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漆黑在磅礴的大雨里面显得格外的阴暗,就好像有一张大网将这个世界盖上了似的。
“都他娘的快点,跟上跟上!”一道道声音此起彼伏的响彻在队伍中。
这已经不是草上飞第一次火并了,之所以选择这一家,就是因为这里的人虽然多,但建立的时间并不是很长。
通过探子的回复,这里的老弱占据了大部分,尤其是这里的民兵还都没有像样的武器。
草上飞坐在唯一的马上,身穿蓑衣,脸上一条疤痕横在脸上,看起来格外的狰狞。
“还有多远了?”
旁边的人凑近喊道:“快了大当家的,再有一个时辰就要到了。”
草上飞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勒住战马驻足停在原地。
大雨将周围人的视线都隔绝了,对于这些没有上过战场的雏儿来说,他们就是饿狼。
“老规矩,投降者不杀,只要是有反抗的全都他娘的杀了,战利品我只要三成。二郎们,都打起精神,别让寨子里的娘们看不起咱们,到时候笑话咱们软弱的连刀都提不动了。”草上飞扭着马头高声喊了起来。
身后队伍顿时爆发出高声呐喊,就像胜利已经近在咫尺一般。
草上飞很满意,随后双腿用力一夹奔着前方而去。
远处的山坡两侧躺着的民兵都握紧了手中的长刀,尤其是每个人手中都缠绕着火红色的丝巾。
为了更好的辨别出与山匪的不同,祖泽润特意让民兵戴上了这些丝巾。
队伍还在进行,显然草上飞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行进一刻钟后,虽昏暗看不清远处,但草上飞隐隐约约看到了远处站立的一个人影。
草上飞下意识的挥手停下队伍,山匪们顿时朝着前门汹涌而来。
草鞋踩在山地的黄土和水坑上面,发出了啪啪的声音。
但都没有雨水的声音大,但紧张的情绪在这一刻蔓延开了。
祖大弼持枪而立,上身光着膀子,下身穿着亵裤,雨水顺着几乎完美的肌肉线条滑落到地面上。
草上飞笑呵呵的将头顶的竹笠用手甩在地上,同是力大无穷的他,很有兴趣跟眼前这位较量一番。
山林间灌木丛生,但此处地面就像是预先留好似的,一条盲肠小路径直通向前方。
“你可知我是谁?”草上飞接过身旁山匪递过来的长刀,大声的呼喊起来。
祖大弼立在原地,就像是个聋子一样,雨水打湿了他的脸庞。
草上飞见祖大弼没有搭理他,整个人异常的暴怒。
自从上山以后,就没有人敢如此的无视他,这让他很是恼火。
草上飞双腿用力,战马刹那间朝着前方奔跑起来。
身后的山匪不约而同的犹如潮水一般,朝着前方冲了过去。
正在这时,无数削尖了的木棍,从两侧的灌木丛中飚射而出。
“噗!”
随着声声闷响,两侧的山匪绵软的瘫在地上,连叫喊的声音都没有发出,就无声无息的失去了知觉。
但带着巨力的木棍并没有径直停住,而是在穿过第一排人后,扎进了人群里面。
此时的杀伤力并没有之前的大了,所以被扎到的山匪除了轻重不一的伤势后,伴随而来的便是哀嚎。
山匪们惊恐的望向两侧,但接下来面对他们的是从头顶落下的木板。
木板上面带着尖刺,瞬间将中间位置的山匪压在了地上。
鲜血被漫天大雨一会的功夫就洗涮干净,但遍地的尸体却让剩下的山匪们都露出了惊恐的眼神。
“杀!”
两侧突然冲出了无数的民兵,举着长刀,双手颤抖的冲进了山匪之中。
此刻的草上飞没有听到身后的声音,夹着战马飞速的朝着祖大弼冲了过去。
“啊!”
手中的长刀,挥砍之中带着些许的雨水,直奔祖大弼的面门。
祖大弼面色如常,已经不是第一次战斗的他,内心提不起丝毫波澜。
相比于女真骑兵带来的压迫感,此时的草上飞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让他提不起一丝丝的兴趣。
就在大刀快到面门之时,祖大弼侧身闪躲,银龙枪尖从地面抽离,带着土黄色的泥水。
“啪!”
一声闷响,打在了大刀的侧面。
巨大的力道,让草上飞差点就脱手而出。
但多年厮杀早就养成了良好的心理素质,草上飞双手仅仅是松开手的刹那,便再次握紧,随后长刀按住地面用力的向后仰去。
惯性带来的力道,让他不得不借住全身的力量,将长刀从地上抬起来。
祖大弼横枪犹如看着死人一样,不屑的看着草上飞。
“去你娘的!”
草上飞胸中异常的愤怒,但骑在马上在丛林间本就吃顿,更何况遇到一个比他武义好要高强的人。
草上飞将长刀抬起,笨拙的再次挥砍向祖大弼。
哪有什么舞的泼水不进,有的只是声嘶力竭的一次次的劈砍。
但身后爆发出的强有力的厮杀声,让草上飞下意识的转头望去。
祖大弼双腿呈弯曲状,长枪握在手中,从地面上一跃而起,长枪径直捅向草上飞。
还未来得及回头的草上飞,顿时被祖大弼一枪贯穿胸口。
口中的鲜血像是喷泉一样,他缓慢的松开手掌,想要抚摸着胸口,但脑海中的意识急速的被抽离。
下一刻,草上飞重重的从马上掉落下来。
祖大弼用力的将手中的长枪举刀天上,连带着死的透透的草上飞。
“啊!”
祖大弼高声呼喊起来,这一刻雨水变的小了起来。
所有人都驻足停了下来,不再厮杀。
这是有多大的力气,能将一个人轻而易举的从地面上举了起来。
“杀!”
祖大弼高声怒吼,随后将草上飞重重的摔在地面上。
大雨已经停了下来,不知道是被这惊世骇俗的一幕吓到了,还是因为本就应该停止了。
那一抹长枪立在空中,让所有的民兵都内心一震。
这是他们一方的!
“赢了!”
“杀!”
无数民兵像是围剿一样,将剩下的山匪围在中间,不断劈砍起来。
许世站在队伍中间,腾挪躲闪,直到最后一个山匪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