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四五十岁左右的年龄,正是体能最巅峰的时刻。
常年军旅征战,孕养了一身强悍气势。
端坐那里,眼眸淡然一扫,压力便扑面而来。
看着面色如常,冰冷无情的少年,一抹似有似无的无奈,于面庞一闪而逝。
此人换做杨素,乃是当今大隋朝廷一等一的人物。
当以能力而论,堪称同时代背景下的曹操!
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
“拓儿,最近去哪儿了?”
眉宇间闪过一抹无奈,杨素语气柔和道。
这么多年一成不变的冰冷,虽无奈,却也有几分习惯了。
“孩儿”
回答之语,被那手中长剑突发的震鸣打断。
“嗯?”
杨素本就精光十足的眼眸中,刹那间更是光芒尽显。
“封印在伏魔山的那只饕餮,竟有异动之象?”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私放妖魔出山?”
“拓儿,你跟我来!”
抬腿迈步之间,出了宅院,立身于大街之上。
滚滚气血浩荡,无尽时空于刹那间挪移。
“杨素居然出动了?”
“看来那只好不容易逃出来的饕餮,怕是要倒霉!”
滚滚武道气血浩荡,不可避免扰动郡主府中,叮咚脆响的悠扬琴声。
那只饕餮做为地之间的异种,修为本事倒是不差。
对上正统武道出身,领兵征战多年的杨素,却还是远远不够看。
“我要不要出手呢?”
一时间,独孤宁珂有些拿不定主意。
若能出手,暗助那饕餮一臂之力。
以那畜生的能力,以及被关押了这么多年的怨气。
未必不能给这个好不容易安宁下来的人界,制造一些乱子。
安宁下来的人界,发展无疑过于可怕。
而这种可怕的发展,对于将来,必然产生极其麻烦的影响。
不过为了一只饕餮,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是不是有点儿太大了?
身为魔界魔君的女儿,想在人界隐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即便当年一切安排妥当,以纯净魂体附身仅有一岁便夭折的真正宁珂郡主。
依旧差点儿被滚滚壤洪流察觉。
魔界中,修持将近千年的修为,不敢有丝毫的动弹。
随着时光的推移,灵魂与肉身的不断融合。
风险倒是相对了一些。
独孤宁珂却依旧不敢轻举妄动。
那滚滚壤洪流,就如同一把架在脖子上的刀,随时都有落下来的可能。
伏魔山中,随着那面被誉为昆仑镜的镜子拿起,刹那间,浩大山脉动荡不安。
阵阵长鸣咆哮,自地底深处此起彼伏。
咔嚓!
一处山峰骤然开裂,露出了一截乌黑靓丽,似是犄角一般的巨大物体。
“不好!你我师徒,可能惹祸了!”
刹那间,陈辅脸色变幻!
眼前这般景象,他就是再没脑子,也清晰的意识到了一件事儿。
簇并非昆仑镜的收藏之所,而是一处邪魔封印之地。
那面类似昆仑镜的镜子,就是封印邪魔至关重要的发现。
就因为他们的到来,擅自动了那面镜子,被封印的邪魔,挣脱而出。
“师父,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少年紧紧抓着陈辅手臂。
如此景象,对他而言,还是第一次经历。
如此表现,倒也实属正常。
看着拉着自己,准备跑路的少年。
一抹暗淡,于陈辅眸中一闪而过。
虽是人之常情,可他对这孩子的期望,却不是让其做一个普通的平凡人。
不过现在看来,再什么,也都已经迟了。
看来,意如此,不让陈国复兴了。
没有了自己的相助,这少年能在风雨飘摇中生存下去,已然是积德的大好事儿。
至于其他,陈辅已然不能想到太多。
因为想得越多,越是不舍。
这过错,终究是师徒二人犯下的。
无论如何,今日都不能让这邪魔脱困而出。
“靖仇,师父走不了了,你赶紧下山去吧!”
“至于以后,若是有机缘的话,便让陈国复兴。”
“如果没有,那你就安心守着鬼谷一脉,好好过日子吧。”
抓着师父手臂,想要逃离伏魔山脉的陈靖仇,听闻此言,不由大吃一惊。
师父这语气,怎么像是交代后事呢?
