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头鹰无声的跟在陈北北他们的身后。
偶尔会落在树枝上停顿一下,不过降落的时候都是十分小心的,发出的声音非常的小。
所以这么长时间,陈北北他们还是没有发现熏一直在跟踪他们。
刀光一闪。
犬神将几只发现他们的小鬼给杀死了,小鬼变成青烟,彻底的消失在他们的面前。
“主人,已经快到了,还要往前走吗?”
管狐的声音响起。
陈北北四周看了看,现在距离那个地底的入口已经很近了,大概几百米的样子。
在林木的遮掩中,看的并不清楚。
夜叉和般若他们到底在不在那里,也就没有办法判断了。
陈北北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从进山走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分钟。
只要三点一过。
那么,陈北北他们今天就没有办法帮雪女破除她身上的诅咒了。
留给陈北北他们的时间,也将变成三天。
“过去看看吧。”
陈北北说着,就向着地底入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主人,这样的话……太危险了。请让我先去探路吧。”
管狐从陈北北的肩膀上跳了下来,挡在了陈北北的面前,向他恳求道。
如果般若和夜叉在那里的话,那么确实是危险的。
而且还会让陈北北他们今天晚上的时间,浪费掉。
陈北北不希望这样,所以只能同意了管狐的请求。
管狐的身体比较小,在林木的缝隙间穿梭的时候,可以很好的将自己隐藏起来。
之前的时候,管狐就已经来过清河小镇的后山一趟。
而且还听到夜叉吃掉小鬼的声音。
那一次,管狐还是安全离开了,所以管狐对于自己还是有点信心的。
……
管狐在树木中快速的穿梭着。
几百米的距离转瞬之间就已经到了,一只猫头鹰在枝叶中缓缓飞动着,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
猫头鹰一直和管狐保持着五六十米的距离。
一个相对不容易被发现,又可以清楚的观察到对方的距离。
显然,猫头鹰对于跟踪,还是很有经验的。
管狐很快就来到了那个地底入口的周围,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最后还是发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是夜叉
只是看到,就已经让管狐变的紧张了起来。
那只吃掉其他小鬼的夜叉,这样的一只恶鬼,管狐对它心怀畏惧,也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管狐只是一只实力很一般的妖怪。
管狐将自己的身体更好的隐藏在了树木后面,这样得以不被夜叉发现。
猫头鹰也停在了树枝上面。
“夜叉在这里,一定不能让主人们过来了。”
管狐心里说道。
“直接跟主人说夜叉在这里的话,那么主人一定还是会过来的吧。毕竟雪女姐姐现在还被痛苦折磨着……”
原本打算离开的管狐,又停住了脚步:“还是自己把消息探听清楚吧。”
虽然对夜叉有一点恐惧,但是如果是为了主人的话,似乎也没有那么害怕了呢。
管狐静静的躲在了树干后面,偷偷看着夜叉的方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最管狐几乎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不会发生任何事情的时候,地底下走出了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
白衣十分的单薄,女人的身体也看着很瘦弱,就像一个将死的重病之人一般。
“为什么会有女人呢?”
管狐的视线由夜叉转向了那个新出现的女人的身上。
这样的一个女人,给人的感觉,就很不正常。
是一个充满怨恨的女人吧?
或者说,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吧。
那种感觉,有些说不清楚,反正是那种一眼就可以看出和正常女人存在差距的样子。
“夜叉大人,请你确保这附近没有人存在。”
那个女人说道,声音有一丝诡异,带着阴森的寒意。
“嗯。”
夜叉点了点头,然后向着一个方向飞了过去。
夜叉虽然是人类的模样,但是却可以飞,还是比较奇怪的。
“这边没有,现在看看那边吧……”
夜叉向着另一个方向飞去。
刚才那么女人和夜叉说的话,管狐已经听到了,所以为了不被夜叉发现,管狐还是只能选择离开了。
管狐离开之后,猫头鹰依然站在树枝上,似乎并不打算离开。
……
“主人,夜叉在那边,而且我还看到了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那是一个奇怪的女人。身体很瘦弱的样子,跟得了病一样。”
“她的手上有没有拿铁锤和钉子?”
陈北北问道。
管狐的话,还是让陈北北想到了丑时之女的。
毕竟,陈北北他们来这里,就是寻找丑时之女的,在后山之中,出现这样的一个女人,还是比较奇怪的。
“没有,女人的手上,什么也没有拿。”
管狐看着陈北北,向他回答道。
管狐当然也希望那个女人就是丑时之女啊,那样的话,他们就可以找点帮雪女解除诅咒了。
他们也可以早点回家,不用待在这样一个危险的地方了。
管狐可不想和夜叉待在一个比较近的距离里。
“我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现在陈北北他们对于丑时之女的踪迹是完全不知道的,最有可能在的地方,也就是那个地底的入口处了。
所以陈北北还是选择去看看,这并不是不相信管狐。
“主人,夜叉也在那里,我们过去的话,很有可能会被他发现。”
管狐提醒道。
“没事,我们小心一点,尽量不要发出声音。”
陈北北说道。
“好吧,主人,那么我们一起去吧。”
管狐爬上了陈北北的肩膀,趴在了上面,然后一起去了那个地方。
大家都是挑着林木繁茂的地方走的,在漆黑的夜色的掩护下,还是没有那么容易被发现的。
虽然有时候还是会遇到一些小鬼。
但是,犬神完全可以做到悄无声音的将它们杀死,所以还是没有问题的。
……
到达那个地方的时候,陈北北他们什么也没有看到。
夜叉不在。
那个身穿白衣的女人也不在。
甚至连一只小鬼也没有,只有地面上一个圆形的洞,那是犬神之前割出来的,那些鬼怪并没有填补上。
“主人,我感觉这个地方有人,我们还是小心一点吧。”
管狐趴在陈北北的肩膀上,轻声说道。
即使管狐不说,陈北北也有这种感觉,虽然没有看到人,但是总可以感觉到有什么人在看着自己一样。
当然,这也有可能只是错觉。
人在紧张的时候,总是会产生一些难以分辨真实性的错觉的。
夜晚,微凉的风,不停的吹着,一直都没有停止。
树影摇曳中,就像无数体型庞大的怪物一般。
就在陈北北他们打算从树丛中走出去的时候,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从地面上的那个洞中,爬了出来。
是一个很奇怪的女人,只是看那个女人样子的,就会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至于那种感觉是具体是什么样的。
就很难说清楚了。
管狐看到那个女人之后,连忙用爪子碰了碰陈北北,示意陈北北,面前有人。
大家都很快反应过来了。
都躲在树丛中,没有出来,之前离开的夜叉也回来了。
大概是已经将四周的检查了一遍吧。
“没有人,放心吧。”
夜叉看着那个白衣女人,向她说道。
“夜叉大人,你可以确定吗?”
