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时一愣,旋即连忙放下被子,起身去给人开门。
门一打开,钧三爷的视线越过风时,落在最里面。
手中折扇晃了晃,他勾起嘴角迈步走了上进去。
风时侧身看向钧三爷,眼神有些诧异。
“能单独聊聊么?国师。”钧三爷站定脚步。
封詹月转过身去,面帘随着动作微晃。
平静的目光落在男人柔美绝色的脸上,封詹月没作声。
与这人相处了一个多月,钧三爷早就摸清了他寡言的性格,倒也是不在意。
风时更是了解自家主子,见他没有反应,便转身出了门,给这两人留了空间。
待门关上之后,钧三爷扫了眼一旁的椅子,旋即转脚走过去坐下,这才摇着扇道:“你的事情我已经问过小秋秋了,我们聊聊呗!”
听到小秋秋这三个字,不知为何,封詹月忽然觉得心脏揪起,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捏住般,不适的感觉让他略微蹙起眉头。
见他神色似乎不大对,钧三爷眼底划过一抹深思。
表面上,他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只是对国师您想说一声,小秋秋的身世虽然复杂,但她始终就是她,别人嘛嘁谁也不能左右她的想法。”
封詹月静静的看了钧三爷几眼,旋即,转过身去,继续面向窗外,声音沙哑平静:“我从未左右她的想法。”
“如此甚好,只不过嘛她可不是你妻主,她也从未承认过,我呢,就希望国师您能自觉些,不要给小秋秋任何烦恼。”钧三爷道。
“我”封詹月张了张口,本想回复没有。
可不知道为何,话到嘴边似忽然哑然般,胸口骤然剧烈的跳动了下,带着酸涩与疼痛感。
这种感觉很奇怪,令人不舒服。
他缓缓蹙起眉头,眼神划过一丝困惑,等他准备再继续感受胸口的不对劲时,却发现那感觉只是一闪而过,消失了。
钧三爷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封詹月没有讲话,以为他不愿意,顿时,轻笑了声:“国师,我可以告诉你,小秋秋这人重情重义,对于感情上的事情更是比较专一,当初呀若不是我,她还不未必会接受其他兄弟呢”
“那么你觉得,你有戏吗?”
钧三爷看着封詹月的眸子里带了几分戏谑。
封詹月略微低下头,眼帘微垂,没有出声。
良久,他才摇了摇头,道:“不可说。”
钧三爷:“?”
喔,他说了这么多就只回了三个字?不可说?!
眉宇轻蹙,钧三爷眼中的笑意散了些许,盯着封詹月良久,这才道:“国师,你对小秋秋有什么看法?”
“没有。”
“感觉呢?”
“没有。”
“你又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接近她?就因为那个虚无缥缈的身份?”
闻声,封詹月掀起眼帘,终于侧身看向钧三爷,浅绿色眸子的颜色却是深了深,沙哑的声音缓缓道:“我为她而生”
短短的五个字,却充满了认真,眼神里找不到半分谎言。
钧三爷愣了愣,唇瓣微启,一时间说不出话。
为她而生
这句话的分量太重了,重到他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良久,钧三爷蹙起眉宇:“那你呢?你自己又是怎样的?你从未与她在一起过,离了她还不能活了?”
“能活,只是此生无望。”封詹月道。
钧三爷:“”
话已至此,再聊下去诚然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钧三爷想了想,最后,只能扯了扯嘴角,折扇一摇:“嘁好吧,你有你自己的想法,自然,小秋秋也有她的思量,我在这儿,只能劝你别太陷入吧,免得以后呢为情所伤。”
话落,钧三爷不再说什么,动身站起来,定定看了封詹月两眼,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男子离去的双眼,封詹月怔怔的,待人消失时,目光依旧落在门口处。
“主子,三皇子说什么?”风时一见钧三爷离开便走了进来,诧异的问。
封詹月目光扫了他一眼,旋即收回视线,转过身去,继续对着窗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封詹月不理自己,风时倒也习惯了,耸了耸肩,反正也无事可做,就凑过去站在他身边,陪着他发呆了。
郊外,护城河
来到水源的地方,苏知秋开始搜索河水周围的一切有可能令水源发生变化并出现感染的问题。
她本来所猜测的是会不会水源附近出现什么带了病菌的新生物,或者是植物等等
然而从头查到尾,直到天色渐晚,都没有查到有嫌疑的点。
就在一行人准备离开事,下人手中的一张纸引起了苏知秋的注意。
那下人是在水源附近捡到的一张纸,本来以为是什么东西,当东西拿起来摊开一看后,发现只是普通的一张纸,便要随手丢掉,恰巧给苏知秋看到了。
“你手中是什么东西?”苏知秋道。
“这是一张纸!怎怎么了?”倏然被问的下人神色有点愣。
这位苏大人的神色有点太严谨了,不自觉的心就有些紧张。
“给我看一下。”苏知秋抬脚走了过去。
她现在正愁着找不到疑点呢,这个敏感的时候稍微一点东西都会下意识的想要看一眼,只因为她心中还有更阴暗的猜测。
纸张之前是被人随意捏成团丢在地上的,现在被摊开后有许多的褶皱。
苏知秋仔细看了眼纸张后,发现纸张褶皱处还残留些些许的粉末,她低头仔细闻了下,眉头倏然蹙起,眼底闪过一丝幽沉,心逐渐沉入谷底。
果然
如她所想的一样。
一座常年祥和的城镇突然爆发瘟疫,没有任何的前景或者爆发前的迹象。
要说是天灾着实有点扯,更好像是刻意般,只有体质差的人才会感染上,证明对方并不想让整个城镇的人死亡。
换一种说法便是,控制死亡的数量。
这张纸里的粉末的味道苏知秋并不陌生,里面拥有某种可以制毒的药草气息,虽然很淡,但还是能闻出来。
那种药草所制作出来的药物基本无色无味,若不是资深高手,难以察觉。
到底是谁如此心狠手辣?那么狠呢?
原本还一身燥热的苏知秋,忽然感觉到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