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尼禄可怜兮兮地求饶,这辈子都没那么卑微过,引得他的同伴都为之侧目——他们可没有看到餐厅里的可怕场面。
嗯……这个反应是不是有点不对?
言律歌觉得这孩子不止是傻,可能还有点心理问题。
虽然感觉两人似乎产生某种误会,不过既然尼禄不说,言律歌也乐得装傻。
“要来一块炸……嗯,肉排吗?”言律歌怀着善意把手中不知是鸡肉还是猪肉的炸肉排过去,给这个可怜的孩子压压惊。
“我吃!我吃!”尼禄接过肉排,含着眼泪,疯狂地将它塞进了嘴里,狼吞虎咽,吃完了一块再来一块,生怕自己吃得慢了就会惨遭毒手,落到和餐厅里两具尸体一样的下场。
他吃出了热泪、吃出了感情、吃出了真心、吃出了豪情……
言律歌:???
他一直以为四個傻子里最傻的是那个把自己捆起来的林雅。
现在他发现了他错了。
尼禄才是最傻的那个。
等等。
森林四傻都接受了灵气洗刷,成为超凡者。
卡罗琳学会了喷火。
林雅学会了自己捆自己。
林晁学会了让自己变重。
尼禄学会了……学会了让自己变得特别傻?
言律歌知道,有些超凡者的超凡能力会体现在大脑上,变得特别聪明,拥有过目不忘、计算力秒杀超算、读写记忆等等能力。
但是他从来没听说过,变得特别傻也能算超凡能力。
言律歌迷惑了。
他感觉自己的知识出现了盲区。
眼看着尼禄吃了一块又一块肉排却还是不停手,言律歌觉得这孩子可能饿坏了。
再过一会儿,眼看着尼禄一口气干掉了半盆肉排,一个人快抵上其他三个人的食量了,吃得肚子鼓鼓囊囊却还很勉强地往嘴里塞,言律歌又觉得他是不是有强迫症,端上桌的食物不吃完就浑身难受。
算了。
特别的傻子需要特别的关爱。
“吃不下的话就别吃了,饿了再拿,我又不会饿着你。”言律歌耐心地安慰道,宛如一位养育着智障儿子的慈父。
尼禄的动作僵硬了一下,他的确吃不下了,吃得快把胃撑爆了,言律歌的话对他来说宛如天籁,但是他却不确定,这是正话还是反话……
“唉。”言律歌看尼禄没反应,摇摇头,感觉这孩子没救了,索性伸手把他手里的盘子拿了过去,免得这孩子真的撑死了。
这下,尼禄总算松了一口气。
不用担心被活活撑死了。
解决完夜宵,言律歌给几人安排了客房。
虽然这些房间里有一部分变得有些,嗯,不适合居住,不过言律歌还是给四个人一人分了一间房间,每个房间里都有独立的观景台和卫浴,连替换的衣物都常备几套不同尺码的,条件堪比顶级酒店。
“好好睡一觉吧。没什么事的话,尽量别出门。”言律歌没忘记叮嘱一句。
省得看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言律歌看着几人走进房间,等到尼禄最后一个战战兢兢地走进房间,准备关上房门的时候,言律歌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突然一伸手撑住了门,闪进了尼禄的房间。
尼禄吓得差点蹦起来,浑身直哆嗦,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来,我们聊聊。”言律呵呵笑了两声,“你在森林里,到底看到了什么?”
……
林雅在浴缸里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洗去了一身的疲惫。
别墅的主人甚至还贴心地准备好了睡衣和不同尺寸的替换衣物,都是全新的。林雅发现都是世界顶尖的奢侈品品牌,但此刻却被随意地放置在柜子里,供客人一解燃眉之急。
“这也太奢侈了吧。”林雅嘀咕一声,犹豫了一下,却没有去动那些东西。
她总觉得言律歌那张脸有点眼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来那是谁。
刚出浴室,林雅就听到了卡罗琳在隔壁房间的阳台上大呼小叫:“林雅林雅~你睡了吗?”
“小林雅~你睡了吗?回答我呀~”
“林雅林雅,没睡的话我们来聊聊天吧~”
“没有小林雅的夜晚,我好寂寞呀,寂寞得想喷个火呢~”
轰——
隔壁阳台上有一道长长的火龙直射而出,映红了半边夜空。
林雅:“……”
“我在呢!”林雅冲外面回了一句。
卡罗琳顿时欢呼雀跃:“好咧,我来找你聊天!”
没过几秒,卡罗琳就敲响了她的门。
卡罗琳一进门,就兴奋地拉着她,又蹦又跳,像一条欢脱的哈士奇:“林雅林雅,我刚试了下,居然不是在做梦,我真的能喷火了!”
林雅笑了笑,刚刚她也在浴室里看到了一盆小盆栽,忍不住让它跳了个舞……
“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太真实。”林雅嘟囔着。
“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兴奋。”卡罗琳两眼放光,“超能力啊,我们有超能力了!supergirl!”
先前在树林里被未知的怪物“追杀”,他们光顾着逃命了,而现在到了安全舒适的环境中,获得超能力的喜悦之情便涌了上来。
当然这也和喷火少女的反射弧比较长有关。
“啊对了,林雅,你控制植物的能力是怎么回事?听说那些追杀我们的植物都是被你控制的!”卡罗琳一脸崇拜地说道,一点儿也没有被追杀的气恼和沮丧。
提起这个话题,卡罗琳虽然表现得不介意,但林雅却心虚了起来,弱弱地说道:“那个……我也不知道啦……”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越野车抛锚后,又冷又饿的四人准备在车里混一夜,明早再步行出去求救。
刚入夜的时候,尼禄说自己的尿急,便开了门出去解手。没过多久,他突然又急匆匆跑回来,说自己在解手时,看到森林深处好像有几个黑影和几双眼睛,在冷冷地注视着他。
“Mi rigardas la?ardenon de la dioj.”他仿佛听到了黑影在低低地说着什么,声音喑哑、狂乱、邪恶,就像是几十年前的旧磁带里放出的失真声音一样。
由于周围太黑,他看不清那黑影究竟是何物,也不敢去探究,提了裤子便匆匆地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