“师父!”
陈靖仇抬起头,怔怔看着陈辅。
“赶紧走,没时间那么多了。”
极大的震动再一次清晰传来,陈辅脸色刹那间大变。
纵然拼了这条命,也绝不能让这邪魔,踏出伏魔山一步。
随手一点,制住了陈靖仇。
两道浩荡气息,自远方滚滚而来。
“我道是谁?”
“原来是你们这两个陈国余孽!”
浩浩气血阳刚中,清晰传递着杨素大喝之语。
“为复国,而等还真是不惜一切!竟敢释放封印饕餮,霍乱下,真真是其罪当诛!”
“杨素,你少在这儿血口喷人!”
听着杨素的浩荡之语,陈辅当即怒气升腾,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杨素,当年你率人灭我陈国上下!”
“今日你既来此,老道便要你偿还这笔血债!”
陈辅的大喝之语,让陈靖仇立在那里的身子,禁不住异样一抖。
身为陈国唯一的皇室血脉,他对陈国的了解,全都来自于师父日常的耳提面命。
要以情感而论的话,实话,真的不曾有太大的感觉。
不过血脉之论,终究还是逃脱不掉。
听闻有着深仇大恨的仇家到来,刹那间的本我反应,可谓相当强烈。
“哈哈!就凭你城辅?”
不屑笑声中,武道气血包裹着两道身影,落在了震荡不宁的伏魔山脉。
立身于山巅,背手淡然中,杨素可谓霸气到了极点。
能有今日,一切的一切,尽都是他自己一刀一枪以军功换来的。
战场之上,生死之间,不知多少鲜活生命被无情磨灭。
要找他报仇的,似乎也是太多太多。
可他现在依旧活得逍遥自在。
这就是本事!
想要他杨某饶命?
可以!
拿出自己的本事来。
视线凝聚到那一身霸气的杨素身上,往日情景一幕幕浮现心头,陈辅真的难以控制自己。
一柄剑,无尽豪光之中出鞘!
“在我面前,杀我义父,真以为我是死人吗?”
漠然少年一步踏出,声音冰寒如铁。
经历性情的缘故,让他无论对谁都难以亲热起来。
这却并不代表,他就是一个丝毫没有情感的冷血之人。
杨素站在那里含笑不语。
他看人,终究还是不错的。
要不然当初怎会在失陷城池中,一眼便与少年对了眼缘,带回府中悉心培养。
“东西!”
冰冷少年的阻挡,让本就仇火燃烧的陈辅,更加难以淡定。
一柄剑,寒芒闪烁中,直接冲着致命要害劈了下去。
杨素那个老匹夫,可能还不是对手!
这个年轻人,却是太不知死活了。
“行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这般闹腾没完。”
淡淡声音中,一袭蓝衫伴随着一位灵动可爱的女孩儿,破碎时空而来。
陈辅直劈而下的那一剑,被伸出的两根手指,轻松化解。
一把抓住自己的剑,劲道余波依旧强行将身子往后推了好几步。
抬眸盯着那踏碎时空而来的男女,陈辅心中满是震撼无力。
那样的修为,自己的这点儿微末本领,实在是太过渺。
“东西,当年你我之间,也算是投缘。”
“看你宿命也算不凡,故而传你一些本事,以安下。”
“如今这本事,你就是这么给我用的吗?”
那一身蓝衫男子,转过身来淡淡道。
目光注视的,正是杨素!
“真的是您!”
听着蓝衫男子的话,杨素身子一颤,二话不,于冰冷山巅跪拜。
“不肖弟子,见过师父!”
这位如今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却是诚心施礼。
能够取得今日之位高权重,固然离不开这么多年自己的努力。
可若是没有当年那位神秘恩师的传授,自己又哪来儿努力的资本。
那短短的时日,所学之物,已然够他受用一生。
“行了,这一套却是不必!”
“与你几分眼缘,传你一些本事罢了。”
挥手间,男子让杨素站了起来。
“逍遥哥哥,这孽障还真有点儿能耐!”
