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宫开门了,咱们走一趟?”
鸿钧成圣,紫气浩荡三千里,惊了整个洪荒。
何尝不明白,越过洪荒屏障,步入混沌,乃万般凶险之事。
若不慎为混沌伤损,只怕将要永世沉沦。
却依旧一道道光辉升起,踏步洪荒外。
虽明白凶险,却也明白,难得的机缘,怕是再无第二次。
至于说凶险,如此机缘若不抓稳,拼搏一番,凶险不过是早晚的事儿。
弱小,未曾有护持己身的能耐,便是原罪。
于旁人而言,入了混沌能否得见紫霄宫,还得看自身福源,机缘。
于卫无忌,薛冰,方清雪而言,就是想与不想之事。
“既是难得,如何能不走一趟。”
“却是不必着急,此刻洪荒之外,该是多有热闹。”
抬手一指点在自己眉心,眼眸所见,化作光影投射。
洪荒之外,混沌翻滚。
有一道人身披大地颜色般的道袍,安然行走。
“将地书化成衣袍穿着,倒是有点儿思想。”
薛冰一眼就看透了镇元子身着道袍之底细。
看来时光沉淀下,除了教导徒儿,镇元子自己也未曾闲着。
镇元子身旁,有透漏着沉稳气息的青年,自是曾经与青龙争夺,跟脚由那昆仑山脉化形的黄龙。
可以得见,镇元子是诚心相待教导,黄龙拜师,自无言错误选择。
由一旁红袍道人,几分由衷惊奇观瞧黄龙的眼神,便可以看出来。
“道兄,你这弟子根基可是不俗。”
“你之一脉修行,算是后继有人了。”
红衣道人赞叹黄龙,跟镇元子言道。
“能与徒儿相遇,也是我之一脉福源。”
谦虚的品质自该有,但也得看什么时候。
何况此也是实话,若无福源,很难说黄龙就必然拜镇元子为师。
得祖龙道韵成型为龙身,与龙族,已然是先天的因果关系。
这里边,自有卫无忌的事儿。
却是可言,卫无忌就是镇元子的福源。
“吾却是不知何时能遇到如此福源,将我此一脉传承。”
红云道人由衷羡慕。
天地间第一朵云霞成型,想要寻几个同族都是难事。
何况选择何时传人,将一脉修行传承。
“云本有形无相,或许漂流,便是宿命。”
红云道人有洪荒老好人的名声,修为倒在其次,心性方面自是没话说。
以实际来说,甚至可以说好的有些过分了。
如此心性,便是有一二抑郁,随即便会陷入自我调节,根本无需镇元子劝慰。
不管完全成长期,自有朦胧意识的那一刻算起,镇元子也算经历诸多。
就算长久安居五庄观,少在洪荒行走,所接触的修行同道,也非等闲之数。
为何就跟红云道人成了好朋友。
因素有二,一是缘分,二就是脾性。
仅有缘分自是不够,要想谈得来,还得看脾性。
红云脾性,就挺对应镇元子胃口。
修大地之道,当有厚德之心,无所不包容。
红云脾性中,自有此方面的一些特性。
红云道人表现几分羡慕,除了由衷为老友喜悦外,也有一部分因素是黄龙。
虽是龙脉化形,却也终究是龙。
龙从云,虎从风,此为先天属性,自然有几分亲切。
的确该留心看看,天地间,哪里还有云之一脉留存。
身为朋友,老友有不如意之处,镇元子自是留心。
入了茫茫混沌,所见绝非洪荒阴阳倒转之黑暗。
想要在混沌中探寻紫霄宫,还需一二机缘感应。
没什么刻意所为,以神通护持,排散混沌侵蚀,冲着一个方向自然行走。
不知踏步多少距离,一座古老淳朴居所,浮现眼前。
紫霄宫名讳自然高悬心间,此便是与紫霄宫的机缘。
紫霄宫门户紧闭,四五身影于紫霄宫外站立。
“诸位道友,贫道镇元子有礼!”
“贫道红云有礼!”
站立紫霄宫外,镇元子与红云与那四五身影见礼。
“贫道太清,贫道玉清,贫道上清,二位道友有礼!”
各自报上名讳见礼,自是从昆仑山入混沌,而至紫霄宫的三清。
“帝俊,太一,诸位道友有礼!”
