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疏忽了,你稍等。”
黄四郎深知自己的地位,就算是给曹明宇当狗,自己也不过是条癞皮狗。
不像吴植,算是宠物狗吧。
既然同为附庸,以后来往的时日也多,他又怎么会生气呢。
忍!
不一会儿,房契奉上。
吴植拿到手里,当即带人离开了黄府。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已经决定,不再与黄四郎有太多往来。
此人为了钱可以出卖灵魂,毫无骨气可言,不值得深交。
他吴植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又身怀奇异本事,怎能拜服于他人之下!
你曹明宇确实有实力,但差距是可以缩小的,而且应该不用等太久。
当下时候还早,鹅城大街上熙熙攘攘的,热闹非凡。
根据路人指引,城东老宅已是映入眼帘。
“这么大!”
阿贵一眼就惊叫了起来。
这儿是进入城东主街后的第一个拐角里面,既远离的喧嚣,又处在闹市边缘,方便至极。
宅子占地颇大,外呈黑灰色,大门紧闭尘埃密布。
“大有什么好,你搞卫生啊?”
吴植一想到明日就得被迫当官,心里就很是烦躁。
“这么大的宅子,当然要请下人了,嘿嘿。”
正当阿贵开始幻想自己晋升为管家,统领诸多男男女女的时候,背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吴先生!”
吴植回头一看,这不是赖管事吗?
王默然死后,此人就彻底下落不明,很多人都说他捞够了钱跑了。
却哪知他还在鹅城,而且还主动给吴植打招呼。
“哟,赖管事别来无恙啊。”
“吴先生,你这是看房子?”
“什么看房子,这是我的!”
“不会吧,这可是黄家的产业。”
“不信是吧。”
吴植随手将房契拍在了赖管事的脸上,命其睁大狗眼瞧瞧。
“我知道了,是那黄老爷送你的!”
“算是吧。”吴植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想干嘛?”
“我……我现在居无定所走投无路,想找你……弄点钱吃饭。”
“我靠,你不会吧。都说你捞了不少钱啊,还有,你居然敢找我打秋风?”
“怎么不敢!”赖管事心一横道,“当初议和的时候,我没有为难你吧?那五万两银子你也拿到手了吧?还有,你故意将黄老爷的秘密告诉我,害我被迫溜跑了,是也不是?”
面对这些个说法,吴植乐了。
“你当时是职责所在,再说了钱又不是你出的,装什么大好人啊。再说了,那是王默然,不是什么黄老爷。”
“可我先前并不知情啊,我是王默然招募进府的……”
“别扯了,我忙着呢。”
“我……我实在是没地儿去了,求求你给点吧。”
赖管事低着头,说出了低三下四的话。
看到此人可怜巴巴的,吴植有些心软了。
曾经的一府管事,在哪不是威风禀禀的,而且他也算个体面人,穷成这样了都把自己拾掇的干干净净。
“要多少?我这里都是银票,现银不多哦。”
“随便多少,都行。”
赖管事躬身道,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抬起了头,“这老宅,您是准备住进去?”
“是啊,怎么?”
“您需要人打理一切啊,看旁边这位小兄弟面相富贵荣华,肯定是做不来的,干脆就让我……”
“你?当我的管家?”
吴植认真一想,似乎还真是个好人选。
只是这管家位置很重要,权力大,还必须是亲信之人,阿贵他……
“嘿嘿,我觉得这老头可以。”
阿贵本来就心心念念着管家位置,主要是可以接触到很多下人,尤其是女下人。
但经赖管事那么一说,他不由得开始想,自己应该眼光更高一些。
管家无非是高级的下人罢了,他可是先生的铁杆亲信,这地位,是不是可以再涨一涨呢?
