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完这些“研究”工作,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2个小时。
凌晨的天空仍旧被红色雾霾笼罩,月亮像一个带着红晕的圆盘一样挂在天空之上,好歹潮湿的空气逐渐变得略有一丝凉风,吹过来把身上的一身臭汗吹干了。
朱建强没去管这两具烂乎乎的尸体,回到驾驶室坐下来,点上一根紫云,一会的时间烟雾就弥漫了整个驾驶室,他需要仔细的思考一下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是他从小学会的经验,即使偷看邻居大嫂子、小媳妇洗澡,他也会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先把疯狗变尸狗、活人成丧尸只是个例这个情况排除掉,万一大规模的人类感染,万一就剩下自己,那该何去何从呢?
想到这些,朱建强不禁有点缺少头绪了,毕竟这是在动物园,一个本身对他来说就有点陌生的区域,自己只是来这里送过七八次猪肉,基本都是两点一线完活的。
他对这里并不熟悉,只是当年作为游客曾经来到过这里,知道这里有关着鸟的,有关着猛兽的,有关着一些草食性动物的地方,对于哪里人多,哪里人少,哪里有吃的,哪里有工具,他所知有限,而这种未知的环境让他感到不安。
万一一出门一堆像刚才的丧尸正在等着他,万一动物园里养着的那些狮子老虎、河马大象正在等着开餐,那这180斤的肉膘可就成了丧尸的一顿大餐了。
对于如何破局的问题,朱建强想了半天,杀死了不少脑细胞,总是这样不好,那样也不行,实在是没有什么很具体的对策。
大半夜的操劳,加上这一阵用脑过度,体温渐渐又开始升高了。摸一下额头,一片冰凉,但身子却热得滚烫。
“想不出来,索性就不想了,还是那句话: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先休息养好体力才是正办。”
他不再去瞎琢磨一些自己无法掌握的,由于不知道大厂房外面什么情况,除了传来外面的蝉鸣,整个厂房安静得出奇。
也不知道门卫现在还是否正常,依稀记得这个厂房日常是两个门卫值班的。
身体又酸软无力,体温还是热得难受,肚子里也传来阵阵咕咕声音,他饿了……
本来是计划下午能按时送完,还可以回家吃饭,但现在这个情况只能先在这个厂房睡一觉,明天早上再出去探查情况。
收拾好车里平常用来休息的几件旧衣服,还有一床小被褥。朱建强把车开到集装箱冷库边上,跳到了冷库顶上铺开,盖上了旧衣服就开始睡觉。
睡在这么高的位置,即使再有丧尸过来,也不至于能爬上来。
也幸好现在是夏天,晚上温度虽然下降,穿着衣服睡觉应该不会有啥问题。在惊恐、疑惑、好奇、忐忑的多重感觉中,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再一次进入了梦境,梦里有他的猪肉摊子,有他的小货车,有邻居大嫂子的肥美大屁股,也有丧尸的半拉子脸,也有那流着疯狗滴着涎水的锋利牙齿……
高烧中的身子一会四肢张开,一会就蜷缩得像一个烧红的大虾;一会冰凉如雪,一会又火热似炭。
嘴里嘟囔着一些听不出连贯句子的呓语,迷迷糊糊之间,只见他无意识地将手伸进自己改造的大裤衩里,拿出了那个不知何物的黑狗“果冻”。
手里抓着这个“果冻”仿佛有一种凝心聚神的作用似的,只要放到心口就能迅速清凉下来。
当右腿的伤口再次传来刺痛的时候,迷糊装他中的朱建强将这个“果冻”下意识地放到了伤口之上。
只见这个果冻像是一个真空的注射器,一靠近那四个血洞,就将血洞中的污血迅速吸到了“果冻”之中,之后又缓缓流回血洞。
如此反复数次,一直到本来柔软的“果冻”变成了一块坚硬的“钻石”,不再有那温润如玉的质感。
诡异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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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八九点左右,红色雾霾仍旧笼罩在天空之上,不过比昨天好象是消散了不少,天气依然炎热,但好歹是有微风拂过,吹来的热气将闷热吹散了不少。
朱建强慢慢醒过来,左手摸一下额头,感觉再一次退烧了,头脑清醒了不少,眼睛更加清亮,眼前的事物不论远近都清晰如在眼前一样。
感觉到右手中的硬物,伸开手掌一看,原来是那块黑狗“果冻”,但是现在已经坚硬无比了,泛着灰白的颜色,现在倒是变得更像一块石灰石。
朱建强心中纳闷,只是看到上面有右腿伤口四个血洞的印迹,用力一捏,却发现这块貌似坚硬的东西却一下子碎成了粉末状。
突然来的变化,让朱建强惊奇无比,实在闹不明白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到底为什么会由软变硬,又为什么又一捏就碎。
转头看他的右腿,却发现昨晚还在渗血的四个小血洞,现在已经止血,血洞周围已经发白,像是在水中泡了一夜似的。
轻轻一摸,竟然已经完全不痛了,朱建强的心里更是感到无比的怪异。想去研究,但又不知道怎么研究,研究些什么。
搞不懂的事情多想无益,现在也不是当“好奇宝宝”的时候,得抓紧时间填一下肚子,离开这里,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
抬头向四周望去,钛合金狗眼效果十足,四周的景象清清楚楚传进大脑。
厂房还是那个厂房,但四周却是安静的出奇。
按理说,早上八九点,正是动物园开门迎客的时候,不说人声鼎沸吧,起码应该有工作人员劳动或者动物的吼叫了。
但是现在,除了微风吹拂树木,以及树上嘶鸣的蝉“知了、知了”的叫声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的声音。
诡异的安静。
拿出手机,打算查看一下有没有相关的新闻,却发现昨天一直处于紧张状态,没来得及查看手机,结果现在已经没电了。
索性一会找个地方充电再查看手机,他从集装箱冷库上慢慢下来,他丝毫没有感觉到右腿伤口上传来不适的感觉,难道是那个奇怪的“果冻”把咬伤给“治疗”了?
来不及去想这些无法得到回答的问题,朱建强只想先探明这个仓库里是否还有其他的丧尸。
这个厂房他来过几次,知道在南边的车道门口有个管理办公室,一般里面应该是有2个仓库保管员。但是昨天晚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厂房里光摄像头就七八个,直到现在,竟然没看到保管员出来询问,这就说明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打定了主意,也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既然事情发生了,该怎么面对就怎么面对,躲也躲不过去。
通过昨天晚上的观察,朱建强从车上取下自己的杀猪套餐——放血刀、剔骨刀和剁骨刀,因为面对丧尸,劈、割等动作并没有什么大的作用,而捅刺和大力砍才是最重要的。
十多年的杀猪、贩猪生涯,让他对刀的理解远超一般人。
收拾好装备后,他又从驾驶室拆下自己的凉席坐垫,用剁骨刀从中间一分为二,然后缠绕在双臂上,先用几截废电线绑好,再用几件破衣服划成布条紧紧再缠绕一层,使劲挥舞了几下,确保不会松动。
一切准备做好了,他迈步走向南门的保管员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