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部电影叫朗读者说的是二战后的事,一个美丽的女子我们就叫她丽吧,她四十岁的时候,偶然遇到了一个比她小二十五岁的男孩风,丽不认识字,男孩当时常帮她干活,后来他们就有了特殊关系,女人喜欢倾听,男孩就给她朗读。有一次读到查太莱夫人和她的情人的时候,他们结合在一起,这样的时光一晃过了好几年,男孩慢慢长大,但朗读从来没有缺席,男孩是念法律的,后来女人被人诬陷,竟然说她写过什么信件。男孩知道这事一定是错了,虽然他当时就站在法庭上,但他没有胆量站出来,因为只有他知道她根本就不认识字,更不可能写信,他心里充满了内疚。丽认罪服法,被判了十年。十年中,男孩变成了男人,他从来没有放弃给她朗读,在不到十年的时间里,女人渐渐老去,但她的内心充满了希望,她在监狱里用磁带里的声音,拿着一个字一个字去对比,慢慢认识了字,对生活充满了希望。十年刑期即将满了,这期间男人结了婚又离了婚,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当女人出狱的那一天,虽然她已然是满头白发,但精神非常好,男人来接她,把她安排到了一个公寓里,而自己却走了……女人终于明白了,男人对她所有的好,都是一种责任或内疚所产生的,女人在出狱的第一天,就踩着厚厚的书上吊身亡了……”
杨慧君听得很入神,她不解地问:“为什么呀?难道这个女人还幻想要跟他一生一世吗?”
我有些同情地看着她说:“你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其实你看她,就象现在我看你。”
“十年呢?这牢狱中的十年她是快乐的,到底值不值呢?”杨慧君完全被故事吸引,她知道自己就是困在城堡里的女人,囚禁着自己的自由。
“以后这样的故事,我给我讲讲,我会受益的。”杨慧君很认真地说。
我点头,希望她真的能听到心里去。
出了杨慧君的家门,大街上车水马龙一片繁忙景象,红绿灯交相闪耀,人们急匆匆的步伐。好像每一个人的目标都非常明确,当你真正接触到一个人的时候,你会发现,我们都是红尘滚滚之中的一粒尘,每天都在选择和迷漫之中度过。
我的脑海里全是电影中的画面。这部电影对我的影响很大,一个女人,一段痴情却无果的故事。她到底是沉醉在谎言中继续自己的美梦好呢?还是面对现实让她无法接受才是正根?十年情爱,到头来一尺白绫结束生命,彰显了女人对爱的执着与决绝。对与错在于每一个不同个体的选择,我没有办法给出答案,而杨慧君也是如此。
无意中翻看了一眼手机,竟有一个未接电话,是苏丽雅的。我的思绪又飘到苏丽雅的身上,联想到自己现在明明有钱,却帮不上她,拐弯抹角也没有太好的主意。苏丽雅跟我说,前期的投入,一年内能回来就不错了,我必须支撑将近一年。
我想,苏丽雅的事我一定要好好运筹运筹,我不能让她有后顾之忧。
我无心打车回去,只好步行,路过一家规模挺大的彩票站的时候,门口张灯结彩,还有一群人正在大张旗鼓地舞狮子。我心里纳闷,心想卖彩票就志彩票呗,这是做什么?于是加入到了看热闹人的行列里。我问身边一个同样兴奋的人说这是做什么?中了大奖?他不解地扭头看了我一眼说:你没看到上面的字?我抬头一看,门口挂着一个巨大的条幅,上面写着:本店中出特等奖一注,一等奖两注,二等奖五注。我问男人说:谁中的知道吗?男人摇了摇头说:这个点我常来,连老板也不知道是谁,就知道是买了一注复式的票,大约花了六十四元,应该是中了将近六百万,除去税,应得五百万呢,也不知道是谁运气这么好。
难怪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我赶紧挤了进去,咨询中奖的票面是什么样的,一个彩民指着墙上的票样说:老板早就预料到大家的兴奋点,你看,他把样式重新打了一张,就是不知道是谁中的。我上前看了一眼,虽然日期是现在的,但票面上的数字与最后一期的一模一样,我跟老板说,你也替我打一张这样的。老板说别打了,换一组号吧,不可能再出现的,我坚持,老板只好又打了一张,我掏出六十四元,其实心里早已打定了主意。
我拿着过了期的大奖,心里燃起希望,我的钱如金山一般堆在家里不能见光,连自己想换一个房子的愿望也不能实现,这样好了,竟然让我碰到了一件这么有借口有理由的事。而且五百万正好不太张扬,就是不知道怎么把这个谎在苏丽雅面前圆好。想了一路,最后把这个锅甩给了我的弟弟,我相信苏丽雅是会理解的。
前面有一个过街的地下通道,它们像一口深井一样,滚动的电梯从地下通道延伸而上,传递带上的人一个又一个慢慢升了上来,好像是亮相,虽然只有那么短短的几秒。
回到家,我第一件事就打给苏丽雅,我没说彩票的事,我要把事件规划圆满,不让她有疑心才行。我说让杨慧君投资的事失败了,苏丽雅不以为然地轻笑说,早就在意料之中。我又说,她又想回你那里看病了,但我替你免费了,算给我一个薄面吧。
我以为苏丽雅会大声斥骂我,我也早就做好了准备,因为我知道就算她骂也会答应的。
结果苏丽雅非常平淡的口气说:一点问题没有,新诊所现在人也不多,但我是真不愿意再看到她。行吧,她来的话让她还去原来的诊所吧,我让小林接待她。
我有点不相信地问:你怎么这么轻松就答应了?我还以为你得暴跳如雷呢。
苏丽雅继续平静地说:“小凤的事绝对不会这么简单,我现在就是不明白你是怎么把她搞定的,等我调查清楚再找你算账!
说完不等我解释就放了电话。
我惊出一身冷汗,我不怕她知道后会千恩万谢地感激我,我是怕她会怀疑那笔钱从什么地方得来的?中的这个大奖,我能否把时间提前到小凤事件前?我要好好想一想。思来想去还是不行,苏丽雅会问我那时候为什么不告诉她?唉,撒谎的事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我管别人借钱为她平事,别说是她,就是我自己也不会信。
我在屋子里来回走着,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现在再说什么她也不可能会信了,因为时间也对不上。我曾想着说是把那幅少女的记忆买了,但好像也为时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