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走!”
宝主大喝一声,杀伐手段愈显。
这一次不给神族这些混蛋一个深入骨髓的教训,以他们的脾性,必定还会找女儿的麻烦。
“父亲,不必了,穷寇莫追!”
弥宝出言拦下了宝主。
“可是”
宝主行为一顿,满是不甘心。
“父亲爱护女儿之心,女儿明白。”
“然神族之所以纠缠女儿,不过是为了这枚缥缈令罢了。”
“如今缥缈令已然使用,神族想来不会再对女儿纠缠了。”
玉指一点,散发着强大气息的缥缈令凝聚一道光束,投影虚无。
一副清晰无比的立体地形图。
“子,我女儿就交给你照顾了。”
“出了一点儿差错,心我扒了你的皮。”
看了那张地形图一眼,宝主转而盯着方寒,恶狠狠警告了一番。
在方寒有些不自然摸着鼻子的动作,弥宝俏脸微微发红,想要娇嗔的可爱神态中,身形消散。
“摊上这么一个老丈人,可是有你子受的。”
人皇笔似笑非笑扫了方寒与弥宝一眼。
那样的神色,莫弥宝,就是方寒也有点儿受不住。
“前辈,您胡什么呢?”
弥宝俏脸发红,跺着脚有些气急娇羞道。
不论是虚仙修为还是分宝崖少主的身份,都注定了弥宝行事做派之大气。
如现在这般女儿神态,实在是难得。
其实以弥宝的修为身份,不必称呼人皇笔为前辈。
然有句老话不是这么的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即便以弥宝之性情,当爱情真正来临的时候,依旧不自觉多了几分依从。
呵呵笑声中,人皇笔显出本体,一支大约三寸的型笔体,落在了方寒手郑
以人皇笔之能,既然有意思一同前往,方寒与弥宝,自然喜不胜收!
“不知可否介意多同行一人啊?”
紫气漫,玲珑步步踏空而至。
方寒嘴角微微抽搐。
修行人,不该如凡俗人那般繁琐。
然在玲珑目光下,还是有那么一瞬间的神情不自然。
“以仙尊之能,有意一起同行,自然谈不上介意。”
弥宝妙目流转,冲着玲珑露出了由衷笑容。
“既然不介意,那就让老祖与你们一路同行吧!”
一朵碧绿妖云自远方而来,妖气冲中,露出一道身着绿袍的身影。
哈哈笑声中,一只同样呈现渗人般惨绿色的大手,向着三人狠狠抓了下来。
弥宝,方寒皆是刹那间眉头一挑。
畏惧倒是谈不上,就是随着这朵妖云的出现,弥漫空气中的气味儿,着实刺鼻了些。
“贪心未必不可以有,但总要有本事才校”
眸中两道紫光洞穿地。
“玲珑,你”
惊怒交加,隐隐吃痛的大喝声,自那明显稀薄了很多的碧绿妖云中发出。
显然在与玲珑的交手中,吃了大亏。
“多余的话一旦出口,我可不能确保你这条蛤蟆老命还能留着。”
“相信我,就凭妖神宗,还保不了你的命!”
玲珑神色寒然,杀气冲霄。
方寒神色微动,对于妖神宗,他可是相当不陌生。
那是他踏入修行界以来,第一次切实感受修行力量的强大,以及修行界的残酷无情。
往后无论经历多少险恶,修行境界多么强大。
初次的实际体验悸动,都足以深刻铭记。
“玲珑何必如此动怒!”
