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的时候,苏然离开了秦家。
等他回到府里时,除了门口的守卫还在坚守外,基本上都已经歇下了。
不过,在黑漆漆的院子里,却有一个房间亮着灯。
苏然循着亮光而去,伸手推了推房间的门,这一推,他发现门居然没有锁。
直至此时,苏然才发现这个房间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踏足过。
他轻轻将门推开,看到了里面亮着一盏如豆的孤灯。
灯火摇曳下,一个身穿黑色睡袍的女子静静的垂眸坐在床边。
苏然站在原地看了她一会儿,随即故意咳嗽了一声。
这一声咳嗽,立马将床边人惊得抬起了脑袋。
这个女子,正是不久前从怡香楼带回来的红霜。
看到苏然,她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紧张之色。
下一刻,她赶忙扯了扯衣服的下摆,从床边站了起来。
“爷,你……你怎么还没睡?”
“你不也没睡吗?”苏然看着她道,“这么晚不睡,是有什么心事吗?”
“没,没有,只是有些睡不着而已。”红霜眼神躲闪的回答道。
苏然见状,转身轻轻的将房门关上了,随后拎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爷,要不我给你泡杯茶吧?”红霜的神情依旧有些局促。
“不用了,我刚刚从外面回来,见你屋里灯还亮着,所以就进来看看的,你真的没事?”
“真……真没事,我刚刚就是睡不着而已起来坐会儿,一会儿就好了。”红霜撩了撩耳畔的一绺长发,故作轻松的笑了笑道。
苏然见状,轻轻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不早了,你赶紧睡吧,我先回去了。”说完,苏然站起身就要离开。
然而,就在他刚刚抬脚走出两步时,身后的红霜却忽然开口了。
“爷,你是不是嫌弃我?嫌弃我从那个地方出来,嫌我脏?”
苏然一听这话,知道红霜这是在胡思乱想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又转过了身来走到她的身边。
看着这个尤物一般的女人,苏然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才好。
沉默了片刻,他拉着红霜坐了下来:“你给我记住,从今往后我不想听到这种话了,我既然替你赎了身,那么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既然我是你的女人,那你为什么不……不要了我?”红霜抬起眸子看着苏然鼓足了勇气道。
苏然一听这话,不由得有些无语的笑了起来。
但这样的笑容落在红霜的眼睛里,却让她有种被侮辱了的感觉。
“爷,你心里嫌弃我便嫌弃我,大不了我还回怡香楼,也省得夜里守着这孤风冷枕独自心伤。”说这番话的时候,她眸子里已经有泪光闪动。
苏然见对方还使起了性子,也不好说别的。
毕竟,身处她这样的境地,也难免会胡思乱想。
其实,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来说的话,按照红霜所说的这么来也没什么问题。
不过,人毕竟是讲感情的,如果一味的用下半身思考问题,那么,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所以,苏然一直认为,男女之间一样要以感情为基础,如果只去追求肉欲之欢,那么最终很可能会沦为欲望的奴隶。
红霜是个正常的女人,所以,当苏然将这一套理论跟她讲了一遍后,她也理解了苏然这么做的理由。
爱,就是要在水到渠成的前提下才能称作爱,要不然,只能是纯粹的馋你身子。
半个时辰之后,红霜很懂事的将苏然推出了房门,而她自己,则熄灯上了床。
这一夜,她睡得很踏实,心中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苦恼。
苏然回屋的时候,发现外厢还留着一盏不太亮的灯,灯四周罩着一圈黄色的灯纸。
王熙凤已经睡下了,不过,她却没有脱衣服,而是和衣躺在床上,身上只盖了被子的一角。
苏然看着这个女人,心中竟忽然有些心疼。
她应该是一直在等自己回来,但后来实在扛不住了,才和衣而眠的。
总有人说王熙凤这个女人阴狠毒辣,不讲情面,喜欢争权夺利,对下人也刻薄。
但是,如果她有别的选择,她还会那么去做吗?
一个人的本性之中,本来就有善恶两面,你所处的环境,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你会展露更多的善,或是者恶。
或许是睡得比较浅的缘故,苏然刚刚坐到床边,王熙凤就醒了。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她笑了笑:“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不小心都睡着了,饿不饿,外面还给你留了些吃的,我去给你热一下。”一边说着,她就要从床上坐起来。
苏然见状,连忙按住了她的肩膀:“你别起来了,我不饿,赶紧把衣服脱了睡吧,这样穿着衣服睡小心着凉。”
王熙凤听着苏然如此暖心的话,眼睛里瞬间充满了幸福的笑意。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这个男人,一双保养得极好的玉手开始宽衣解带,嘴角逐渐上扬。
苏然一看这架势,知道这后半夜估计又没得睡了。
不过,美人相邀,哪有不奋力为之的道理。
两个时辰后,王熙凤再一次被折腾得瘫软如泥,就连抬一下指尖都难。
而这个时候,窗外已经有了些亮光。
苏然现在已经是正二品的兵部侍郎了,所以,早朝还是得去的。
他起床的那一刻,忽然想到了一个有趣的问题。
自己这才几个老婆,都已经整夜没觉睡了,庆雍帝后宫那么多,他这一天天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啊?
还有,自己的体质可以说是近乎于强无敌,他庆雍帝一介凡体,又怎么吃得消的呢?
不过,苏然的心里很清楚,这种事也只能意会,总不好去问他本人。
当然,更不能去随便找后宫的哪个妃子问一下。
自己虽说是南书房行走,但也仅限南书房而已,并不是后宫行走。
所以,那种地方能不去还是不去的好,要不然万一庆雍帝发飙了,给自己扣个祸祸后宫的罪名,那可就麻烦了。
想着这些,苏然起床了,随后,在香菱的服侍下用了早膳,坐上了去皇宫的马车。
虽说王熙凤一直让坐轿子,但苏然嫌那玩意太慢,所以,一直以来还是比较喜欢乘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