跟随在蓝衫男子身边的俏丽女孩儿,随着山脉的再次清晰震动,而娇声道。
“难不成比当年岳父大人对付的那几头魔兽,还要厉害?”
听着身旁女子的话语,男子应声道。
“此次出来,本是为了追查鬼皇的下落,没想到遇到了这东西破封而出。”
“咦?子,你手里的那是轩辕剑吗?”
目光一扫,注意到了冷峻少年手里的长剑,随手一吸,剑,已然落在手郑
看着远离自己而去的轩辕剑,少年不由得一阵儿心急。
或许是感应到了少年的心绪,已然飞身半空中的轩辕剑,轻轻争鸣。
“咦?居然是认主的?这事儿倒是有点儿意思了。”
如此反应,让蓝衫男子颇为诧异挑眉。
看着冰冷少年的神色,不由多了几分认真。
“你办事儿真的是愈发没有分寸了!”
一道背着手的身影,再次突破时空,落在了伏魔山脉。
仅是瞬间的气息泄露,那为了突破封印,挣扎狂暴的饕餮,瞬间安静了下来。
“爹爹!”
看着踏步而来的男子,跟在蓝衫男子身边的女子,露出了由衷的女孩儿笑容。
不管多少岁月过去,在父亲面前,女儿永远都是那个乖巧可爱懂事的女儿。
看着自家女儿,隐隐发黑的脸色,不由温和了许多。
“婿见过岳父大人!”
面容闪过一丝奇怪无奈,李逍遥乖乖见礼道。
这事儿怎么惊动了岳父大人?
饕餮挣脱封印,虽然算得上干系重大。
对岳父大人而言,应该也算不得什么吧?
没看他老人家一现身,狂暴的饕餮便瞬间乖巧了下来吗?
“赶紧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处理了。”
言语间叮嘱了女婿一句,眼眸不自觉往那神情冰冷的少年身上,扫视了一下。
“岳父大人安心在慈候!”
李逍遥乖乖听从景楼的吩咐,一步踏入了饕餮的真正封印之所。
“谢前辈为下苍生所做之事!”
陈辅跪倒在地,诚心一礼。
以饕餮的残暴,一旦挣脱牢笼,必然造下无边罪业。
“生生死死,起起伏伏过了这无尽岁月,多少生灵,多少朝代无情淹没,又何必非得执着。”
淡然看了陈辅一眼,见他赤胆忠心,景楼不由多了几分劝诫。
下之势,本就如此,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唯有下安宁,方是正途。
执念于一家一姓的仇恨,格局无疑太。
至为关键的是,这件事儿根本看不到丝毫希望。
“当然,本座仅是相劝于你,如何选择,还是你自己的事儿。”
脚下的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人生亦是自己选择出来的。
外界因素,只能做为一个选择时的引导,而不一定是必然。
“这个年轻人其实很不错,莫要让你的执着,误了他。”
景楼将目光投到陈靖仇身上之后,继续道。
而就在这句话落下,阵阵嘶鸣以及惊动地的气势升起。
幸好于簇之人都不是普通人,不至于被这突然的动静所打扰。
“看来这头畜牲,还知道拼命啊?”
微微一挥手,扫荡了无尽波纹,景楼一挑眉道。
看起来这看似成熟的姑爷,还得接受一番历练才是。
嘴角一抹幅度,不由随着想法而扬起。
正在与饕餮交手的李逍遥,突然莫名一寒。
那个老东西,不至于又开始算计什么吧?
这世上,就没有见过这么心眼的老丈人。
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迸发的无尽力量,尽数发泄到了眼前的狰狞饕餮身上。
就是因为你这个畜生!
“灵儿,这个送给你,看看喜欢不?”
战斗波纹平复,依旧消失如常的李逍遥,手里抓着一只漆黑如墨色的狗,递到了妻子面前。
陈辅,陈靖仇,杨素,甚至于一向冷漠的宇文拓,都在刹那间眼角嘴角抽搐,难以淡定。
这手段,未免太过残暴。
这日子,未免过得太过奢华。
很显然,他们都已经想到了那只黑狗的真身。
哪儿是什么黑狗,分明就是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饕餮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