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当圣母，传说中广教最后的苗裔，万仙教主亲传四大弟子中唯一一个失踪之人，这样的人会是谁？

楚陆仁是有猜测的。

不如说，现世中就有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

压龙老母。

“.....有没有可能？”楚陆仁目光转动，凝视着台上的娇媚妇人，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将其剥开一般。

然而如此具备侵略性的目光，却仿佛让对方产生了误会。只见无当圣母迎着楚陆仁的目光先是一愣，随后那张吹弹可破的脸颊便迅速浮现起了一抹红晕，不过不是娇羞，而是难以忍受的羞怒。

“找死！”

话音刚落，无当圣母便悍然出手，一道剑光凭空乍现。恍忽间，楚陆仁仿佛从见光中看到了两个字。

诛仙】！

电光石火，刹那一瞬。

只是一个眨眼的时间，剑光就来到了楚陆仁的面前，剑光中似有天地万物生生灭灭的景象一闪而逝。

“锵锵！”

剑光迎面而至，燃香味扑鼻而来，天上天下俱是刺骨杀机，剑气所过之处，楚陆仁甚至清晰地感应到，周围的天地灵气仿佛遇到了天敌的活物一般，一边发出尖锐的叫声，一边朝着四周溃散。

诛仙剑气，仙亦可诛！

“这就是广教神通？哪怕原剧情里也只是提了一下，从未真正出现过.....号称上古第一的杀伐道术.....”

楚陆仁心中思绪急转。

然而动作却丝毫不慢。

剑气临身之际，他已经抬起了右手，同时一股无形的刹那也开始以他为中心，飞快地向外扩散开来。

只是一个念头，楚陆仁周身五百米的天地便如同灯光明暗般，一个闪烁，便换了人间，新的天地灵气蜂拥而至，却不再如先前那般尖叫着溃散，反而斗志昂扬，迎着那道破灭一切的剑气冲去。

因为那已经不是大千世界的灵气了。

而是楚陆仁的内天地中的灵气，每一缕都蕴含着楚陆仁最强烈的精气神，堪称是他神意念头的化身。

这些全新的灵气在半空中交织。

最后凝聚在楚陆仁抬起的一方手掌中，须弥化芥子，形成了一座袖珍的城池，车水马龙，门户大开。

“朝天阙！”

下一秒，楚陆仁勐然合拢手掌，城池破碎，车水马龙尽数被碾成齑粉，但这种破灭中诞生的力量也恐怖到了极致。

“轰隆！”

两者迎空一撞。

刹那间，剧烈的吸引力以两者碰撞之处为中心产生，形成了大范围的坍缩，气浪一层层地向内涌动.....

....而后爆开！

与此同时，无当圣母挥出那一道诛仙剑气的时候，神色间原本还满是自信，然而此刻却是勃然色变。

因为入眼所见，楚陆仁非但没有被剑气震住，反而悍然迎击，掀起了一道肉眼可见的排空气浪，平静的灵气之海都仿佛被蒸得沸腾了一般，天地灵气大片大片的溃灭，却偏偏听不到半点声音。

大音希声！

无当圣母下意识地摸向耳朵，结果只摸到了一道殷红....不是她没听到，而是她的耳朵直接被震破了！

这也就是在界牌关内。

万里无人烟。

而如果这样的碰撞发生在玉京城，在没有任何外力阻隔的情况下，完全足以波及摧毁小半个玉京城！

“哗啦啦！”

紧接着，碰撞的劲风便吹拂了过来，无当圣母身上的道袍被吹得猎猎作响，紧贴着那凹凸有致的身形，甚至逼得她不得不施展道术，定压风波，这才避免了自己的道袍都被碰撞的余波给吹走。

而另一边，楚陆仁的应对就简单了。

“哼！”

只见楚陆仁闷哼一声，内天地轰然一震，碰撞的余波全部被消化在了茫茫天地中，竟是硬扛了下来。

“剑气不错......”

片刻过后，楚陆仁终于缓缓开口，唇齿间尽是血腥气，显然受了内伤，这让无当圣母顿时眉头一舒。

然而很快，她就重新皱紧了眉头。

因为在说话的同时，楚陆仁的气机也在飞快变化，“剑气不错”四个字，“剑”字出口时还内伤加身。

“错”字说完时。

他已经痊愈了。

“.....可惜，不完整。”

楚陆仁缓缓说出了下半句：“诛仙掌管刑罚，万仙掌教化，万仙教主的这枚道果，你只继承了一半。”

“虽然有了威力，但是后继无力。”楚陆仁简单地点评了一句。诸教祖对于自己的道果都严防死守，毕竟涉及到了他们的来历跟脚，一旦被人看破了，知道了道果根基，很有可能被针对破坏。

事实上，万仙教主便是如此。

一枚道果生两面。

一面刑罚。

一面教化。

“诛仙”号称上古第一杀伐神通，然而一招一式都是搏命。只有配合“万仙”才是真正的所向无敌。

因为“诛仙”太过暴虐，只图爽一下就完了。而“万仙”掌教化，如春雨润物细无声，能够细水长流，开始之前有很多前戏，结束之后也有很多后招，两者缺一不可，合则两利，分则同损。

万仙教主就是被看穿了这一点。

上古两场大战，一场诛仙剑阵，一场万仙大阵，硬生生拆分了他的道果，最后将他杀了个魂飞魄散。

可见道果根基泄露后，下场何其可怖。

这一点台上的美妇，无当圣母自然也很清楚。然而她却无法接受一个后辈如此评判自己恩师的道果。

“放肆！”

“恩师的道果岂是你能评判的！？”只见无当圣母拂袖起身，咬牙切齿道：“哪怕只有一半，也能杀你！”

“一半？”

楚陆仁闻言撇了撇嘴：“怕是一半都没有吧。”

“.....！？”

见无当圣母没有回应，楚陆仁继续道：“诛仙之剑如果真的完整，金仙亦可杀，我自然也挡不住。然而很显然，诛仙之剑早就碎了。你手里这块，只不过是这么多年来用香火之力观想重现的。”

“有三分剑威，却没有神意。”

“差远了。”

说到这里，楚陆仁还摇了摇头：“而且你还沉不住气，随意和我动手，反倒是为我引来了一位恶客。”

“....什么？”

此言一出，无当圣母的表情顿时一顿。

随后就见她拉来一团香火之力，捏成镜面，倒映出了界牌关外的景象，却见界牌关外，乌云滚滚来。

而在乌云中，隐隐有雷光倾泻。

从远处看去，竟是仿佛一只漆黑眼眸将开未开。

天意昭显。

来者是谁？

“玉虚....！

！”

无当圣母的双眼瞬间就红了，目光瞬间落在了那滚滚乌云下，闲庭信步向着界牌关走来的中年男子。

“....等等，不对。”

无当圣母的语气十分激荡，然而楚陆仁反应却是极快。因为他在玉京城和玉虚天尊的三宝玉如意交过手，对那种气机十分熟悉，所以他可以肯定.....来人只是在气机上和玉虚天尊有七分相似。

细微之处仍有不同。

转瞬间，楚陆仁已经判断出了对方的身份：“昔日无为道人单人创阵，在阵中留下了三道化身清气。”

“这应该就是其中之一。”

“他不是玉虚。”

“他是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