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晋阳城内,一间名为梅苑茶社茶楼的三楼雅间之内,风易山站在窗前,手中端着梅花茶杯,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出神。
雅间内,师萱萱三女“为什么是三女?因为除了师萱萱、付雪、祝三娘之外,其他四个侍女都被排挤了出去,怎么可能能够跟在风易山身边啊!”和一男二女一起坐在八仙桌之前,品茗茶点。
那男子似乎等的有些久了,就说道“风老弟,这晋阳城的景象你都看了不下几百遍了,有什么看头,不如让师大家给弹一曲吧!”
风易山关上窗户,呼呼的冷风才停止了灌入,几位女性松了松裹紧的衣服,不自然的流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让风易山不由得汗颜不已,自己确实看的有些忘情了。
走回桌前,坐下对那男子道“明法兄,我怎么觉得你就是为了师大家才来的,天天缠着师大家。”
那男子被点破也不害臊,依然痴迷摸样的看着师萱萱“那当然了,我不缠着师大家难道缠着你个大男人,这可是师大家啊!你不金屋藏娇也就罢了,居然带着满地的跑,真是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哇!”说着还认真的打量一眼师萱萱,又摇摇头,破有一股鲜花插到牛粪上的感觉,让风易山气的直咬牙。
那男子身边的两名女子笑的花枝乱颤,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他这么明目张胆的夸赞别的女人,小雪和祝三娘的神情都在糕点之上,自从被祝三娘狠狠地削了一顿之后,这个叫做语文明法的家伙再也不敢打小雪和祝三娘的主意了,只有师萱萱一副温文尔雅的性子让他还敢嘚瑟一下。
风易山看一眼心全在自己身上的师萱萱,今日虽然穿的是一件各种说不出来绒的大衣,但上上下下的都遮住了,心头不由松口气,要知道刚刚进晋阳城到处乱跑的时候,这师萱萱里面居然是一身又薄又透的丝纱材质,那薄的让风易山觉得人家真是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到了,一回高家宅院就立即让她全部换掉了,现在这样才是可以接受的。
确定自家没有问题,风易山才又找起了这家伙的麻烦。
这男子叫做宇文明法,是晋阳城附近宇文山庄的二公子,今年二十一岁,当风易山这几日闲来无事去各个江湖门派、山庄去拜访的时候二人因为颇为谈得来因此来往颇多,短短三日居然已经很熟络了。
说到这宇文山庄,其实上一次晋阳城组织剿灭天盗会盘踞的北沟营盘的时候就和风易山见过了,只是那时候二人分属不同的把总麾下,负责不同的方位,因此没有过多的交集,只是这一次风易山闲来无事动了走动的心思才得以认识的。当然风易山只是纯粹的走动,并没有打算邀请他们这种小门小派去参与自己的宏伟计划,而事实也与他猜想的一样,当他一次在酒桌上提出那个想法的时候,宇文明法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根本没得商量。
说到这里,言归正传,风易山和这家伙聊的对眼,但就是见不得他张口闭口师大家,毕竟现在的师大家是自己的师大家,弹得再好也跟你没半毛钱的关系,自然对宇文明法没好脾气“我家萱萱怎么滴是我家的事,你惦记也没用,赶紧的说什么事,小爷忙的很,可没工夫和你喝茶。”
宇文明法也只是从琅琊阁那里知道师萱萱的名号,就像追星的人一样,嫉妒风易山好运气而已,因此每每刺激刺激他发泄心中的不平衡感,到也不是什么贪杯好色,要知道这宇文山庄本是京师的一个世家,在权利斗争之中败落,逃到了晋阳城这里安家,宇文明法家中有三兄弟,都按照朝廷科举三科来命名,老大明经,老二明法,老三明书,可以感受到浓浓的书香气,可惜的是他们的父亲受不了家道中落的事实去的早,只剩下三兄弟和母亲相依为命,虽然衣食无缺,但少了管教,老大走了经商的路,老三学了武,只有这老二明法算是顺了老子的意愿学了四书五经,也成就不错靠上了贡生,明年就要进京去就读,算是光宗耀祖了。
要是平日里宇文明法非要和风易山在嘴上交流交楼不可,他每每流露出来的惊人词语让他惊讶不已,但今日似乎有什么烦心的事,根本没有心情和风易山废话,吸引过来他的注意力之后就不在继续纠缠“我找你当然有事了,谁不知道你,还忙,忙着去哪家相亲不成。”
“得得得,”风易山没好气的说道“我听说你不是被你老母亲禁足,不让和我这个乡野村夫来往的么,今日怎么有空出来找我办事了?”
“呸呸呸,那是老人家的思想,他们是朝堂出来的人,朝堂江湖不相容,本就有偏见,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啊!所以我好奇你个开年就要赴学的贡生,找我能有什么事?”
宇文明法贼兮兮的走到门和窗边各自小心看了几遍,才低声说道“我告诉你,咱们晋阳有舞弊案,我怀疑这事不小,定是一桩大案。”
风易山和几女都疑惑的看着他,“就算真有,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一不是书生二不是公门中人,你告诉我这个干什么?我说,这是你家的主意还是你的主意?”
宇文明法一副见鬼模样的说道“你这是什么话?你不是老嚷嚷的名望不够嘛!我就寻思着要是你能破了这一桩大案,肯定能够名扬宇内,怎么样?”
“切!”风易山不屑的道“舞弊案哪一个不是上下勾连,哪一次不是推出几个替死鬼顶罪,我一个江湖人要那种名望干什么?到时候朝廷、江湖两头不讨好,我才不干那种傻事。”
风易山说着话,祝三娘也打抱不平起来“喂喂喂,宇文小子你也忒不地道了吧!枉我们把你当兄弟,你就这么坑我们。”
师萱萱是从琅琊阁出来的,朝廷官员这种达官贵人也是阁内的常客,阁内的教育加上耳需目染之下懂得也多,不似他们二人只看到浅显的一点,问他道“宇文大哥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难道有什么因由需要我们出马不成?”
宇文明法脸上拂过一丝笑意,显然现在他们的表现都在他的考虑之内,“师大家就是师大家,什么都瞒不过师大家啊!”
宇文明法的夸赞师萱萱可不满意,这句话看似在称赞自己,其实不过是他自鸣得意的表现而已,“宇文大哥有话直说便是,何必找这些弯弯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