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泽润与吴三桂坐在院子内的石凳子上面,百无聊赖的聊着天。
韩阳却悄悄的爬上了旁边厢房的房顶。
厢房只有前门,紧挨着拱门,两扇窗户紧闭。
祖泽润神态不变的缓步走到厢房旁边,此时想要一鼓作气将屋内之人擒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悄悄的指着前厅位置,看向了吴三桂说道:“你去前厅拿些点心回来,我这阵都有些饿了!”
吴三桂点了点头,脚步正常的朝着前厅方向走去,嘴里笑着说道:“也不知道姑姑做什么好吃的了,我也有点饿了!”
祖泽润站在原地,目光盯着厢房门口位置,等待着吴襄的到来。
没过一会,吴襄与吴氏两个人快速的走到了拱门位置。
想必此时吴三桂已经将事情说给吴襄听了,祖泽润靠在拱门上,下巴冲着门口努了努嘴。
吴氏赶忙走到祖泽润身边,将他拥住,挡在他的面前。
祖泽润抬头看向那个绮丽的后背,随手牵住了吴氏的手。
只见吴襄抬脚将门踹开,屋内毫无动静。
他疑惑的抬头看向屋顶的韩阳,韩阳双手一摊,示意并没有人出来过。
吴襄腰悬佩刀,警惕的贴着门框走了进去。
屋内及其安静,堆积如山的木质物品杂乱的放在角落里面。
从门口看,视线盲区很大,但是吴襄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小心翼翼的朝着内里走去。
吴三桂瞪着眼睛,站在原地思考起来。
“会不会有暗道!”
祖泽润愣了一下,抬头看向房顶上面的韩阳。
韩阳纵身一跃从房顶上轻飘飘的跳了下来,飘逸的身型看起来俊美极了。
祖泽润暗暗在心里感叹,不愧是祖大寿的近卫,此等武功确实罕见!
韩阳脚步不停,直接冲进屋里,吴襄在前,他在后。
两个人走到房内角落里面,仔细寻找起来并无不妥,随即朝着门外喊了起来。
“并无不妥。”
祖泽润松开吴氏的手,跟吴三桂走进了屋内。
两个人看着洛满灰尘的房间,不断的思索起来。
但见屋内物品并无异样,厚厚的积灰也并无脚印之类的。
墙壁上面祖泽润用手触摸了一下,也是灰尘挂壁。
吴三桂怪异的将旁边的椅子挪动到墙壁边上,轻轻的用手敲了敲,声音沉闷。
墙壁浑厚结实,想要偷听简直异想天开。
他转头看向祖泽润,见他也是一脸疑惑的看向他。
吴襄缓步退至门口,左右张望,但见左右都无任何像是可以偷听的。
“是不是弄错了?”吴氏有些慌张的走到门口,看着里面的几个人说道。
祖泽润摇了摇头说道:“韩师傅不可能弄错!”
此时此刻他绝对的相信韩阳,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天陪伴,但是两个人绝对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
韩阳不断的在墙壁边上踱步,企图找到什么线索。
“那是不是跑了啊?”吴氏担忧的问道。
韩阳看向门口说道:“不可能,此人逃遁之术虽强,但屏息之术于我来说还是略逊一筹。”韩阳虽没有夸夸其谈,但言语中却极度自信。
“确定是阿伯吗?”吴氏面容踌躇的再次问道。
作为祖家现在的管家,阿伯知道的事情就太多了,如果是阿伯,那也就是说祖家所有的秘密此时都已经放在了魏忠贤的桌案之上了。
吴氏面容惊恐的看着韩阳,祖泽润的事情一定不能泄露,否则祖家满门全都要葬身。
韩阳摇了摇头说道:“目前只是猜测!”
祖泽润看向吴氏说道:“午时我派阿伯去归置舅舅的至交好友,按理说此时已经可以办完。但就在刚刚房间内有异响,我便在院内呼喊,仆人言说没看到阿伯,许是独自吃坏了。
早不坏,晚不坏,偏偏在这个时候吃坏了,本身嫌疑就很大。
其次,我今日到达宁远城下,是谁通知的母亲?可是阿伯?”
吴氏皱着黛眉,点了点头,双手捂住胸口不敢去想。
“阿伯晨时于我言说今日你们应该回来了,所以我才会在前厅等待!”
祖泽润心下了然,果然这个阿伯就有问题。
从锦州回宁远,一路200里地长途跋涉,他们既没有写过书信,也没有让人快马回祖宅报信,这个阿伯为什么会知道。
祖泽润紧张的看着门口的吴襄说道:“队伍里面有探子!”
吴襄咬着牙,此次跟来的都是他多年至交好友。
吴三桂摇了摇头说道:“不是队伍里面,而是士卒。”
祖泽润疑惑的看向吴三桂。
“当日我们出发,父亲是临时决定的,就算探子早早埋下根,也不会有时间去放鸽子之类的送信之物。
沿路父亲与韩师傅都在,凭两个人的身手断然不会让消息走漏出去,所以探子只会在败兵聚拢之时,从外面混了进来。”
吴三桂看着祖泽润说道。
整个思考的过程存在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可见两个人的思维敏捷程度。
祖泽润在脑海中想着那些见过的士卒,发现并无异常。
他有些烦躁的蹲在了地上,望着地面跑动的蚂蚁,愣愣的出神。
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祖泽润,时间有些凝固,屋内一片安静。
过了片刻,祖泽润抬头看向吴三桂,两个人仅仅凝视了一会。
吴三桂就说道:“韩师傅不可能判断错误,这个屋里也没有密道,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我屋里!”
祖泽润突然说道,韩阳双腿蹬地直冲房顶。
瓦片应声碎裂,于此同时祖泽润房间亦是响起声音。
吴襄双腿用力,借住墙壁快速的攀爬到房顶之上。
祖泽润赶紧从屋里跑了出去,看着房顶上面的阿伯,内心巨镇。
此时已经换成了中年模样的阿伯,正被韩阳和吴襄前后夹击。
吴氏提着裙摆走到外面,用手挡着烈日,眯着眼看向房顶上面的阿伯。
但见他穿着如往常一般,只是脸部像是易容似的,此时竟然是一个中年人的模样。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东厂的人都敢轻易围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