一下。
姚星津道:“九百九十九文钱,时令梨果买一千。一十一文梨九个,七枚果子四文钱,梨果多少价几何?”
“梨价八百零三文,果价一百九十七文。”
叶轻尘只是动了一下脑筋,便将答案脱口而出,随即他提议道:“姚前辈,一直你问我答可没有意思,不如最后这个问题我问你答,你若能答出来,我们算是平手,你若答不上,便算是我赢,你就跟着我好好学习建造传送阵如何?”
姚星津有些心慌,见这几个问题叶轻尘回答的如此轻松,心知最后一个问题也难不倒对方,于是以为自己可以借着台阶下,
他毕竟是青枫国数一数二的数算高手,自信不会被任何数算题难住。
接着只听叶轻尘问道:“今有物不知数,三三数之则剩二,五五数之则剩三,七七数之则剩二,问物几何?”
姚星津脸色犯难,毫不忌讳的伸出十根手指,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掰着手指头:“这……这手指不够用啊……”
韩凝霜见状好心道:“不如姚前辈回去再算,今日我们就先开始学习如何建造传送阵吧。”
“二小姐稍等,半个时辰!就半个时辰,老夫一定做出来!”
姚星津不等韩凝霜回答,取出纸笔开始计算。
半个时辰后。
“各位稍等,老夫就要做出来了,再给老夫半个时辰!”
一个时辰后,姚星津满头大汗,声音虚弱道:“马上了,马上了。”
他取出更多草稿纸来,很快又过去了半个时辰,许多人见姚星津被一道数算题难成这样,不禁来了兴趣,也跟着拿出纸跟笔来计算。
只算算了一会,那些人就摇头丧气,放弃了计算。
姚星津颤巍巍道:“韩小姐,能不能……”
“不能!”韩凝霜瞪着双眼,没好气道:“这都两个时辰了,再拖下去天色就要暗了,还学什么学?”
姚星津只好放弃,起身一瞬偷偷将草稿纸藏起,左看右看,以为没人发现时,却见叶轻尘正一脸笑意地望着自己。
“糟了,被发现了……”
他不禁身子发虚,那一叠的草稿纸上写着的,其实没有一步正确的过程,只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实在不好意思交张白卷,只好随便涂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