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船长……是我。”

“哦，灰烬啊，这么快就又联系我，你是休息够了？”

通讯窗口中，一如既往作精神小伙打扮的老船长，半开玩笑地说道。

“直入主题吧，老船长。你现在手头有没有适合我的活？越简单粗暴越好，危险不危险都无所谓，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报酬足够丰厚。”

诺亚揉着眉心，毫不避讳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这可真是难到我了……”老船长苦笑一声，朝着身后的椅子上仰了仰，“我手头确实有几个值钱的买卖，但那些基本都需要你去做些不太体面的勾当，又或者对公司的车队下手……”

“违法和找死的活我不接。”诺亚直接摇头。

老船长双手一摊，一副早有所料的表情，“我猜也是，所以我这边的建议是，你可以考虑找这个人。”

说着说着，老船长主动把一个通讯号码发送给了诺亚。

“这是谁？”

“瑞吉娜·琼斯，一个主要在沃森区活动的中间人，在情报贩卖这一块很有本事。当然接下来要说的跟这个没多大关系。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瑞吉娜·琼斯这段时间发布了大量和赛博精神病有关的任务，报酬虽然不算特别高，但也还算过得去。”

老船长自顾自点上一根烟，抽了一口，吐着烟圈继续说道：“简单的活自然很快就被其他雇佣兵解决掉了，但那些过于棘手的目标，总不能一直悬在那里。那就只有一个办法，涨价，不断涨价，直到赏金丰厚到能吸引到你这种级别的高手出动。”

“现在差不多就是这种情况，据我所知瑞吉娜·琼斯手里最值钱的一个目标已经涨到快五万欧元了，剩下几个也基本都是两万欧元朝上的价格。但即便如此，依然没人愿意接取委托。”

诺亚托着下巴，反问道：“这任务是有多坑，加到这个价码了都没人愿意做？”

雇佣兵包括他在内可都是见钱眼开的家伙，但凡有利可图也不至于让这个任务空悬这么久。

“坑？”老船长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字眼，一边咳嗽着一边放声大笑：“不~不~不，这已经不是‘坑’这个字眼能形容的了，我更愿意把这趟活称作送死。你知道她悬赏的是哪个赛博精神病的脑袋？”

“谁的？”诺亚好奇地看向老船长。

“瓦尔特·多德，漩涡帮的现任老大，剩下悬赏的两个分别是他的左右手布里克和罗伊斯。多新鲜，漩涡帮的人一半都是赛博精神病，非要挑这三个人。”

“那你还让我去做？”

大致理解了这个任务是什么情况的诺亚，无语地反问道。

老船长倒是不以为意，一把将手指间的烟头掐灭，似笑非笑地问道：“问题在于……你会在乎要收拾的人是不是漩涡帮的老大吗？”

仔细地在心里想了想这个问题，诺亚坦诚地摇了摇头，“不，只要钱到位，你让我把漩涡帮全端了都行。反正这帮疯子也是死有余辜。”

话里话外，完全没有把漩涡帮当做什么威胁。

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对于已经掌握了三阶段解放，自身还拥有多个遗物的诺亚而言，能让他谨慎对待的只有类似亚当或者其他传奇级别的雇佣兵。

至于漩涡帮老大？抱歉，那是谁？

“那不就得了，你自己去联系吧，我想瑞吉娜应该正头疼着呢。沃森区的漩涡帮可不少，这段时间估计没少找她麻烦。”

“嗯，多谢了，老船长。”诺亚由衷感谢道。

“多大点事，下次有合适的活你千万别推辞就是了。”

……

挂断电话，诺亚没有犹豫太久，很快又再次拨通了瑞吉娜·琼斯的通讯号码。

他担心再多耽搁一会儿，这任务可能就被其他人接走了，毕竟这年头各行各业都这么卷，指不定有人捷足先登。

事实证明这纯属他多虑了。雇佣兵这一行的上层选手远比他想象的要明哲保身的多，或者说这点价钱还没到能让他们心动的程度。

一阵呼叫铃声过后，原本显示着五角形芯片的头像瞬间亮起，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带着黑色独眼眼罩，穿着同色防弹背心的干练女人。

