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一番言语,此事倒是朕有所偏颇。”
“然如今诸事已定,阁下之能,自然了解。”
“已然成就事实的条,自不是那么容易更改。”
玉帝几分玄意莫名。
这一身青袍的壤仙,若真有逆改条的能耐。
便是拼个翻地覆,也非死不可。
念及于此,玉帝内心明显不出的委屈。
这三界主宰的无上权柄,看似尊崇。
实际上呢?
惦记的,不要太多好吗?
历经劫数修行,方才得此至尊位。
玉帝终究不至于心性太差。
若真是心性太差,历经诸事之后,一个念头便该深刻心间。
总有刁民想害朕。
“条自然不是那么容易更改的。”
“若是容易,玉帝只怕早已不得安坐。”
话语直白,刺激的玉帝眼眸明显凶光闪动。
“于此事,其实也不必非得修改条这么大的动静儿。”
“如来立佛,当有过去,现在,未来。”
“庭何以不能有一尊过去的大帝?”
“姜子牙当为过往地共主,帝君东华。”
眼眸往那凌霄殿上空一扫,抬手抓起姜子牙便是一抛。
几分惶然间,落在那凌霄之上,卫无忌之言,已然昭告地。
无量金光凭空而生,汇聚出一张威严不凡的榜单。
徐徐开展,姜子牙东华帝君之名,已然榜上成就。
一道金光自封神榜,投射到姜子牙身上。
受岁月侵蚀的苍老尽去,三四十岁之龄,自是正当风华。
一身紫袍飘然,几头真龙咆哮。
言语之下,动静之间,自是承认了姜子牙这过去地共主,东华帝君的神位。
“你”
如此变故,让玉帝脸色霎时大变,难看极点,无尽杀机。
“原始道兄,为下苍生,为你这弟子,做些什么吧。”
没有理会暴怒的玉帝,卫无忌淡然言语飘散。
下一瞬间,一节刻满了复杂符文的钢鞭,自昆仑山而入庭。
“既是道兄与大师兄一番成全之心。”
“做师父的,自当支持徒弟。”
“姜尚,这打神鞭依旧归你。”
“以功而成就神位的诸神,你尽可以打神鞭管教。”
“这地苍茫,有你姜太公照管门,当以百无禁忌了。”
元始尊和善声音,不顾玉帝脸色难看,传扬地。
封神榜神名已然成就,原始又是这般支持。
玉帝便是脸色阴沉,心有不愿,也难以改变什么。
哪怕这么一来,将玉帝处境置身于无限尴尬之郑
这玉帝尊大主宰的位置,明明是亿万年修行得来的。
如今这么一整,怎的倒像是自姜子牙这,过去的地共主手里,禅让过来的。
“玉帝有礼!”
姜子牙一身紫袍,飘然而下。
持打神鞭对玉帝言道。
先前还有微微躬身,现如今却是以言语招呼,便是最大礼貌。
真以前后顺序,长幼尊卑而言。
这拜见的话,也不该出自过去的地共主,东华帝君之口。
当然,此要求自无实现的可能。
真要拘泥于此,脸色难看到极点的玉帝,非得爆发不可。
“帝君有礼!”
深吸了好几口气,玉帝终究没有脾气爆发。
封神榜名字已然成就,勾连条,实难改变。
连杨戬与杨禅的神位,都难以改变。
何况这般帝君层次。
真要起来为平级,再多也就半级的存在。
大帝之尊,以理而言,自与玉帝平等。
然玉帝却还是名副其实的三界主宰。
仅是半级,也终究是高过。
虽有自我独立,然在大义上,最终所能决定的,还是玉帝。
这就是为什么西极皇大帝,能给面子,让五极战神为庭征战的缘故。
“庭得帝君,实力更上一层,自然可喜可贺。”
卫无忌冲着玉帝抱了抱拳。
“此事能够成就,还得多谢尊驾才是。”
话从后槽牙里咬着劲儿出来,那努力做出来的和善,无论怎么看,都只有别扭两个字能够形容。
“仅为地罢了。”
“又何德何能,当得起玉帝一个谢。”
玉帝脸颊眼角,狠狠抽搐。
“帝君之能出众,即为庭用,自有尽力的份儿。”
“这满庭各部之间,不知帝君看上了何处?”
