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

稚嫩的嗓音在宴离月的耳边缓缓响起。

“月月……”

一遍又一遍，好似怎么都叫不够。

“月月……”逐渐，那嗓音里也是忍受不了般，带着一丝哭腔。

宴离月的眼泪掉落下来，“小囡囡，你真是个笨蛋。”

“月月，你别哭……你哭了，我会心疼……小囡囡的心会疼……他们欺负你，小囡囡帮你杀了他们，他们死了，月月不害怕……”

小囡囡这么说，宴离月只觉得内心深处弥漫出更多的悲伤，怎么都控制不住。

宴离月想拥抱那些柔光，但是她的手只能穿透那些柔光。

“我知道，我懂……我懂了……很早之前，我不知道我的体内为什么有你的存在，但是现在，我明白了……”

“月月……我真的很喜欢你哟，很喜欢，也很想一直陪伴在月月的身边，只要月月开心了，小囡囡也会高兴，月月悲伤，小囡囡也会悲伤……”

宴离月早已泣不成声。

她哭出声来，好似要将那所有的悲伤都倾泻而出，可是，那些悲伤，无论怎么倾泻，都像是源源不断的海水般袭来。

“月月，不哭了，你哭起来真的好丑啊……”

宴离月点头，可是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小囡囡哽咽道：“你想点高兴的事情，夜修他还活着，他还活着，你们可以说话了，你看，他还有呼吸，是不是？”

泪水模糊了宴离月的眼睛。

“小囡囡，你不要离开……”

小囡囡也在哭。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

当宴离月抬眼的时候，她看到了那眼前一抹柔光里，有个虚影，是个孩子的虚影。

她朝着她伸出小手来。

宴离月伸出手，触碰她的小手……可是手很快就穿过她的手……

“月月，小囡囡睡了很久很久……后来醒来，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月月，小囡囡很高兴……”

宴离月知道。

小囡囡的存在到底是什么，是红裳第一世的孩子。

那个好不容易被养魂珠养着，却没有活下来的孩子……她的魂魄却一直存在。

是红裳血溅养魂珠，而令她的魂魄不灭。

宴离月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瞪大眼睛，但是眼泪还是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小囡囡你的魂魄是不灭的，对不对？”

小囡囡没有说话，只是过了很久，才应声道：“对，小囡囡的魂魄是不灭的，小囡囡只要睡一觉就行了……”

宴离月捂住了自己的脸颊，眼泪从指缝当中溢出。

那双小手在这个时候拥抱住了宴离月，“月月……你不要忘记小囡囡了，就算小囡囡沉睡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出现，你都不要忘记小囡囡哦，你要是忘记了小囡囡，小囡囡会伤心的，伤心就不会理月月了……”

“还有，你……别不要我……”

“别不要我，小囡囡会很听话，会很乖的……”

宴离月拿开手，看着面前的光影越来越淡，那个孩子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

她在摇头，“怎么会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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