另外两道身影,自是从太阳星直接踏步混沌,站立紫霄宫外的金乌二弟兄。
“诸位道友脚程倒是不慢!”
鲲鹏展翅,自北冥入混沌,偌大鲲鹏身,一青年道人安坐。
帝俊与太一互相对视,三清亦有瞬时的眼神交流,镇元子与红云亦是如此。
那鲲鹏已然是顶端的能耐,该是不差己身分毫。
如此存在,居然甘为坐骑。
那青年道人,该是何等来历,何等修为。
“有劳兄弟了!”
太浩站立,拍着化形而立的魂魄肩膀道。
自鲲鹏成就以来,此还是第一次乘胯赶路。
鲲鹏摇头无言,承载太浩,是自己的选择。
对于自己的定位,鲲鹏向来清晰,更无怨言。
“贫道太浩,诸位道友有礼!”
如此介绍,让诸位大能皆心思动然,尤其是三清。
“道友可是出自盘古一脉?”
三清中,通天性情最为耿直,也显得几分急躁。
太浩话音落下,便几分急切问道。
非是通天无耐性,而是太浩极有可能,如他们一般,出自盘古。
“三弟,怎可如此冒失!”
太清挑眉训了通天一句。
多少年的兄弟,自是了解通天性情以及心思。
说实话,太清也有这方面的一些心思。
毕竟除了他们,还没见哪一位大能,再是出自盘古。
皆拜盘古为父,以这个关系计算,该是兄弟。
但也确实冒失了,哪儿有一见面,就询问人家根底的道理。
“此倒不是什么机密,自无不可言之理。”
“吾为太浩,盘古大神一口浩然正气化形!”
如此介绍,让所有踏步紫霄宫外的大能,都不由神情一肃。
盘古是何等存在,凡是生灵,哪一个不知盘古,不感念盘古恩德。
与盘古沾边,怎么看都该是不简单。
“贫道三人为盘古三清!”
三清肃然与太浩对视,显露本源气息,再是熟悉不过。
“天有三宝日月星,灵有三宝精气神。”
“如此说来,我们同出一脉,该是兄弟。”
太清神色淡然中,显露几分喜悦。
见太浩显露气息,显然是有德修行。
与其论兄弟,倒也无妨碍三清。
太浩正要说话,听闻一声长啸,十二道身影由远而近。
“既是如此言,大家的确该是兄弟。”
祝融修火之法则,性如烈火,最是刚烈,也最是直爽。
三清与太浩论兄弟,自不能落下十二祖巫。
三清是盘古元神,太浩是盘古一口气,十二祖巫则是盘古气血。
太清无言,似有一分不悦。
通天无言,眉宇间闪烁一抹战意。
唯有原始,将不满以及对十二祖巫的不屑表达了出来。
“沾染煞气,已然是玷污了父神血脉之高洁。”
“而且又何资格脸面,与我等论及兄弟?”
不掩饰,针对性发言,一下子就激怒了十二祖巫。
“老匹夫,有能耐再将方才所言,再讲一遍。”
水之祖巫共工怒而大吼。
“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祝融更为直接,一拳出击,法则之力震荡,碾压原始。
一片光幕垂落,挡住了太清,也挡住了原始。
通天无言,眸中却是显露战意。
抬步上前,毫不示弱,隐约将原始挡在身后。
“圣人道场门前,如此吵嚷,成何体统!”
太浩眉头一挑,抬步先前,淡然抬手握住了祝融拳头,同时也镇住了祝融法则。
惊呆的不仅是十二祖巫,可以说到此刻踏步混沌,站立紫霄宫前的存在,全都呆然。
祝融出手,何等暴烈,见法则震荡,便可知一二。
未曾想,太浩居然如此轻易便能将祝融给镇住。
此又是何等的修为?
其余皆呆然,十二祖巫反应却是最快。
共工一身长啸,抬手就是一拳。
太浩依旧淡然,看也不看,抬脚踹在了共工脸上,直接将共工踹了出去。
十二祖巫脸色阴沉,皆动怒。
十二祖巫向来亲如一体,动了一个,便是动了十二祖巫整体。
轻而易举镇住了祝融,抬脚踹共工,无论哪一件,都是在十二祖巫脸上甩耳光。
气息联动,剩余祖巫,便要一拥而上。
“话都不让说清楚,便一拥而上。”
“此便是出身盘古正宗的祖巫风度吗?”