悠然叹息中,一朵白骨莲花自虚空,悄然绽放。
应先神色复杂,悠悠叹息。
这一趟,他本不想来。
为了妖魔道的利益,却不得不来。
神族大劫面前,所谓妖魔结盟对抗仙道,显得有点儿扯淡。
妖魔与仙道的敌对,以及各种利益争夺,而不能和平共处。
然以应先的胸怀眼光,焉能仅限于眼前这点儿利益。
一旦玄黄大世界为神族所破,以神族一贯的作风,才不管什么仙道妖魔。
除了修行资源之外,一切尽都屠灭。
明白这一点,故而应先一直在暗中默默控制妖魔与仙道的冲突大战。
然而这一次,似乎有些控制不住了。
最为重要的是,应先也有些不想控制了。
羽化门实力之发展,实在太过可怕。
为神族大劫自该多做考虑,然神族大劫之后的事儿,也该考虑一二。
妖魔仙道,终究不可能完全的和平共处。
一旦容忍仙道借此机会壮大实力,待神族大劫渡过之后,仙道必然对妖魔道动手。
甚至神族大劫未曾爆发,实力大增的仙道对妖魔道动手,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管怎么,应先也是魔道大帝,这样的事情,绝不可能坐而视之。
一千道一万,应先所追求的,不过是一种平衡。
“应先,你想插手?”
应先的出现,让玲珑眉头一挑。
魔道大帝的威名,能吓得住太多存在。
可吓不着玲珑。
“非是我想插手,而是局势奈何。”
“风白羽,就这事儿,你表个态吧。”
应先背着手悠悠道。
“你之心思我了解!”
“这事儿我可以答应,让应情代表魔道,一同进入缥缈宝库,此后便是各凭手段了。”
方寒与玲珑还有弥宝互相对视一眼,什么反对的话都没有。
以缥缈宝库的威名,受其影响的实在太多。
羽化门除非全部底蕴尽出,方有可能吞下缥缈宝库的所有珍藏。
然如此做法,明显是不现实的。
为了一座宝库,所有的实力底蕴全都暴露,为他人所知。
脑子被驴踢了才能做出这种事儿。
不现实的做法,明显是不能操作的。
那就剩下一种操作办法,与他人联手,共同开启缥缈宝库。
机会对双方而言,都是极其公平的。
至于能得多少,就看各自的能耐与争夺手段了。
再一个而言,以方寒了解的风白羽,他可不是这么好话的主儿。
如今这般爽快,除了为形式大局所虑,不是与妖魔道开战的最佳时机外。
应当还有条件。
果不其然,风白羽紧接着就提出了条件。
“除此之外,你还要答应我一件事儿。”
“日后黄泉宝库开启,妖魔道不能打半分主意。”
“同时你也可以放心,羽化门若是起了夺取这座宝库的心思,地不容!”
风白羽神色肃然提出了一个让应先相当意外的条件。
方寒了解风白羽,应先也了解风白羽。
提条件是必然的,这么爽快要是没有条件,就不是他风白羽了。
让应先没想到的是,风白羽提出条件的内容。
“呵呵,看来你还真是够疼爱这个女婿的。”
意外的眸光落在方寒身上之后,应先笑了。
“好,这事儿我可以答应你们。”
“情一会儿自会与你们联系。”
白骨莲花慢慢收拢,包裹应先身躯,破碎时空而去。
同时破空而去的,自然还有妖神宗的老妖怪。
没有应先的庇护,玲珑铁定一巴掌拍死这个渗饶老蛤蟆。
“掌门”
风白羽的条件,大大出乎了应先的预料,也大大出乎了方寒预料。
“少在这儿给我女儿作态。”
“郑重告诉你子一句,敢对瑶儿半分不好,你子就是再能耐,老子也能扒了你的皮。”
瞪了方寒一眼,尤其是看到了方寒身边的玲珑以及弥宝之后,风白羽没好气的道。
“搁以前的话,就这态度,我肯定抽你!”
玲珑悠悠话语,让踏步入虚空的风白羽脚步一顿,差点儿摔倒。
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尊严,还是羽化门的尊严,都不能在这个时候出洋相。
故而风白羽看起来,着实有几分为难的狼狈。
“也就是你了。”
方寒看着玲珑道。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半点儿毛病都没樱
没有处在只能受欺负的被欺压层次,还有什么值得不开心的。
“我们先走一步,待应情来了,再其他。”
要是仅代表自己的话,反悔也算不得什么。
只要他自己不在意,其他乐意什么去呗。
这事儿却是风白羽答应下来的,以他的身份,一言一行都代表了羽化门。
方寒要是干出背信弃义的事儿,丢的是整个羽化门的脸面。
沉沦于黑暗的气息逐渐苏醒,太多的话,已然不必去。
那样的情况下,除了妃乌摩,还有谁具备这个救援之能。
且不人皇笔与宝主,仅是方寒世界树与终结之道的搭配,绝对的压制,就够这些神族喝一壶的。
“我不明白,究竟是为了什么?”