“好,就你了。但事先说好,给你一个月使用,不满意随时走人。”
“放心吧先生,不老爷,我保证让你后顾无忧。”
专业的不愧是专业的,接下来的半天里,赖管事证明了自己,是无可替代的。
一通操作后,旧宅里进来了十几名淳朴实在的大嫂。
她们的效率惊人,将全府上下打扫了个干干净净。
然后就是采购了,赖管事亲自主抓,用绝对够低的价格,搞定了最为基础的必需品。
柴米油盐、锅碗瓢盆、床铺被褥、笔墨纸砚,被下人们搬着鱼贯而入。
天刚刚一黑,丰盛的晚餐就端上了桌。
吴植现在贵为官老爷,很多规格都必须严格执行。
比如,正餐必须要有八个菜,少一个都不行。
还比如,餐桌上除了父母兄弟,其他人都不能就坐。
吴植当然是没有父母兄弟的,所以他只能一个人吃。
“阿贵,过来一起啊,陪我喝点酒。”
“不了不了,老爷你不要害我。”
一顿没趣味的饭吃完,就到了散步时间。
新的身份新的家,新的环境新的心情,吴植决定出门逛逛。
作陪的人有阿贵和武小忆,三人一同来到了临近城郊的巷子里。
“小忆,你那未过门的老婆,就住这儿?”
这种黑布隆冬的破巷子,到处都是矮破的房屋,一看就属于贫困人口聚集地。
“是的老爷,她家姓古,是杀猪的。”
“难怪如此恶臭,长期住这种地方不健康哦。”
吴植也想尽快完成武小忆的心愿,但很多事情都要走流程,尤其是办官司和提亲。
古家门窗紧闭,没有一丝灯火,就在他们以为没人的时候,附近有人说话了。
“小娘子?小娘子?”
“我又来了,弄几条猪肉吧。”
“是啊,嘿嘿,还是你家的肉啊,吃起来香。”
“滚蛋!我爹马上就要回来了!”
一道尖锐且彪悍的嗓门响了起来,让趴在门上偷窥的武小忆吓了一跳。
“是前门那边!”
果不其然,三个地痞流氓正站在古家的院子里污言秽语。
“都二十多的老姑娘了,让兄弟们玩玩是你赚了!”
“再叫,我就提刀砍了你们!”
古家娘子猛地推开门,手提两把杀猪刀瞋目扼腕道。
“小妹!”
武小忆抽动着身子,眼含泪水,虽然看不太清楚,但那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啊。
自己犯了事,她也愿意等着,就这份心也令人感动。
“哟,哪来的野汉子啊。”
见有不速之客,地痞流氓们来了劲儿,开始推搡起来。
武小忆满腔怒火,但知道自己难得脱去罪名,怎能再次犯险。
他只能眼巴巴看着吴植,希望这位能好人做到底,帮忙出出这口恶气。
“大胆,典史大人……”
阿贵早就忍不住了,正准备搬出官威来,却被吴植给打断了。
“别瞎说,正好缺个给武小忆顶缸的,我看就他们了。”
此话一落,吴植就出手了。
他近日睡觉前都会在脑子里好好参详【隐目破境诀】的奥妙,自感精进了一些。
什么武器也没拿,直接上去就是闪电一击。
“唔……”
这拳很精准的砸在了一人的喉部,只听一串轻微的脆响,此人整个头都耸拉了下来。
好家伙,颈椎居然彻底断了,仅靠一层后颈皮拉拽着。
黑灯瞎火的,这场面也没其他人看清,只知道那人突然就嗝屁了。
“你你你……是什么人!”
出手就要命,这谁还敢不怕,其余的家伙直接就怂了。
“你,过来一下。”
吴植叫来了古家娘子,询问这伙人是什么来路。
“他们是这附近的无赖,经常骚扰左邻右里。你们呢?你们又是谁?”
“呃……这位是你的未婚夫。”
武小忆极为不好意思,抓着后脑勺出现在了古家娘子面前。
“武家哥哥?”
天公作美,此时一轮明月从云层中挣扎而出,让整个大地柔光淡白。
古家娘子长相圆润小巧,五官标致仪态优柔,除了之前那一嗓子有些突兀,端得是个小美人儿。
武小忆终于盼得近日,如梦似幻一般,惶惶不安而立。
片刻后又鼓起勇气,抓住了对方的芊芊玉手。
“干什么呢!死流氓!”
有一老者怒发冲冠,大踏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