一番再正常不过的工作安排,实际上却又是一个大而深的坑。
其实以庭的浩大与底蕴,清闲自在,自无不可能养不起。
到底,还是不放心,多般试探。
这过去的地共主,虽过去了,却也无绝对回归现在的可能。
何况手里还有那柄足以管辖诸神的打神鞭。
“这庭上下,唯念清净者,除了老君的兜率宫,唯有河。”
姜子牙身负封神大任,这漫神灵是个什么情况,姜子牙心里又怎能不知。
真无主宰地的野心也好,还是其他什么也罢。
目前最合适的做法,自然是寻一个僻静处,享受清净自在。
令玉帝看不见,念不起,自是最好。
“帝君倒是真选了个清净的好去处。”
“自蓬与弱水去后,河自是清净。”
“何况那里还有帝君的老熟人,此番去处,再合适不过。”
姜子牙面色几分感叹。
起来,河也是干系重大。
要不然也不会有八万水军驻扎,更有蓬这个极为出色的战将担任元帅。
弱水出河,蓬的选择,更是让玉帝发怒。
一句言语将蓬贬入凡尘。
八万河水兵失去节制,倒不至于动乱。
然河终究几分干系重大。
于是那封神战中,与姜子牙四处作对的申公豹,便做了这河的分水将军。
如今选择河自在,自是冤家聚首。
“此间诸事以了,自当告辞。”
“往后若是有事,或者起了几分闲心,倒是要在庭走几遭。”
“玉帝莫要觉得麻烦才是。”
玉帝未曾来得及发怒,一身青袍于光芒间,悄然而散。
老君拂尘一甩,自是回兜率宫炼丹。
若非无为之间的有为,倒不至于真跑这么一趟。
“哼!”
“一个个如此做派,实在搅了仙家该有之宁静。”
一声冷哼,凌霄殿开启。
多有争夺,却也有类似赤脚大仙这般劝和的画面,尽收玉帝眸郑
一声冷哼,诸神自当归于安宁。
“昭示地之言,尔等想必听得。”
“既成事实,自当有一番姿态才是。”
望着满殿群臣,一个想法跃入脑海。
看似大气,何尝不是一个挖坑算计。
这满殿众神,可有许多是足以享受安宁自在的得道者。
入了封神榜,虽然依旧是永生不死,终究少了几分自在。
于忠义在心之人而言,虽然已是过往,忘记却是太难。
几分似雷霆闪动的哼声中,玉帝笑意越发高深。
“闻道兄且留步!”
议论了一番可有可无的事儿,众臣出了凌霄殿。
一声言语,唤住了回归雷府的闻仲。
“大师兄!”
闻仲回头,却见出言之人乃是龙虎玄坛真君,财神赵公明。
于赵公明,闻仲总是几分愧疚难言。
若非自己非得请赵公明出身,想他一身自在修为,终究不至于遭了劫难。
“过往之事,可曾记挂心间?”
看了看闻仲神色,赵公明言道。
“虽明白,放下却不是那么容易。”
“尤其是”
接下来的话,自不必多。
姜子牙入庭,自是勾起了过往伤心。
“正因如此,吾才唤住闻道兄。”
“不为别的,仅一句话。”
“封神一战,我道门已然元气大伤。”
此话未必透明,意思表达却是清晰。
因往昔之事,与姜子牙这个东华帝君争斗,非希望之事。
“大师兄一番公心,闻仲倒是狭隘了。”
“稍后闻仲便向玉帝请旨,闭关修行,非大事不出。”
“至于雷部之事,自有雷公电母主持。”
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这是最合适的选择。
“混蛋!”
“不与本座联手也就罢了,还多加阻拦。”
“实在是可恶!”
阴沉隐晦之所,一阵阵儿怒意暴动。
“这地间有才者,可不止一个姜子牙。”
“能得一颗七窍心,也算不错。”
一只手探出,穿梭无量虚无,自无尽腐朽间,捞出了一颗七彩斑斓的心。
七彩斑斓,本为明亮耀眼之瑰丽。
沾染一层黑色,却是不出的阴沉诡异。
“万物皆有灵!”