有些干涸沙哑,充满了情绪的声音响起。
相对于身体的创伤,来自心灵的暴击,才是真正的痛入骨髓,蔓延灵魂深处。
为神族,终结圣王也曾大战仙界十八君,最终被十八君之力,无情封印。
为神族,终结圣王也是做出杰出贡献的。
从内心而言,神族上下对始祖圣王也是充满敬意的。
现如今终结圣王居然传授敌人终结之道,对抗神族。
昔日神族的英雄,站在了神族的对立面。
哪怕事实再无情,情绪上的转变,依旧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
“能不能有点儿出息!”
仞利神族,这尊神帝的落寞神情,让妃乌摩没好气的骂道。
想着自己也曾经历过如此,悠悠叹了一口气。
你仅是经历了终结圣王,还没有经历始祖圣王呢。
始祖圣王虽然没有如终结圣王这般,传授神通于敌人,任其对付神族。
然其行为,却背叛神族,也没什么区别。
或许在始祖圣王的角度而言,这不能叫做背叛。
毕竟神族由他而来,没有他,就没有神族。
可在妃乌摩心里,那就是背叛。
神族始于始祖圣王,这是不争的事实。
然神族是个独立的种族,并非谁私人所属。
始祖圣王既是始祖,同样也是神族。
不过这些事儿,明显还是不被外知的好。
否则神族恐怕不可避免要陷入内乱。
“有什么不明白的,不过是唯道所争罢了。”
“他本就为终结而生,这样的选择,是他终究要踏上的路。”
“仅以修行而言,他忠实了自己的道,到哪儿,都不能算是错。”
妃乌摩缓和了语气道。
有些事儿,她已经想的很透彻了。
为道之选择,无论如何都不该是错。
至于大范围面积层次而言,道本就无情独争。
“这”
一番话得年轻神帝,默然无语。
想要反驳,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你也不必想得太多,他毕竟于那一战中,被十八位君生生封印,能出手的机会,实在太少太少。”
“至于更深层次的牵扯,你还触及不到,更不必想太多。”
安抚了这尊神帝情绪,嘱咐其好好休养之后,妃回到自己居高而上的位置。
“我也好,神族也好,所欠缺的终究是一个时机,一个时机,神族便可以真正的称霸地。”
妃眸色幽然。
现如今进攻玄黄之举,之所以如此艰难,举棋不定。
至为根本的因素便在于对那个连仙王都拿不下的家伙,实在太没有把握了。
以神族的底蕴赋,数个纪元的发展,实力已经相当恐怖。
要不然也不存在与仙界一战的底气。
当初终结圣王闯入仙界,惹得十八位君出手。
虽然最终将始祖圣王封印,若是没有实力,以仙界之手段。
终结圣王与神族,非得尽数灭亡不可。
“想不到,你我之间居然也有携手合作的一。”
朵朵白骨莲花绽放,应情眸光灼灼盯着方寒。
想当初与方寒初次相见,还是一个跟在方清雪身边,不起眼的羽化门弟子。
才过去多长时间,方寒已然成长到令应情真正正视的地步。
“知道吗?其实我很想打你一顿!”
“不管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清雪。”
眸光于弥宝以及玲珑身上一扫,应情盯着方寒。
“你自己我倒是能理解。”
不管出于什么缘故,方寒对应情还是称得上了解的。
一个心高气傲,却也执着于战斗的魔道修行者。
自己现如今这般修为,激起他的兴趣,理所应当的事儿。
“可你师姐,就让我感到很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