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坐在椅子上,抽着雪茄,喝着红酒。
克林顿拿来了十盒雪茄,还有一叠钱。
“那情报我卖给了山本纠夫。三千大洋。”
周林吸一口雪茄:“那是你的本事。我只拿雪茄,钱不要。”
克林顿就喜欢周林这种大方的人。“你要是不要钱,我再多给你十盒。我知道你拿去送礼给戴。”
周林盯着克林顿:“你查我?”
“查你屁!我们是一伙的,查你干嘛?”
“那你怎么知道我送礼了?”
“我有一个朋友,是武官。他聚会时,碰到了戴。戴给他派烟。他一看这个牌子的,就知道是从我这儿拿去的。便打电话来问我,你是不是与戴在做生意?切!我同戴做皮肉生意还差不多。他的皮鞭子一抽,我就肉开花。”
周林笑着说:“不错,上次你给的雪茄,全部上贡了。我自己都舍不得抽。”
克林顿起身,从内屋又拿出十盒雪茄,放在周林的面前:“我真舍不得给你。”
周林接过烟,“十盒烟换十条命。”
克林顿不解:“你说什么?”
周林要说的是一件美国的大事。
1934年4月21日,一场巨大的风暴席卷了美国东部与加拿大西部的辽阔土地。
风暴从美国西部土地破坏最严重的干旱地区刮起,狂风卷着黄sè的尘土,遮天蔽日,向东部横扫过去,形成一个东西长2400公里,南北宽1500公里,高3.2公里的巨大的移动尘土带,当时空气中含沙量达4O吨/立方千米。
风暴持续了3天,掠过了美国2/3的大地,3亿多吨土壤被刮走,风过之处,水井、溪流干涸,牛羊死亡,人们背井离乡,一片凄凉。这就是震惊世界的“黑风暴”事件。
看到克林顿是一个可以结交的朋友,周林这才准备帮他一下。免得克林顿家破人亡。
克林顿又说了一次:“周,有什么请直接说。”
周林喝了一口红酒,清了清嗓子说。“老克,你的家是不是在美国东部?”
“是啊!我家在波士顿,美国马萨诸塞州的首府和最大城市。将来你去美国,我带你上我们家玩儿去。”
周林又问:“你家是牧场主。”
“对!”
周林认真地说:“克林顿,我下面说的话你记住。4月21日,还有四天,美国将会发生一场最大的黑风暴。会形成一个东西长2400公里,南北宽1500公里,高3.2公里的巨大的移动尘土带,空气中的含沙量会达4O吨/立方千米。所有的动物会被窒息而死。”
克林顿呆了。过了一会儿,他醒过来。
他相信周林的话,是因为,美国经常发生风暴。每次风暴,都是带人去地狱。
“周,消息可靠吗?”
周林又吹了起来:“我们处长都知道,我的师傅是一个老神仙。是我师傅算出来的。他几次预测,都测准了。”
克林顿犹豫了。
周林劝说道:“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从最坏处着想。早一点让家人撤出东部城市。过几天再回来也不迟。花不了多少钱。万一你不撤,结果出事了,那就是悔恨不已啊。”
克林顿也怕了。
“对!我马上给家里发报,让他们马上去南部走亲戚。家里的牛羊就藏到山洞中去。”
克林顿忙去了。
周林也离开了。
……
周林回到站里,看到洪主任正慢悠悠的上楼。
看到周林,洪主任主动打招呼。“买东西呀?”
周林点头,“买了烟。”
说着,周林从袋子中拿出一条好烟,折了一半,塞给洪主任五包烟。
洪主任笑着接过了烟,回去档案室了。
周林看向洪主任的背影十秒,这才去了小会议室。
张于正在写报告。他将周林说的整理了一下。准备汇报给处长。
周林从袋子中,拿出五盒雪茄,放在桌子上,慢慢地堆了过去。
张于笑着说:“你进来,我就闻到了你身上的雪茄味道。哪来的这多雪茄?”
周林说:“上次你不是让我找克林顿吗?他找了一个日本情报人员。吓唬人家,说日本最高机密被人偷出来了。于是,那日本人想要收回去。于是一番讨价还价,最后,克林顿拿到了二千大洋。人家想分我一千。我才不要,拿了就违心。所以,克林顿便给了我雪茄。我分你一半。”
张于指着袋子说:“看那样子,不止十盒吧?”