“初次见面，灰烬。让我猜猜看，我的通讯号是老船长给你的？”

让诺亚有些意外的是，女人的声音透着和外表不符的蓬勃朝气，

“和他说的一样，你在情报这一块确实很在行。”

“大家都这么说，毕竟我在做中间人之前就习惯了信息搜集工作了。当然现在也是，你甚至可以称呼我专门搞情报的。”

简单的开场白后，诺亚很快就聊到了今天的正事。

“听说你这边还有几个抓捕赛博精神病的任务，一直没人接？”

瑞吉娜挑了挑眉头，语气微妙地说道：

“嗯，准确来讲不是没人接，是没人成功。前两批雇佣兵还没跨进工业区就被漩涡帮的人拉去做了人体改造的试验品，现在不是死在手术台上就是成了差不多的疯子。”

这话显然不足以吓住诺亚，事实上他打这通电话前就已经有所预料。雇佣兵里显然不缺乏有勇气的人，但唯有勇气与实力兼备才能让你顺利从中间人手里拿到任务的报酬。

余下的，不过是看不清自己的傻子罢了。

“我对任务的细节没什么问题，但报酬怎么算？”诺亚不喜欢弯弯绕绕，直奔重点。

瑞吉娜似乎也是差不多的脾气，略带欣赏地看了诺亚一眼，“如果是其他人，我大概活的死的都能接受，毕竟这任务留在我手里的时间有点太长了。但既然来的是你，那我就稍微提点要求吧，大名鼎鼎的灰烬估计也不会让我失望？”

“如果报酬合适，我没有意见。”

并没有因为瑞吉娜的刻意“奉承”产生所谓“轻飘飘”的情绪，诺亚平静地回应道。

一分价钱一分货，这在哪里都是站得住脚的道理。

“当然，这样吧……目标还是瓦尔特·多德，漩涡帮的现任老大，剩下悬赏的两个分别是他的左右手布里克和罗伊斯。死人的价钱还是原先说好的五万，两万，两万不变，当然他们脑内的芯片必须回收。但假如你能活捉的话，每个人再额外多加一万。”

瑞吉娜掐着手指，给出了自己的提议，顺便观察着诺亚的表情。

不出意外，他的脸上连一星半点的犹豫都没有，几乎听完条件后就点头表示明白了。

“位置信息能确定吗？假如能确定的话，我争取吃晚饭前搞定，需要配送服务的话另外加钱。”

“位置信息马上发给你。瓦尔特·多德之前自作主张支援生物技术，损失了一整个精英小队，现在正疲于应付下面那帮躁动不安的手下，这两天甚至都没出过工业区。至于配送那就不用了，我的人会等在工业区外面接应你。不过他们的战斗能力都很一般，所以你最好能确保目标的武装被完全解除了。”

看得出瑞吉娜还挺在意手下的安全的，还特意提醒了一句。

“我会把他们的义体废掉的，我想这应该不影响你的目的？”

“我没意见，那么……合作愉快？”瑞吉娜笑了笑，在视频框中虚空伸手。

“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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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公开的情报

【瑞吉娜·琼斯】

档案记录：一名具有华裔血统的中间人，在沃森区活动。她曾是为FTF电台工作的独立记者，但电台被媒体大鳄54新闻收购后，瑞吉娜决定寻找一种更好的媒介，传播自己的信息。她发动所有联系人为她搜集信息，从公司最高层，到社会最底层的商人、帮派成员、佣兵、流浪汉和毒虫。在他们看来，瑞吉娜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个斗士，还是那个街头的女孩。唯一不同的就是以前她收购八卦，贩卖新闻，现在则是两种都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