“嗯。”
“那好吧,现在请大人跟我一起来吧。”
那个白衣女人看着夜叉,向他轻轻行了一礼,然后说道。
这个女人既然和夜叉在一起,那么基本上就不会是人类了,不过至于她是不是丑时之女,陈北北现在还不能肯定。
毕竟,这么看着,只是一个普通的白衣女人而已。
虽然也有一些奇怪的地方,但是也并不是和丑时之女的特征符合的。
传说中的丑时之女,会在夜晚一点至三点出没。
头顶会带一个做饭的三角铁架子,然后在铁架子上绑三根蜡烛,手中拿着铁锤和五寸钉,身穿白衣,头发凌乱,脚下穿着断齿木屐,身边会跟着一个小孩,或者是拿着一个稻草人。
总之是一副被欺凌,然后报复的女人的形象。
而眼前的女人,虽然头发也凌乱,身上穿的也是白色衣服,但是并没有诅咒用的稻草人,铁锤和五寸钉。
所以陈北北才不敢肯定,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丑时之女。
……
夜叉跟在白衣女人的身后,在林间穿行着。
走路的速度很快,陈北北他们只有加快脚步,才可以勉强跟上,以至于会发出一些声音。
不过好在,白衣女人和夜叉似乎都没有注意到他们。
大概是因为,之前的时候,夜叉都已经检查过了,所以他们才会自然而然的认为山林里没有人了吧。
这样的山林,有人的概率也是很小的。
几个人一起走了十几分钟的样子,白衣女人才终于停下了脚步,在一棵大树面前站着不动了。
“就是这里吗?”
夜叉问道。
“嗯,夜叉大人,请你转过身去,一定不要回头,也不要让别人看到我施咒的过程。”
白衣女人看着夜叉,向他说道。
夜叉转过身去,像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发现陈北北他们:“我知道。”
那个女人和夜叉的对话,陈北北他们并没有听到。
因为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是比较远的。
天空中,姑获鸟俯视着树林中的夜叉和白衣女人,当然也将陈北北他们尽收眼底。
猫头鹰落在一棵不远的树上。
不管是飞行,但是落在树上,都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
所以即使距离夜叉和白衣女人他们很近,依然没有被他们发现。
不过,即使是被发现了,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毕竟现在的熏,只是用猫头鹰的形态出现的,而且一直都是如此,没有人会想到猫头鹰的身体里藏着一只鬼吧。
……
树。
黑暗中的树,变成了一团漆黑。
白衣女人静静的战在树前面,已经有一会儿了。
陈北北他们距离比较远,并看不太清楚那个白衣女人到底在干什么。
不过熏还是看的很清楚的。
白衣女人站在大树面前的时候,嘴巴里一直都在念着一些什么东西。
声音很小,很小。
或者说道,只是一直在动嘴巴,但是却没有发出声音。
如果那个女人说了什么的话,熏现在距离那个女人还是挺近的。熏信心可以听的清楚的。
熏一直看着那个白衣女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色似乎更浓了,也变的更黑了。
女人的嘴里,一直都在念着什么东西,已经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了,一直都没有停过。
中途也没有做过其他什么任何多余的动作。
只是面对着那颗大树,静静的站着。
大树上的树皮有些干枯,已经有一些树皮自然脱落,掉在了地上,就像一个饱受岁月侵蚀的老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女人的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把铁锤和一根长长的钉子。
靠着大树,一个稻草人躺在地上。
女人的嘴巴停止了。
然后低下头,看着地面上的那个稻草人,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一直都没有任何表情的女人,突然这么笑起来,看着还是有一些渗人的,毕竟这个女人本来就比较奇怪。
陈北北他们虽然也一直在看着那个女人。
但是因为距离太远,还是没有办法看到什么东西,只能看到女人的模糊背影。
猫头鹰将头转过去,看了陈北北一眼,然后转回来,将视线落在了白衣女人的身上。
白衣女人的身体轻轻颤抖着。
笑容也越来越明显。
那轻微的颤抖,似乎是因为激动造成的,或者是因为一直在笑造成的。
总之,本来就有一些奇怪的女人,这个时候,变的更加诡异了。
这样的一个女人,如果是一个普通人看到,大概会吓得撒腿就跑吧。
散乱的头发,几乎将女人的脸挡住了一大半。
即使现在熏距离那个白衣女人并不远,还是因为头发遮挡的缘故,没有办法看清女人的脸。
黑发,苍白的脸,诡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