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凌晨知道覆水难收,反正现在已经是到了最坏的时候,还能比现在更坏吗?他所幸耍无赖地说:“你放心,我成全你,不就是离婚嘛,好,明天我肯定跟你去办去,你想协议离婚?行。想起诉?成。不过在此之前,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儿,白灵灵想见你,她说了如果见不到你,她就把那些视频呐,录像啊,都发出去,我给多少钱都不好使,你还是见见她吧,怎么说,现在我也还是你的丈夫,不然我给你跪下求你怎么样?”。
项小北根本没想到还会发生这样的事,她有些不客气的说:“好,我答应你,不过这是最后一次,算是为了公司为了奶奶吧。”
商凌晨愣了,他有好几秒钟竟然没有反应过来。他甚至想离项小北远点儿,害怕他的脸上再来一巴掌。
项小北脸色铁青没有表情地说:“你走,剩下的事我自己解决。”
“我陪你去。”曲海波体贴地说。
“您可得快着点儿,白灵灵那个疯女人的脾气可不太好。”商凌晨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来了一个破罐子破摔,尤其曲海波的话,他大为关火。
商凌晨走到门口的时候,故意停了下来,只听曲海波说。你再好好慎重的考虑一下,真的要离吗?
项小北提高声音的说,这样男人还有什么可以留恋的地方吗?连假冒的夫妻他都不够格,他做出这样的丑事儿,让我在公司里脸往哪放?我们一直以来,虽不是说有多么恩爱,最起码在人前相敬如宾,我只要求这样,可他连这个都做不到。
你们真的是假冒的夫妻,曲海波疑惑的问。
是。项小北回答的特别干脆!
商凌晨的心碎了一地。
明天就要离婚了,对于项小北来说,今天晚上,她无论如何也不想与商凌晨同床共枕。她借口说自己明天有好多事,要加班,就偷偷溜回了父亲的家。
她打了几次电话给吴阿姨,父亲的一切都好,让她放下心来。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她无数次说要离婚的话,但真的迈出这一步的时候,她自己也有一丝不舍。她觉得自己没有爱上商凌晨,这样的男人她也不会爱,但人总是有些习惯无法割舍。她早就习惯了人们称她为商太太,或者说商凌晨不管是真是假的花言巧语。
她怎么都睡不着,于是又拿起特意带回来的商柔日记。
年月,星期三,晴
商凌晨这是第二个年头没有回家了,他在学校真的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在电话里也不忘吹嘘他的魅力。
我最近心情总是很差,奶奶有一天说,如果实在感觉不好,去找找心理医生,这样,也许会舒服许多。奶奶的话说多了,我竟往心里去了,以往的害怕也只是心理作用。于是,在快要下班的时候,我来到了一个有些偏僻的所在。
心理咨询师快四十了,身穿着棕色小袄,下面是拖地长裙。当然没有真的拖地,高跟鞋足有七公分,恰到好处地把裙子提在脚踝处。她放下同一色系的包说:“你……是来咨询的?还是……”
“我就是病人。”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她特别可亲,一见就有一种母亲般的感觉。而我则满身的疲倦和软锦锦的神态,她后来说我是典型的病人精神状态。
她把我让到沙发上,先简单地聊了几句家常。她说话很轻,每一句脸上都带着微笑,渐渐地,我越来越信任她,她劝导地说:“你可不可以把最难过的事与我分享,看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
在不知不觉间,我竟把什么都与她和盘托出,她静静地听着,不时点着头,有时还用鼓励的眼神望着我。当我说到我与哥哥这段让我过不去的恋情时,她忽然动容地问:“你们有肌肤之亲吗?”我脸都羞红了,使劲地点了点头。
项小北把日记本使劲摔在地下,嘴里竟然骂了一句粗话:王八蛋!她怎么都没想到,商凌晨竟然与商柔早就越过了男女普通朋友的关系,但在商凌晨的嬉皮笑脸的回答中,他可是一句没提,连拉手这样的话都没说过,自己如果真的相信了这个男人,真的是瞎了眼了。
生了半天气的项小北又下了床,她连拖鞋都没穿,把离自己挺远的日记本重新捡了起来。
商柔日记: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把这么隐秘的事告诉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虽然她是医生,可我们才刚刚认识不到一个小时。
她完全了解我的心境说:“不要怕,你是不是感觉说出来心里舒服不少?如果你能哭出来就更好了。”我望着她可亲的脸,却怎么都无法哭出来,我说:“我真的想哭,但我总是哭不出来。
不急,慢慢来,医生的话如沐春风。
我告诉她,我常常做的一个梦一样,我每天晚上都做相同的梦,每次都是被毫不想识的人追赶,每次我都必须跑进一个死胡同,每次他都拿着刀砍到我身上的时候我才能够醒过来……”
项小北合上日记,她看了一下,接下来的描写,倒是让人轻松了不少,都是与心理师有效的沟通,她们在一起聊旅游,聊风光也聊美食。这是商柔难得的轻柔的时光,有一次她们在外面聚餐,商柔竟然写道:阳光穿过枝叶茂密的葡萄架,那些细小的白色的小花,在轻风的吹拂下,竟然是那样的耀眼夺目。
无论如何也要把婚离了,项小北不想姐妹俩被同一个男人耍得团团转。项小北一夜没睡,她的脑子里不断出现商柔等商凌晨的画面,而商凌晨的画面总是被刚刚看过的白灵灵的影像所替代。这两个似曾相识的影像不停地出现在她的脑海,当她迷迷糊糊感觉自己就要进入梦乡的时候,那个画面上的女人竟然变成了她,她吓得大叫一声醒来,浑身竟被汗湿透了,她忽然想哭。哭自己也哭商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