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带着黄松来到了一个包间,坐下。
也不过废话,男子直接开始给黄松讲道:“手法,赌之末技;千术,赌之根基;幻术,方为赌之真谛。你我都没有太多时间,且教你一些手法。”
“手法,也不是一会儿就能学会的啊!你不要太相信我的天赋。”黄松挠了挠头。
“寻常人,三年足够了。”
“三年?!屎都凉了!不,黄花菜都凉了!”
“哈哈!你可听说过我的名号?”
“你连面貌都不肯让我看,我哪里知道!”
“鬼手!”
两字吐出,面貌亦清晰起来,黄松一怔,眉头一皱,景色变幻。
云烟飘荡中,郁苍葱翠,黄松忽置身于无名山谷,坐在一块石凳上,对面一个中年人。
“现在起,你跟我学赌技。”
黄松没有感到一丝奇怪,好似他本来就应该在这里,对中年人,他也没感到陌生,仿佛是认识了很久的师父一样。
黄松点头:“是,师父。”
鬼手手一挥,石桌上出现了各种赌具,然后,给黄松一一介绍,并演示。
如此,过了三年,两人就如同山中生活的师徒一样,与世隔绝,恬静淡然。
其间,黄松吃喝拉撒睡,除草,采药,练赌术,没有觉得一丝丝地异常。
他本来就生活在这里,陪伴着师父,从不曾离去,也不会离去。
至于从何处来,到何处去,他未思考过。
仿佛一辈子就会一直这样下去。
一天,黄松娴熟地给鬼手演练了一遍所有的赌博手法。
“怎么样,师父?”黄松渴望得到夸奖的眼神,期待地望着师父。
鬼手哈哈一笑:“你还说自己没有天赋,三年时间能把我的手法学得皮毛,你已经很不错了。”
“嗯?”
这话让黄松起了怀疑:“我……说过自己没天赋吗?我好像说过自己没天赋……我是什么时候说过……”
“啊!我的头!”
鬼手一笑:“醒来吧!我的好徒弟!”
现实中的黄松猛地惊醒过来,迷茫地望着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包间,炉烟袅袅,缠绕而上,香柱将要燃烧殆尽。
这种感觉,就好似自己重生那时一样。
“我在哪?我是谁?”
“你在龙腾赌场,你是——”鬼手想了一下,“你还没介绍过自己,我也没察看过你的记忆,我这个人是有职业操守的。”
黄松全都回忆起来,心中惊骇,不觉警惕起来:“你到底是谁?”
“鬼手之名,没听说吗?这个名字在赌界应该很出名吧?你去过地下城的不夜林吗?”
黄松摇头:“我只一平民百姓,哪里涉及那些东西?”
“那真是可惜!反正,你就知道我很厉害就是了。其余,不必知晓。现在,你会了我的所有手法,试试吧?”
“啊?我这就会了?我只感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那是我的绝技,一眼千年。在我的幻境之中,你做的事,和现实是同样的。和你解释有一些复杂,你试一试就知道了。”
黄松也感觉到了这个鬼手确实非等闲之辈,其实力至少在元婴之上。
“我们赌大小,你摇五局,我摇五局,看谁赢的钱多。你先来。”
黄松活动了一下手腕,以出乎自己意料的方式,熟练地抄起木筒,然后一把搂起骰子,手法变换,令自己惊异不已,好似这不是自己的身体。
“这……太神奇了!”
木筒落定。
鬼手一笑:“,一百两,大!”
一开,果然大。
“感觉都回来了!下一次,你要小心哟!”
“尽管来吧!”
各种手法变换,谁看了都眼花缭乱,抛入空中,啪——落在桌子上。
鬼手淡定地喝了一口茶:“这次有点不太好猜。五百两,大。”
一开,果然大。
黄松心道:寻常办法恐瞒不过他的耳朵,得出奇招。
第三局,黄松大叫一声,企图干扰鬼手的听力。
“呀呀呀呀,嘟嘟嘟嘟!”
突然,落在了桌子上。
“大小?”
鬼手沉吟一下:“你小子挺滑头啊,光听你呀呀呀了,随便猜个吧!一千两,小。”
“嘿,难道就不能连续三次大吗?”
“几率太小。”
一开,竟然还是大。
“我就知道你会猜大,所有,就故意摇了一个小。”
“不错。”
“你不确定还敢压一千两,这下子全赔光了吧?”
“虽然我不确定,但没人能从我的筹码中看出我的心思。”
黄松恍然大悟:“学到了。”
第四局,黄松依旧如此。
这次,鬼手都不听了,自顾自地喝茶,待黄松落定,道:“现在,拼的就是心理战。你猜我想什么,我猜你想什么。任何游戏玩到最后,不光是技术的比拼,更是心理的较量。”
“嗯!那,你猜我猜你想什么?”
“我不猜。两千两,小。”
“不猜?”
“我为何要猜?”鬼手自信,“这就是做局。让你误以为我是靠耳朵,你就想办法让我耳朵失去作用。当你这样想,你就已经落在了我的局里。接下来,我只需略做引导,故意输钱,再把赌注慢慢变大。”
“什么?你不靠耳朵?这怎么可能?”
“那你敢开吗?”
黄松望着自己的木筒,犹疑了。
“确实是小。”
“哈哈哈!这不就赢回来了?”
“姜还是老的辣!晚辈佩服!”
“那最后一局,你怎么破?”黄松动也没动木筒。
“改大小是吧?三千两,小。”
黄松握住木筒,掀开的瞬间,以极快的速度,改变骰子的大小。
然而,低头一看,惊诧一幕!
“怎么还是小?”
“哈哈哈哈!”鬼手大笑,“你不要以为自己必胜,世界上,没有必胜的局。你要永远比对手多想一步,不然,你只能被对手牵着鼻子走。”
“我明白了!你知道我要改大小,所以,提前用真气改了大小!还牵扯我的注意力,没让我察觉。真是好手段!晚辈拜服了!”
“你要是想到了我想到的事,最后一局,又是不同。赌桌上的奥妙,你还要多多琢磨啊!”
“是。”
“一共欠我四千六百两,接下来该我摇了!你听仔细了。”
鬼手拿过木筒,简单摇了几下。
“大,五千两!”
“豁!上来就这么大?和我拼命?”
黄松笑道:“这叫出其不意。”
“有点东西,小瞧你了。”
一开,果然大。
“接下来就不用赌了,我只出一两银子,输也不过四两银子。我赢的比你多。”
“好一手出其不意!”
鬼手很欣赏黄松:“你小子给我做局。”
“顺势而为。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必输,要赢,只有出其不意。既然,不如你,我就干脆彻底地不如你,然后,等待你松懈一刻,给予致命一击!”
鬼手忽然问:“你有没有意愿做我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