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撒下几缕光束,透过冷宫大殿的屋檐,直射在庭院的中央。
驱散了不少春日的寒冷与积攒颇深的怨气,沐浴其中,傅朝歌只觉浑身畅快。
收拾完剩菜剩饭,把汤汤水水什么的全都混在一起,装到饭盒之中。
他送往了那间不详的偏殿,出来接饭的娘娘有几分姿色。
“你这等卑贱的奴才,待本宫接到皇上的圣旨,便是你的死期!”
怒目而视,显然十分不满意傅朝歌的安排。
可惜的是,他早已将听觉封住。多次的送饭经验,告诉他一件事情,不要与愤怒的人较真,真正的泼妇,言语是无法打败对方的!
丝毫不在意的傅朝歌又去了外边转了几圈,才回到冷宫前,捡起膳食盒子,提着回到膳食坊里。
“一道红烧鱼,麻婆豆腐,再来个鸡蛋葱花白菜汤,营养均衡,简直完美。”
生活嘛,还是要学会享受。
自从他登记在册,有了练武太监的“功名”加身,待遇什么的,都变好了许多。
几年中,稍许表现后天五六品的实力,足够他应对底层的太监、宫女。
当然,对于位高权重的老太监,他私下里透露自己已经有了后天八品的实力。
如此一来,冷宫内,没有几人可以随便管他。
吃食方面,自然可以更加丰富。
补充丰富的蛋白质后,还得整点饭后的消化品,水果是不可少的。
这个时节,彤红的苹果鲜艳诱人,甘甜可口。
一顿健康的午餐后,傅朝歌的长生之道又向前踏出一小步。
养成良好的习惯,还得午睡一小会儿。
对他来说,怎么可能是在睡觉。武功到了先天九品圆满后,甚至可以做到一个月不眠不休。
主要呢,他的意识趁着这段时间,遨游修习的几门功法的奥义中。
有位伟人曾经说过:“练功千日,孜孜不倦,经义哲理则如泉涌。温习旧经,可以知新也!”
当然,要是问傅朝歌这位高人是谁,他则腼腆一笑:“区区不才,正是在下!”
炽热的光也有停歇之时,一弯皎月挂在银色的天空。
夜幕沉沉,傅朝歌酣睡。
冷宫偏房,一道黑影闪过,刚好被月华罩住。此人仿佛没有在意,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那间房子。
沉声道:“按照教中消息,圣女曾被打落冷宫。之后,便是这位名叫傅朝歌的小太监负责管理。想来,他大概是最后与胡媚儿生前有联系的人。”
说罢,黑面纱遮掩下,那阴鸷的双眼透露寒光。一介后天杂役太监,如何逃脱他先天三品高手的捕捉?
阴沟里翻船?抱歉,这是晚上,别做白日梦了!
“只需将他抓住,严刑拷打,让这太监尝尝圣教的酷刑。定能打探到大周气运存放于何处!”
寂寥的夜晚,月光透过门扉。
黑衣蒙面人冷冷的注视着屋内熟睡的身影,默默的望着那张俊美的脸庞。
接着缓缓于窗户纸上打了个洞,朝里面吹入不少迷迭香。
此物乃白莲教中鬼毒物特意研制,便是先天中的顶级高手,不小心之下,中了此药,都会沦为砧板鱼肉。
在梦里昏睡,动弹不得,任人摆布!
他不由暗道:唇红齿白,细皮嫩肉,嘴角还有一抹微笑。哼,真个儿美死你了,做的好梦。待会儿,到了皇宫外定要在你这幅好皮囊身上捅几个窟窿!
一边观察着烟香流入鼻孔,一边估算着时间。等到药物彻底见效后,蒙面人缓缓起身。
他没有发出任何动静。推开一扇窗户,眨眼间,犹如迅捷的闪电,到了床边。
适时,月色被乌云遮挡。
屋内陷入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武者的本能记忆清晰,他朝着床铺直勾勾的抓去,面色兴奋。
此事简单,功劳却是足够大的,得到教主他老人家的赏赐,成为先天顶级人物,已不再是幻想!
“咦,怎的扑了个空?”
呼吸之间,一个手掌拍在他的肩头,耳畔响起震雷之音:“朋友,你也在找人吗?是我先来的。”
气急的蒙面人以为是个截胡的同类,不由愤怒道:“你他娘的是谁啊?这小太监……”
旋即,他脑海里划过一道闪电,先前,分明没有他人在场!
“你……”
还未待他说完,无色无味的香气侵入他的口鼻。瞬间,蒙面人就无神的倒在地上,软弱无力,几息之际。连一条死鱼都算不上,他是一定动静都没了。
傅朝歌沉着冷静,没有大意。先是给地上那人的大腿来了一剑,划出一道不致命但严重的伤口,分寸拿捏到位。
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应,再凝神戒备,给他点了几道死穴,这才放松下来。
“暂且留你一命。”
傅朝歌平静的看着躺在地上留着血液的黑衣人,努了努嘴。
“师夷长技以制夷,还想暗算我,你且尝尝此物的厉害吧。”
早在对方到了冷宫附近,他就有所察觉。
每日夜晚,不过是假寐,一边安静修炼,一边感知外边动静,真正的一心二用。
接着,那道迷烟进入屋内,他利用不老长春功的绵绵不绝之力封住嗅觉。
然后暗中凝聚部分迷烟,用雄浑的内力搭配无形无相的水意包裹住,藏在掌中,将计就计!
他说道:“我这个人一向公平公正,你既然没有动武的打算,我便投桃报李,同样不与你比斗。”
言罢,提着那宛若死人的身躯出了皇宫,避开所有人的耳目,朝着僻静的郊外去了。
莲花步随意所欲,斗转星移,宛若腾云驾雾。
没有花费多长时间,就来到了城郊的山林里。
取来一桶冰寒刺骨的井水,泼洒在黑衣人的脸上。
“咳咳。”殷一苇打了个寒噤,悠悠醒来。
大腿处一直有疼痛感传来,浑身湿漉漉的,他这是终日打雁,反被雁啄了。
“我问你答,姓甚名谁,从哪儿来?”
他看着眼前的小太监,铁骨铮铮,怒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很好,你有骨气,某佩服。”
傅朝歌说着,给了这人另一条大腿来了一剑。
“呼,这就对称了嘛,你看我对你多好。没办法,我就是这么善良,不用谢。”
轻描淡写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殷一苇狠狠的看着那人,额头上冷汗直冒。
不知是害怕,还是说伤口的疼痛引起。
紧跟着,那俊逸的太监再次说出魔鬼言语。
“你可以一直沉默下去,我无所谓。”
说着,他亮了亮月夜下还在滴血的铁剑,又道:“从现在开始,我每说一句话,都会给你来一下。”
“放宽心,我的手艺很好,专业杀猪宰牛,保准让你还有口气吊着。”
“哦,你别想着自杀什么的,只要还没死透,我都能把你救活,让你生不如死!”
傅朝歌看向那惶恐不安,全身缠绕绳索的人,自言自语道:“呀,我一共说了多少句话来着?”
看那样子,仿佛下一秒,就会给地上的人来上几十剑。
而铁剑透露出寒光,耀眼若白昼,使人无比震颤与惊惧。
“我说,我说,只求你最后放了我?”殷一苇不住的哀求,心神都在傅朝歌的呢喃声中溃败。此时,他哪有先前的傲骨与威风,他只想活命!
“那要看你的价值了。”傅朝歌言简意赅,却是冷漠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