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山内，不生长任何植被，连一株草都没有，充斥着一种死亡、冰冷的感觉。

姜立砸了咂嘴，他想起了《纸圣经》中的一段记载，越是这种死亡绝对，看似毫无生机，但相反的，却越能孕育出造化奇物。

五行山更深处，妖雾翻滚，里面有电闪雷鸣，很明显，那里聚集了不少的大妖魔之辈。之前挖山进去的那两头大妖，应该就在那个地方。

雷鸣滚动，震动虚空，隐约可见，有九天之雷落下，仿佛是沟通九天之上雷海的力量。

一把雷剑，劈开妖雾，悬浮在空中，正在引雷。

妖雾之中，隐约中可以看到，一道道剑光纵横，破开妖雾，恍惚中看到，有个御剑的身影，在和某一尊高大的身影在激战。

紧跟着，一个金光璀璨的手掌印，轰开迷雾，让迷雾中的景象昙花一现。

那是一个浑身都在散发金光的人影，施展一种通天彻地的金光掌印，同样在和某个位未知的大妖魔抗衡。

“是那些大人物们在里面降妖？”姜立问道。

“嗯，来的都是羽化仙朝的一流强者，看到那口雷剑了吗？秦家祖传的九天普化真雷剑，王朝之中一顶一的极品法宝。”马冬魅说道，看了一眼秦悦。

说明那个大人物，就是秦悦他们家族的人。

“我们驻守的五岳镇，不是唯一一条进入五行山的通道吧，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大妖魔聚集在那里？而且……那里的每一头妖物，实力都很可怕，甚至有超越洞天境的存在了吧。”姜立问道。

“确实，而且在我们来之前，就有各地妖王占据了五行山，我们只是负责处理一些小打小闹的局面，那些真正的巨物，都是这些大人物们在解决。”秦悦点了点白皙的下巴。

“神仙打架啊……”

姜立说道。

他有自知之明，那边的战斗，自己根本没资格参与，他现在的修为，距离那些大人物们差得太远。

那里随便一头大妖魔，吹一口气，估计就能震死一片洞天境的存在。

当务之急，还是先通过五行山外围，离开此地为妙。

……

五行山地境，远比姜立想象得太大的多，而且他们这一路走下来，也不太平。

地底之下，时常会冒出大范围的阴雾，遮天蔽日，能封闭修士的灵觉，另其如无头苍蝇一般打转，就像是民间所说的鬼打墙。

普通的鬼打墙，其实并非鬼物作祟，只是单纯的阴气滋扰，蒙蔽了人的双眼。

只要稍微有点修为的人，甚至是会点旁门左道的人，都能够将之驱散。

但五行山的阴雾，却足以对六宫境甚至是洞天境的人造成困扰，这也是为什么奇人府的高层不让他们这些年轻人进入五行山战场的原因。

五行山，贯穿阴阳之地，可不是说说而已的，这里好像真的有阴间的力量渗透过来。

而澹台剑心也说了，在这个世界，“阴间”是个禁忌词，尤其是针对修士，对普通凡人，反倒没那么多忌讳。

阴雾弥漫。

姜立祭出纸马、纸犬在前面探路，倒是不会迷失方向。

这时，姜立发现了一件神奇的事情，他的纸马、纸犬置身在阴雾之中后，能展现出来的作用更大，甚至纸马得阴雾的滋养，居然摇身一变，人立而起，成为了半人半马的存在，口中发出“唏律律”的声音。

“这是……马面吗？”姜立不禁道。

不仅是纸马，那纸犬也人立而起，两条后腿着地走路，体型比之前更大了一些。

“马面和阿努比斯的搭配吗？这都什么玩意儿啊。”姜立彻底无语了。

当然，“阿努比斯”这个词儿是开玩笑的，这纸犬幻化成的模样，更像是民间传说中，恶狗岭里的狗头怪。

在民间传说中，阴曹地府有一座恶狗岭，经过恶狗岭的亡魂，便会遭遇这种狗头怪，被撕咬的支离破碎。

纸马和纸犬，变成了马面和狗头怪，此地的阴雾，大大提升了它们的能力。

姜立和它们之间有联系，能清晰的感受到，纸马和纸犬内部所具备的神威，最起码提升了两到三倍，只是因为吸收了这些阴雾而已。

“《纸圣经》也太神奇了，随手扎出来的纸马、纸犬，居然可成为马面的形态，这是不是更加证明《纸圣经》和阴间有着莫大的来历？”姜立心里这般想到。

接下来。

姜立一边赶路，一边用伏灵纸操作，不多时，一头纸牛扎了出来。

《纸圣经》中的扎纸术当中，记载有不少扎纸手段，里面确实有纸牛扎法，只是平日里姜立很少用到。

此刻，一具纸牛出世，姜立一道法决打出，将它祭出去，想要做个实验。

“哞！”

一声牛吟。

那纸牛进入阴雾中之后，果然也摇身一变，人立而起，和纸马、纸犬一样，都变成了半人半兽的形态。

而且连颜色，都发生了转变。

纸牛吸收了阴雾之后，变得浑身漆黑，身上也生出了些许神秘的花纹，最关键的是，纸牛的两只前蹄子，变成了手掌，手掌在阴雾中一抓，阴雾凝聚，居然变成了一条黑色锁链，抓在手中。

纸牛现在的形态，真是像极了传说中阴曹地府的牛头，就这么两条后腿着地，伶着一条黑锁链，摇头尾巴晃的走在前面。

就这步伐。

姜立觉得，给他卡点一段“张嘉译社会摇”的背景音乐，十分般配。

“难道传说中的阴曹地府，牛头马面，黑白无常什么的，都是扎纸术扎出来的？”姜立开始胡琢磨。

不过澹台剑心说过，这个世界，阴曹地府什么的，都已经成为传说了，世间甚至连隶属于阴曹地府机构的城隍庙都不存在了。

民间虽然还有城隍的说法流传，不过也都是名存实亡。

人死后，阴魂并不会被城隍庙的鬼差带走，引入阴间，多半都是在世间流连，要么成为孤魂野鬼，要么是被当地的鬼王和妖魔统御。

姜立各种头脑风暴着。

不过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强行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之脑后。

自己现在的层次还不够，这些禁秘，想了也是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