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张万仁不解的询问道:“您为何会知道王健就是王安的义子?”
祖泽润坐在马车的另一边,看着人来人往的士卒笑着说道:“有些事情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这就好比吴光义明明知道李如祯是怎么死的,但他就是没有任何办法.”
张万仁哑口无言,架着马车朝着城外而去。
关内关外一城之隔,但却似乎并无不同。
了无踪迹的大地之上,除了白雪再无其他。
远处能够看到的人家,也像没有生命一般,烟筒上面满是白雪。
祖泽润站在城墙上面,望着远处。
张万仁微微眯着眼,刺眼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有道是:下雪不冷,化雪冷。
大雪刚停,空气中说不出的清新,微风徐徐的吹在脸上,并没有刺痛感,反而有点温暖的感觉。
城下的积雪已经被清理出了片空地,一条盲肠小路延伸到了极远的位置。
为了更好的让商队或者京都的物资能够运送过来,祖泽润在让军卒清理城内的时候,特意嘱咐了祖大寿,让军卒将关内关外的道路稍微清理一下。
前方大战,驿站与驿站之间的道路本就崎岖不平。
若是被大雪耽误军情,对前线的影响就太大了。
极远处缓缓出现一支队伍,些许白雾缓缓从车队中升起。
“应该是了。”张万仁笑呵呵的站在他背后笑着说道。
祖泽润点了点头,从城墙上面缓缓的走了下去,张万仁紧随其后。
队伍缓缓朝着山海关而来,领头的韩阳骑在马上,面部缠着厚厚的灰色棉布,棉布上面结着冰霜,并且不断有炽热的白雾从棉布中喷出。
祖泽润眼神略微兴奋的朝着车队走了出去,待到近前时韩阳翻身下马。
“受苦了,没想到突然下起了大雪。”祖泽润看着韩阳,不禁发出感慨。
韩阳将头上面部的棉布摘除,一反常态笑呵呵的说道:“还好,并不太冷。”
祖泽润笑眯眯的朝着马车走去,慕名睡眼朦胧的掀开车帘,看到祖泽润立刻开心起来。
她欢呼的跳下马车,紧紧拥住走过来的祖泽润。
祖泽润笑呵呵的拍了拍慕名的小脑袋,虽没有共同患难过,但久别重逢还是让祖泽润有些激动。
来到这世界,那些权谋无时无刻不在包围着他,只有在面对幕宁的时候,他才不会胡思乱想。
幕宁红着脸松开祖泽润,眼含秋波不敢直视他。
祖泽润笑呵呵的牵着幕宁便往城里面走去,张万仁与韩阳两个人则是靠拢在一起,携手走了进去。
幕宁随着祖泽润上了马车,张万仁和韩阳一左一右坐在了马车上面。
后面的车队缓缓朝着祖氏新的宅院而去,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
再次见面,幕宁仿佛变了个人似的,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但给祖泽润的感觉就是变了。
幕宁双腿斜着叠在一起,双手紧紧握住祖泽润热乎乎的小手,满脸尽是笑意。
“笑什么?”祖泽润笑吟吟的问道。
幕宁摇了摇头,随后松开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块碧绿色的玉佩,递给祖泽润。
祖泽润接过来,手掌大小的玉佩像是残缺一般,少了一半的感觉,通体呈碧绿色。
上面雕刻着一副极美的山峰,背面则是刻着:君子好逑。
祖泽润讶异的看着幕宁,只见幕宁红着脸从怀里变着戏法似的又掏出了快相同大小的玉佩。
她小心的晃荡着手中的玉佩,极为害羞的将背面展示给祖泽润看。
上面刻着:窈窕淑女!
祖泽润无语的拍了下脑袋,敲了敲车厢。
韩阳笑呵呵的掀开帘子看向祖泽润,祖泽润指着韩阳说道:“京都一别多日,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本事呢?”
说着祖泽润将手中的两块玉佩展示给韩阳,韩阳立刻放下了帘子。
随后外面响起了两个人的哈哈大笑。
祖泽润无语的看着幕宁说道:“我很喜欢。”
幕宁嘟嘟着嘴,将属于自己的那块玉佩放在胸怀里面。
“我是真的喜欢。”祖泽润拉住幕宁的手笑着说道。
“真的?”幕宁睁着大眼睛不信邪的问道。
祖泽润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说道:“那是肯定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幕宁随后又从怀里掏出玉佩,将两块玉佩合在了一起,一副水墨山水画便出现在了祖泽润的眼前。
祖泽润努力的装出吃惊的样子说道:“哇,原来还可以这么看啊。”
幕宁顿时生气的将两块玉佩放在怀里,将头偏了过去,不看祖泽润。
对于女人这个问题,祖泽润一向都不是很擅长。
他有些头疼的拉住幕宁冰凉的小手说道:“我真喜欢,以后我每天都戴在身上怎么样?”
幕宁半信半疑的皱着眉头问道:“真的?”
祖泽润点了点头,郑重其事的说道:“骗你我是小狗。”
幕宁满意的从怀里将玉佩拿了出来,并且细心的为祖泽润系在腰间。
马车一路来到祖氏宅院,早就将凳子准备好的两人笑呵呵的看着走出马车的祖泽润。
祖泽润目光死死的盯住韩阳,看来环境真的能影响一个人的性格。
韩阳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人,竟然能帮着幕宁,也是千古奇闻了。
几个人来到了前厅位置,吴氏与张万仁的妻子在厅堂上面说着什么,看到祖泽润身后的幕宁也是楞了下。
“见过主母。”张万仁与韩阳看到吴氏后立刻跪在地上,幕宁学着两人的模样赶紧跪在地上。
吴氏挥了挥手,目光落在了起身的幕宁身上。
“这位是幕宁,就是跟沑沑一起玩耍的那个慕寒的姐姐。”祖泽润立刻解释道。
吴氏恍然大悟的朝着幕宁招了招手说道:“这丫头长得不像咱们北方的姑娘,倒是有些江南水乡柔弱女子的味道。”
旁边的张氏笑着捂着嘴说道:“主母说的哪里话,人要是长得好看,哪里还分南北方啊?”
吴氏摇了摇头说道:“也不尽然,这北方的女子多豪放,粗中有细。南方的女子多是温文尔雅,善能歌会舞,从小便饱读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