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店醒来。沈开景跟着迟云河来到了他位于三环,新开业的文玩市场。在路边就能看到一块巨大的广告牌,展厅的面积很大,摆放着各种类型的文玩。核桃,玉石,菩提,佛珠都有,客流量也不小。
沈开静羡慕的说道。“迟总,光这一个展厅,这一年带给你们的利润,恐怕要上千万了吧?”
迟云河摇摇头道,“这边刚刚开业,今年到年底的利润,能达到200万,我就谢天谢地了。
行业现在也才刚刚起步,或许再发展一段时间,真的能达到你说的千万利润。
目前我们的主要出货渠道还是靠全国的分销商。”
沈开景给他打气道,“我觉得这个行业真正的红利期还没彻底到来。市场潜力还是比较大的。赚钱的时候在后面。”
中午简单的吃了一个便饭,迟云河就开车,带着沈开景,赶往密云的一个酒店。
与其说是酒店不如说是山庄更为贴切。
当他俩走进拍卖会现场的时候,好多人都是分成若干个小圈子,凑在一起交谈着。
绝大多数都是衣着普通的中年人,还有少数的老年人。像沈开景他俩这样的年轻人。确是很少见。
似乎是看出了沈开景的疑惑,迟云河解释道,“这是一场小型的私人拍卖会,或者也可以说是交流会。今天来参加的主要都是燕京文化界的人士。
拍品也都是大家一起凑的,虽然没什么精品,但最起码保真。大家都是抱着以物会友的目的来的。”
“希望能碰到合适的物件吧,要不然这趟我是白跑了。”沈开景有点失望,还以为是网上那种拍卖呢,这种文化圈的,感觉希望不大了。
“今天有两个专门制作首饰的玉雕师,你可以重点关注一下他们的拍品。”迟云河提醒道。
沈开景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你随便转转,我去跟几个熟人打个招呼。”
沈开景看了一眼四周,算了,去自助区吃点水果吧。
他在自助区等了很久,也没有想像中的意外出现。太失望了,小说里的情节看来是一点也不能信啊。
拍卖会终于开始,众人落座,沈开景和迟云河坐在靠后的位置,似乎这位置是按照年龄排的,第一排全是头发白白的那种。
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走上台去,气质很好。一套寒暄过后,拍卖正式开始。
礼仪手捧着托盘站着,屏幕上有着拍品的特写。过程和想像中的很不一样,没什么针锋相对的。
藏家站起致意,大家鼓掌,拍品成交,大家再鼓掌。和谐的不能再和谐了。
一连几样拍品,沈开景都没什么兴趣,直到一块牌子的出现。拍卖师介绍道,“这是工美王教授的藏品,出自明代著名雕刻大师陆子冈之手,起拍价二十万,每次加价不少于一万。”
沈开景虽然不懂和田玉,但在寻宝里还是听过陆子冈的名字的,他雕刻的子冈牌,别说是真品了,就是明清的仿品,价格都不是一般的高。特别是几年以后,文玩珠宝真正红火的时候,这东西的价格也是跟坐上火箭一样。
自己手里钱不够,要不然真可以考虑一下。看着身边的迟云河,算了,就让你小子占个便宜吧。
“迟总,这东西不错,你手里要是有闲钱可以考虑一下。”沈开景笃定的说道。
迟云河也是愣了一下,随即问道,“你对子冈牌还有研究?”
“研究谈不上,但这种名家之手的物件,只会越来越值钱,是比较好的投资了,你可以试一下。”沈开景解释道。
“看情况吧,这种拍卖也讲究个人情世故,这件东西的主人是我一个长辈,一会要是没有熟人出手,我就出价。”迟云河无奈的讲道。
沈开景也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这种规矩,瞬间就对拍卖会丧失了所有的兴趣。拍卖就是讲个价高者得,你这来个人情世故,那还玩个屁啊。
很明显,在场的也有人知道子冈牌的珍贵,出价程度明显比之前几样拍品激烈。迟云河叫了两次价,但都很快被人压过。
最后价格以120万成交,拍下的人是一个看着比较年轻的男人。
“这价格真高!”沈开景感叹道。
“你知道那人为啥花这么大价格,买这块子冈牌吗?”迟云河故作神秘的说道。
“总不能是喜欢吧?”
“当然不是,这人是想拜王老为师,在这投桃报李来了。”
听完他的话,沈开景恍然大悟,果然是人情世故专场。京圈文化真是高深莫测。
拍卖还在进行,沈开景又从迟云河嘴里得到一个结论。拍品主人要是业内大佬,竞争就会很激烈,要是名气刚露头的那种艺术家,就只能看东西有没有人喜欢了。
“下面一件拍品,来自于苏州玉雕师李瑞林,是他今年的一件新作品。”
大屏幕上展示了一块玉牌,特别小巧。
“玉牌正面是一副溪水图,背面雕刻唐朝诗人戴叔伦的诗。
啼鸟云山静,落花溪水香。
各位,这件拍品是老玉新工,品相和雕刻都很不错,起拍价八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千元。”
拍卖师介绍完,下面很快有人出价,“九号出价八万五千元。”
沈开景对藏家倒是不认识,但是那句诗却打动了他。落花溪水香。
“迟总,牌子给我,这东西我想拍下来。”
迟云河将牌子递给他,好奇的问道,“这东西送你女朋友,差点意思吧。”
沈开景将牌子举起,向着拍卖师做了个十字的动作,然后对着迟云河微微一笑,没做解释。
“二十六号出价十万是吗?”拍卖师询问道。
沈开景点点头。
“好,二十六号这位先生出价十万,还有没有加价的。”
“九号出价十万五千。”
“二十六号出价十二万,出价十二万。”拍卖师的语气突然间提高了一个调。
在场的人纷纷向两人看去,都想看看正在竞争的两个人是谁。
要不是,沈开景是自己带来的,迟云河都会怀疑他是个托了,这东西明显不值得争抢啊。除了玉是老玉,就没什么优点了。
雕刻师不是名家,题材也没什么新意,背后的古诗也非大家之作。
迟云河有点看不懂了。正当他思索的时候,沈开景再一次的举起了手中的号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