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李德明猛的一拍桌子，吓刘海中直哆嗦。

指着刘海中鼻子怒斥道：“亏你还是个工作几十年的老同志，一点思想觉悟都没有。”

“现在是新国家，新社会，没有证据的事，怎么能轻易的开口，而且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

“我看你是为了你自己，跟你们院里的一大爷不对付，才来我这里告状。”

“等厂长回来，我会向他汇报，厂里绝对不能容忍你这样的害群之马。”

“出去。”

刘海中脸色吓的青白，他虽然不清楚李德明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现在已经把他得罪了，还要向厂长汇报。

“李厂长，我不是，我没有……”刘海中记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赶忙解释道。

“滚出去！”

李德明又拍了一下桌子。

“厂长，我没有，我不是……”刘海中还在辩解。

见刘海中还不肯走，李德明摇了摇电话。

“小王，带两个保卫科的同志来我办公室。”

刘海中一听保卫科要来，赶忙撒腿就跑，怕晚走一步了，就被关牛棚。

走之前，还恭恭敬敬把门给带上。

李德明见刘海中走了，对电话那头说道：“小王啊，你们不用过来了。”

“李副厂长，真的不用我们过来么？”

“不必麻烦保卫科的同志，已经没事了。”

李德明挂掉电话，望着刘海中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不屑。

“呸！”

“你的那点小心思，我还能看不出来？”

“还院儿里的二大爷，什么玩意儿。”

“就看你自己，懂不懂事。”

……

刘海中琅琅跄跄回到车间，身体还在不停发抖。

完了！

全完了！

“二大爷，你可回来了，傻柱事情问怎么样了！”许大茂见刘海中回来赶忙问道。

刘海中听了许大茂还再说傻柱的事，心里火冒三丈，要不是你许大茂一直唆使自己，我会得罪李厂长么，被臭骂一顿，留下恶劣的印象么？都是你，许大茂，都是你。

“啪”

刘海中上去就是一个大逼兜子，没有一把力气，能当上钳工么，一把涨许大茂直接扇蒙了。

“啪”

刘海中反手又是一个。

周围人都被刘海中的疯狂吓着了，不敢上前阻止，免得殃及池鱼。

就在打第三个的时候，许大茂才回过神，抓住刘海中的手骂到：“刘海中，你他妈疯了，敢打老子，我艹你大爷。”

见刘海中停住了手，周围人才慢慢走上前。

资历比较深的几位老同志劝道：

“老刘，刚才不是好好的么，你无缘无故打人家许大茂干啥。”

“是啊，老刘，他哪里得罪你了，我让他给你道歉。”

“刘师傅，许大茂可为你替了一会位置，虽然啥也不是，但毕竟帮了你。”

……

众人都一股脑的帮许大茂说好话，反正又不要钱，卖一个好，没

准下次看电影，能留一个好位置。

“是啊，二大爷刚刚骂您是我不对，可你为啥打我几巴掌，我也没得罪您呀。”许大茂脸上两个巴掌印，委屈的说道。

现在整个院子只有刘海中跟他一条线，得罪了刘海中以后院子里恐怕彻底孤立无援，所以只能咽下这一口气。

“他……”

话到嘴边，刘海中却说不出口，而且他已经慢慢清醒过来，这件事儿确实不怪许大茂。

见刘海中不吭声，四周的人都急了，你特么要么放屁放响的，该轮到你又哑了，焯！

“老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出来大家给你想想办法。”

“是啊，刘师傅，人多力量大嘛。”

……

“二大爷到底怎么回事儿？让你生这么大的气。”

许大茂也插了一句，无缘无故被打了两巴掌，换谁也不乐意，何况现在脸上还是火辣辣的。

“我……得カィォνργ”

刘海中低声嘟啷一句。

“什么？”

“说什么，没听清啊”

“老王，你听见说什么意思了么。”

“我哪儿听得见，声音跟蚊子似的。”

“我得罪李ν……ρォ”

刘海中又嘀咕了一句。

“老刘，你别怕，我们都给你做主。”

“是啊，刘师傅你不愿意说，我们一不会逼你。”

“老刘，大家都是老伙计，我们一定会帮你的。”

“老刘，大家都是工人兄弟，我们一直陪你度过难关的。”

……

听了周围工友的话，刘海中心里有些感动，便鼓足勇气说道。

“我说错话了，得罪李副厂长，他要向厂长汇报。”

“……”

“……”

四周一片寂静，呼吸清晰可闻。

霎时间，声音响起。

“小张，你这个刻度不对，应该……”

“师傅，这个位置我总是使不上劲，你看看……”

“笨，真的笨的像头猪，我教你你多少回了，还是记不住，我在教你最后一遍……”

“老张，听说你闺女快出嫁了？”

“你消息到是……”

……

刘海中看着周围的人慢慢散开，心里瞬间哇凉哇凉的，口口声声说兄弟，说陪我，一听扯到厂长就立马散开，只剩许大茂留在身边。

“大茂，没想到最后留下的只有你。”

许大茂：你要是把手松开，我就信你。

刘海中没什么文化，一遇到问题就慌了，现在只有许大茂一颗救命草，他得抓紧。

于是小心翼翼的说道，生怕刚才的事儿，许大茂心中记恨。

“大茂，你说有什么办法，让李副厂长原谅我，别扣……不再生我的气。”

“二大爷，你到底说错什么话了，惹李副厂长生气？”许大茂也有些好奇，还要向厂长汇报，这恐怕不是小事。

“这……大茂……不是我不说，而是这事儿，只有我跟李副厂长知道，如果告诉你以后，今后要是传了出去，那……”

刘海中也耍了心眼，这不谨慎不行呀，领导亲口说你是右派，要是传出去了，那你就算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

“行行行，我不问了，行了吧。”

“你让我想想……”

刘海中也不出声，怕打扰她。

周围的工人表面一副忙的不可开交，其实耳朵都恨不得凑到俩人嘴边，听听在说些什么秘密。

“你是先找的厂长，还是先找的李副厂长。”许大茂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