“我同你占一半,处座喜欢这个牌子,给他一半。”
张于马上收了雪茄:“我也喜欢这个牌子的雪茄。以后再给我一半。”
周林苦着脸,只得答应。
张于收了报告,锁了起来。掏出香烟,丢给周林一支。
他才舍不得抽雪茄。
留着过中秋节时,去处长家串门,送雪茄有面子。
周林帮张于点上烟:“那调查有消息吗?”
张于抽了一口:“哪有这么快?最少得一个月。”
周林也吸了一口烟:“我担心时间一长,会出事。你看啊,这进出的紧急暗道没有找出来,监听审讯室的窃听器也没有找出来。就这两样,我们就处于被动之中。”
张于唉了一声说:“是啊!我们有什么,他是一清二楚。如果危急,他又有退路。这样的情况,我还是第一次体会过。”
周林看了看门外,轻声地问。“你说他们俩,谁是?”
张于瞪了周林一眼:“谁俩?”
“长官,你别瞒我了。我知道你怀疑谁。我也在分析,但是,就是分析不下来。”
“为什么?”
“没有漏点!”
张于说:“那是他做的滴水不漏。但是,每个人都不可能做到一点漏洞都没有。那样的话,他就是神。我们要找的,就是他忽略的一点点问题。”
周林说:“我画了一个结构图。描述了一下。”
“你说!”
周林索性拿出一个雪茄盒子,拆了,拿了两根雪茄,递给张于一支。“尝尝!味道不错。我在克林顿那抽过。”
两人点上雪茄抽起来。
周林觉得,抽了雪茄,人都聪明多了!
吐出一口烟,周林说:“主体是黑鱼!他发现李峰的缺点,便让东流士丹将李峰拉下水。这样的话。站里的一般情报,就不用他出手了。李峰自然会卖给科拉松。”
“这个假设有可能。”
周林继续说:“之后,日方调来了熊大海。这中间就有点绕绕。有黑鱼,为什么又调来黑猫?”
张于已想到这个问题。“黑猫不是黑鱼要求调来的。他到杭州,可能与总部分配有关。他从军队过来的。在特工界没有关系。所以,不能留在总部。就是你花再多的钱也没用。因为我们处座很小心。”
周林猜,就是这个问题。
“黑猫不能留在总部,再加上,如果黑鱼有调动的可能,所以,日本人不想失去杭州站。所以防万一,将黑猫调了过来。结果,黑鱼没有调走。就成了之前的情况。”
周林的眼前一亮。“只要查查,熊大海来杭州之前,谁有传言,要离开杭州。”
“这我清楚。两个人都有这风传。不止他们俩个,杭州站还有人也想动一动。那人是副站长,已经调走了。站长与副站长,闹的很僵,所以,两人中,要调离一个。”
周林问:“副站长敢同正站长干?”
“那个副站长是郑介民的人。”
难怪!有后台。不是有那句话吗:现管不如京官。
“那为什么又是副站长输了呢?我听说刘洋没有大关系。”
张于解释道:“那个副站长的办公室私藏机密公文。被李峰发现。”
你私藏机密公文,准备干什么?可能是卖,也可能是交给你的上线。
这样的情况下,副站长能平安地调走,也是幸运的。
看来郑介民也知道他被人做了桩。
周林起身给张于倒茶水。
“那一个呢?”
“那一个本来就不得人喜欢,也不是他的原因。主要是他的对头影响到了站里。所以,大家都排斥他。那段时间,站长向上面要求,调走他。上面说考虑。这样便全站都知道了。”
这就是说,凭这一方面,不能确定两人谁是嫌疑人。
再是资料的问题,也说不清楚。一个是站长,他可以接触到所有的站内的文件。另一个是档案室主任,他可以闩起门来看所有的档案,还没人说闲话。
周林说:“我也不清楚他们中谁有问题。”
张于喝了一大口茶,吐掉一片茶叶。“只有从你说的那方面入手。”
周林一楞,他说的话多着呢?
“你说,黑鱼为什么要杀李峰。他完全可以让李峰从那暗道里离开。去了租界,就没事了。”
周林解释:“李峰的手上,肯定有黑鱼害怕的东西。如果李峰出去了,再反过来威胁黑鱼,再去杀他,就不那么容易了。所以,不如乘他没出去,杀了他。就算查,也查不到黑鱼的头上。”
“对!我说的就是这点。以李峰为突破口。找到李峰的藏东西的地方,就可以握住破案的关键点。也可能这是唯一的一个关键点。”
“不是去调查他们的家人情况吗?”
“如果那两人的家中都没有亲人了呢?”
周林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