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点头后又摇摇头,包圆磕巴的说:“这是脑、脑细胞。”
“笨死了你,这分明是病毒。”乐灿小声道。
“病毒还真奇怪啊!”何惜感叹。她拎着丧尸进入超市,其他人跟在她身后,她用货架把丧尸困在角落。
将废纸箱拆开,把窗户挡住,屋内变暗后,丧尸立刻精神了,他像被搁浅的鱼一样拼命挣扎。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从缝隙透出的微光中看见,丧尸的断臂处伸展出几缕细丝,晶莹白亮。头顶位置的细丝也伸展开来,这具人类身体开花了!
断臂上的触须似乎想拧成胳膊的形状,但是,没有骨头,一直在失败。
何惜猛的扯下窗户上的纸壳,阳光照进来房间。触须快速的缩回肉体。何惜走上前,镰刀刺穿丧尸脑袋,黑色血液流满地面。
看一眼屋内目瞪口呆的几人,她出了门,坐在门外的长椅上,仰望被乌云遮住的天空。
乐灿靠在墙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从这一刻起,她的叛逆期结束了,以后没人宠着她。也没人教育她,絮叨着令她反感的话。
她再也不能质问她爸,为什么总在外面忙,不回家。因为,他这次回不来了。乐灿在失去后才知道,爸爸在她心中是多么重要。
“爸,我想吃好吃的,我想吃烤鸭,我想吃烤羊腿,烧鸡……”包圆躺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念叨。他爸是镇上有名的大厨,经常给他做各种美食,他爸说,会吃的人才幸福。
他一直是会吃的人,可他现在不幸福。他是胖孩子,在她妈眼中,他是最可爱,最帅的孩子。他想,以后没人会这样夸奖他了。他很难受,难受的捂着胸口在地上滚了起来。
钱剩坐在尸体旁边发起呆,嘴中喃喃道:“你不是很牛吗?你不是很厉害吗?你怎么连身体都保不住,你倒是来打我呀,来骂我啊?”
章敌仰着头,才没让眼泪流下来,无数蚂蚁在撕咬他的心脏,又疼又恨。早该猜到了,不是吗?他后悔为什么不早点杀丧尸!
爷爷是个臭棋篓子,悔棋在他那是理所当然的事,奶|奶浇着花,好笑的看着他们,六岁的妹妹在他身边,甜甜的叫哥哥。
这样画面总是出现在脑海,他把眼泪忍回去,然后又流出来。
反反复复。
何惜把血淋淋的事实,揭露在他们面前,打开窗子,照进来的不是光明,而是黑暗。
章敌第一个走出来,看不出他伤心难过,推着镜框,他低声说:“何惜姐,谢谢。”
“谢什么?”何惜侧头看他,淡淡的说:“谢我给你一次杀丧尸的机会?”
“你让我知道真|相,至少,我的亲人,不是被丧尸病人吃的,我可以没有任何负担的报仇。”
“进去吧,没时间给他们伤心了。”何惜不想多谈,推门而入。
钱剩蹲在地上,劝着两个伤心欲绝的人。何惜越过他们,走进超市仓库,从里面拿出一袋子零食。
“吃点东西吧,基地每天两顿饭,还是汤汤水水。”何惜把袋子打开,都是她没见过的牌子,随便拿一些扔过去,“今天表现很好,明天继续努力。”
包圆翻身爬来,抓起一个袋子打开,鼻子有些堵,他瓮声瓮气道:“是牛肉干,我要吃很多好吃的,明天多杀丧尸。”
“谢谢何惜姐。”钱剩不好意思的道谢,拿过一罐八宝粥,坐回乐灿身边,小心的喂着她。
乐灿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当勺子递到她嘴边时,她恰好张开嘴,把粥吃进去。
几个人吃完东西,何惜说:“打起精神来,现在是下午,找些衣服,把自己都洗漱一下,不要让其他人看出破绽。”
“好的,何惜姐,我们以后都听你的。”钱剩标准小弟一样,表着忠心。
“何惜姐,为什么不把丧尸的事,告诉基地里的人?”章敌问。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何惜放下罐头说道:“让那些愚蠢的人继续愚蠢下去吧。”
主要没人愿意听她解释,他们在基地还处处被排斥呢!
钱剩赞道:“叫不醒装睡的人,何惜姐说的真好。”
“这不是我说的。”何惜翻了个白眼。
几个人把自己收拾一遍,找了辆车。把物资装好。钱剩老实交代,他上午不让找车是故意为难何惜。何惜当然知道,她冲他呲牙一笑,钱剩浑身一冷,急忙道歉。
车停在铁丝网外面,几人将物资的带进基地。即使装的再好,还是被往来的人看出了不对劲。
他们衣服都换了,而且乐灿居然素颜,从不良少女一下变成清秀佳人,要知道,想看到乐灿的真面目可不容易。还有包圆,本来眼睛就小,现在都肿了,他平时睁的都费劲,这下眼睛没了。
“这是怎么了?”开门的大叔关心的问道,又隐晦的看了一眼何惜。
“没事,碰见大股丧尸,差点把小命搭上。”钱剩打着哈哈,糊弄过去。
把物资交给贝珍,又在冯强的仔细询问下,把商量好的说辞讲一遍。
“谁知道那里藏了好几十的丧尸啊,我们被围在那个院子里,以为要死了呢。把大家都吓哭了,屋里还有两具腐烂的尸体,包圆摔了跟头。弄的全身都是,倒霉悲催的,我们全被他连累了。
冯叔,您知道的,包圆小脑不太好,经常摔跟头。我们后来才想办法逃出去,又找衣服,又洗漱的,也没弄回多少物资,您就原谅我们吧。”钱剩差点把自己说哭了。
冯强觉得他说的有些夸张,但也没为难他们。
“下不为例,这次情况特殊,以后去那边小心点。”冯强又问:“那个何惜怎么样?”
钱剩咽了下口水,道:“挺老实的,我找她几回麻烦,她都没吭声。”
“以后要多注意下她,行了,你出去吧。”冯强摆摆手,将他赶出去。直到站在门外,钱剩才敢擦掉头上的冷汗。
何惜回到别墅时,白荣晚和危洛已经回来了。
“今天怎么样?”危洛问。
“挺顺利的。”何惜说:“打听一下高院长,这个人挺特殊。”
“高医生藏着营养液,谁找到他重孙,他就把营养液给谁。”白荣晚插了句石破天惊的话。
其余几人把目光转向她,这种事白荣晚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