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正在小心翼翼的互相交谈着,突然被师姐严肃的打断。
也是,虽说,执法刘师姐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吧,可总也不是和这群杂役一伙的。
那也是服务武馆弟子的。
如今,见到这群杂役弟子乱哄哄的,着实是反感。
“诸位,武馆是让大家去走镖,又不是让大家去送命?!”
“你们在这里叽叽喳喳的是怎么回事?!”
“不信任武馆吗?!”
“老实说,武馆已经打通了消息,和雄鹰堡和鳌山兄弟也通了气,没事的。”
“何况,看见了形意拳武馆的车行,哪个不开眼的会来劫?”
“有武馆撑腰,大家就是路途辛劳一些,没事的……”
“何况,形意拳武馆内会派遣一个师兄来引导大家,都是有保障的,在说了,你不把运输当回事,武馆也会拜拜扔了这么多物资吗?”
刘师姐可谓是伶牙俐齿,说的大家一阵神韵目眩。
江子凌闻言,心里悸动了一下,沉思片刻的侧头望去,“小炒,你帮忙问下,有多少师兄会同步来?”
小炒犹豫了几秒,点头,朝着刘师姐方向柔声问,“师姐,有多少师兄会来啊?”
刘师姐白了眼后者,“要那么多人随行做什么?!师兄们都精于修炼,大多数没时间的……”
“不过,每次出行都必定会安排一个师兄跟随指导的。”
听到刘师姐的话,江子凌心里暗暗笑了。
只不过不是兴高采烈,而是冷笑。
好啊,这世道别想着让谁当圣人,形意拳武馆亦是如此。
直接让一批杂役弟子和一名师兄出行,这世道,谁管你是谁的武馆?
见了东西有不抢的?
就算雄鹰堡和鳌山兄弟不管不顾,可以放行,好,那么,一路上的流寇怎么办?
一个武馆的师兄能做什么?以一敌百?!
除非是武者,半步武者来了也不顶用。
江子凌脑海中已经推测出来了,这批杂役弟子不出意外十死无生。
也难怪,既然有很大可能这批人是送死,那形意拳武馆自然是没有理由再增添有力武者前往,少死些有用的人总是好的。
至于杂役弟子,这世道还怕找不到?
尤为是他们在这里的影响力,就更不发愁了。
江子凌则是踌躇着,自此后离开形意拳武馆吗?还是说,留下来?
不得不说,运输的暴利是给足了他诱惑。
而且,如果自己能运输的话,一路上,譬如自己修炼资源和药材的问题肯定就得到了解决啊。
紫魔腾这种也就不怕会断货。
首先,江子凌自己反思,他要想清楚一点逻辑。
这个世道,形意拳武馆是没有理由来当圣人的,来照顾杂役弟子。
平民百姓死了就是死了,那多人,不缺这几个尸骸。
其次,武馆还算是有点良心,给大家讲清楚了。
如果是神象武馆那种,只怕是杂役弟子都已经上路了,还懵懂不知道自己要上断头台了。
所以,这世道,杂役弟子没本事也没资格要求形意拳武馆把他们当人。
抛开这些人情世故不谈,因为要谈这些人情世故首先的第一个前提是,你有资本。
那么,江子凌现在缺少资源,缺少药材,确实是需要一个暴利的物业来支撑自己才对。
自己要走镖吗?
想到这里,他认为不是立刻能得到答案的,先看看再说,最起码,自己还需要形意拳武馆的陨铁来锻炼气力。
再者,他劳累了一天了,不至于听到形意拳武馆的安排就连夜奔赴走。
他现在吃饱喝足,只想好好的疗伤一下然后回去好好休息,起码有了身体才是有了资本。
其他的事情再谈。
“大家,形意拳武馆也不让大家白帮忙,出门路上总也是有些危险……”
“所以,武馆让廖师兄来帮大家指导下手上功夫!”
“就是教大家习武。”
“三天后,挑选十二个人走运输,不强求大家,但是大家好好想想,干一辈子杂役还有多久才能攒够学武的银两?”
“不为自己想想,为爹妈,为儿女想想,今后就乞讨着过活吗?”
“师姐话就带到这里,人,得成全自己。”
“人,得换个活法。”
“走钢丝线危险是有的,先不说咱们武馆也有人跟着,名声也在外,比那些普通镖局安全多了。”
“没高风险,哪来的高回报啊?”
“大家想想,是不是这个理?走了运输,天天吃红烧肉不好吗?”
刘师姐言归至此,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了,她走的决绝,对这里根本没有任何情绪掺杂。
无非是走个过场。
廖师兄站出来,目视大家,“三天后走运输,从明天开始,我教大家点东西。”
“一路上都用得到。”
“好,很晚了,赶紧休息吧,就这样。”
“……”
刘师姐此次来的这批人全都走了,毅然决然。
剩下的十几名杂役弟子互相交盘着。
矮小纤瘦的男子先是唉声央求,“去吧!哥,求你了,我想让咱老娘吃点好的,你看,咱们还能尝尝肉味,老娘在家还得啃树皮。”
他面前还算壮硕点的男人皱眉,“这不是开玩笑嘛?!”
紧接着,一群杂役弟子扎堆开始交头接耳的开始商榷。
说的无非是那些立场话,为了老娘,为了家庭,为了好生活,换个活法。
不去的意思大抵是,去了就是死,人都死了要钱干嘛?老娘谁来养?
对此,这都不是江子凌该考虑的事情,他现在拿着盆子将磨成粉末用沸水烧开,不等冷却就把双手伸进去。
“嗷呜!”
江子凌在手深入进去的刹那,一股钻心尖的疼痛感觉涌上心头,神经在那一刻都是紧绷的!
这痛觉,能让身为武者的他都惨叫连连,更别说一些还是半步武者的人了。
“江师兄,你在里面怎么了?”
门外是小炒在敲门。
“没,没事,怎么了?”江子凌紧绷着眼睛,忍痛咬牙回应。
“哦,没事,”小炒在门外踌躇了几秒,又道:“算了算了,没事,师兄你忙,我去别的杂役弟子那边说会儿话。”
房间内再没有了回应,江子凌疼的眨巴着眼睛,那种犹如用酒精抹在伤口上的痛感,何等的清晰?
但是,江子凌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拳头更充满了劲力,拳头的皮和骨头也更浑厚了。
进而,他就疼的失去了意识,视线一白,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