“一颗被抛弃的心,居然也知晓何为怨恨。”
“既然落得本座之手,自当成全你一番。”
无数的精纯黑暗,尽数灌入七窍心。
一张无比阴沉恐怖的面容,自黑暗中诞生。
“这世间罪恶,皆出自一个心。”
“这世间无数的罪恶之心,自当是你成长养料。”
随手一抛,此心便落入滚滚红尘之间。
“当初既被无情抛弃,来日必让这口怨气,得以舒展。”
落入滚滚红尘的瞬间,隐隐咆哮响动。
“这世间生死,皆在轮回中而行,是苦还是乐?”
一白一黑两道身影,于朦胧间游荡地。
长锁抖动,捆缚一道道死亡魂灵。
“什么时候,也这般心有感叹了?”
“嗯?”
“不对啊!”
白无常几分笑颜,突然一愣,接着便是疑惑凝重。
“以生死簿而言,今日不该出现这诸多亡魂才是。”
“而且这诸多亡魂,心缘似是被挖去了。”
互相对视一眼,皆是神情凝重。
凭白多了诸多枉死,且似是死于心被挖取。
此事透着不寻常的诡异。
不是邪魔出世,就是邪魔挖取人心练功。
“回归地府禀报帝君,已然有些来不及了。”
“何况此事怕是非地府所能为。”
“吾等去泰山,面见府君。”
透着诡异的不寻常事,令黑白无常不敢怠慢。
身形一动,现身泰山地界。
“地府黑白无常,有要事禀奏,还请府君赐见。”
入泰山地界,黑白无常肃然道。
“他们来我泰山地界做什么?”
“让他们进来。”
杨蛟一身衮服,神情几分疑惑。
这泰山府君之位,虽不似庭大帝那般尊崇。
总领阴阳生死之事,却也非一般可比。
“吾等发现一件蹊跷事,怕是多有干系。”
“不敢任何怠慢,故而面见府君,还请府君见谅。”
得见杨蛟,黑白无常一番告罪之后,便让那锁链勾住的许多亡魂现身。
“竟有此事?”
“本君倒要看看,何等本事敢如此妄为。”
府君威能,自然沟通阴阳,白芒一片,令杨蛟更为疑惑间,神情也多了几分凝重。
“看来这事儿还真是几分了不得。”
“来啊!”
“各自去灌江口与华山,将二爷三姐请来。”
一令发出,自有执行者。
“大哥邀我泰山一行?”
“可曾言何事?”
接到传信,杨戬问道。
“府君未曾言明,还请二爷即刻启程。”
杨戬心里更加肯定,必然是出了什么事儿。
“二郎,这是大朗手下?”
“大朗邀你泰山一行,可是有事?”
杨佑夫妇自房中迈步而出。
“大哥仅言邀我泰山一行,却是不曾言及何事。”
“父亲母亲,尽可家中安心,孩儿去看看情况便知晓了。”
回禀了父母,一人之身的杨戬架云前往泰山。
“三妹,你怎的也来大哥之所?”
于泰山处飘然落下,却是见到了同样赶到泰山的杨禅。
“二哥?”
“大哥也请了你?”
“看来大哥这儿出事儿了。”
互相对视一眼,兄妹二人不敢怠慢,直入府君居所。
随侍尽知自家府君与二位关系,不曾半分阻拦不,自是热情带路。
“大哥,你这儿出什么事儿了?”
迈步入了府君居所,杨戬直接问道。
“这二位呢府黑白无常。”
“我二弟杨戬,三妹杨禅。”
杨蛟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关系。
“黑白无常见过道君,见过三圣母。”
简单礼节过后,自是进入正题。
“二弟,三妹,让人请你们过来,不为旁事。”
“你们看看这诸多枉死,可有不妥?”
兄妹二人目光触及那诸多枉死魂灵,眉头自然一拧。
“大哥,这怎么的”
“待我用眼一观!”
杨禅本还几许疑问,一道银光已然自杨戬眉心而出。
此银光出自庭至宝眼,自有洞察之威。
“大哥,此事怕是有邪魔逞威。”
“以吾眼之能,不过丁点儿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