对太浩有那个自信,便是十二祖巫一起上,也未必能伤的了。
眼睁睁看着,却是没这个可能。
鲲鹏踏步阻挡十大祖巫。
“哪来来的杂毛鸟,待吾撕了你!”
祖巫身躯碰撞,大手抓拿,定要将鲲鹏撕扯。
“够了!”
太浩神色明显一沉,几分怒斥。
一朵祥云升腾,将十大祖巫包裹。
“诸位也看到了,如此蛮不讲理之徒,如何能言之盘古正宗。”
原始抓到了机会,批判十二祖巫。
说这话,还于不经意间盯了鲲鹏一眼。
言说盘古正宗,除了三清,洪荒偌大天地,谁能担当。
这也就是看在太浩的面子,要不然就此一句话的缘故,原始就要将鲲鹏也一起收拾了。
“如此胆大妄为之辈,居然敢在圣人道场门前撒野,以贫道所见,就该全部打杀了!”
一道声音从紫霄宫外汇聚的诸多身影中传出。
太浩脸色明显一沉,眼眸扫视,最终定位在身着紫袍之修士。
“阁下该是东王公吧?”
太浩目光几分深邃凝望。
原来是这么个家伙。
大胆妄为,惹得师娘震怒。
若非还有些因果元素,恐怕早就打杀了。
吃了亏,不涨教训,反倒多了几分狂妄。
那原本纯净的心境,已然蒙了灰尘。
不好好找个地方,正视自己,解决问题,还敢四处蹦跶,当真是取死之道。
“阁下有何教诲可言?”
为太浩深邃目光笼罩,不知怎么的,东王公莫名感觉几分寒然。
东王公也是傲气存在,感知太浩不善,当即怼了回去。
“教诲谈不上,仅有一言实际罢了。”
“无论何等争端,都是盘古一脉自家的事儿,轮不到外人操心!”
太浩神情骤然变冷,端的是无双霸气。
“大哥,我怎么感觉这位太浩,气息有些熟悉?”
一旁东皇太一跟帝俊嘀咕道。
“因为他是那一位的门下!”
帝俊伴生河图洛书,此宝有探究天机之妙。
虽说同出一身,不分彼此,要让帝俊跟东皇太一称呼父亲,多少也是别扭。
虽是如此,该有的尊重,一点儿都不会少。
“看来是同门,倒是要助力一二。”
东皇太一言说,随即发声。
“就是,人家自家兄弟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插嘴了。”
“阁下那点儿心思,又有谁不明白呢?”
东王公脸色寒然盯着东皇太一。
“这位道友瞧着眼生,与贫道该无交集。”
东王公努力收敛怒气,镇压怒火。
他知道,自己出问题了。
自太阴星走了一遭,便出了大问题。
若不解决,恐怕会道心崩塌,道韵消散。
如此跟身死道消又有什么区别。
自己想了诸多办法,要说效用,不过是皮毛而已,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正当无限绝望之时,鸿钧成道,给予了东王公无限希望。
成功跨越混沌,来到紫霄宫之外。
希望,近在眼前了。
绝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毁掉。
“自无交集,也谈不上交恶。”
“故而吾之此言,以心而论,公道至极。”
这一下,汇聚紫霄宫外的诸多存在,眼神都有些不对味儿了,打量着东王公。
不存偏私心,以公道而论。
如此说来,就是这个东王公大有问题了。
“你敢”
感知诸多复杂眼神落在自己身上,东王公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
有能耐立身紫霄宫外,自是经历了考验,颇有能耐的一群顶尖存在。
在这群家伙面前印象坏了,那就是给洪荒众生留下了坏印象。
此坏印象未到群起攻之的地步,恐怕也得是敬而远之。
这事儿若无一个说法,偌大洪荒,东王公极有可能混不下去了。
东王公如何能安宁,绝大部分怨毒恨意,盯在了东皇太一身上。
受气机影响,河图洛书旋转,帝俊似是看到了几丝未来玄机。
正当要彻底看清,又有存在自洪荒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