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齐景轩这般说,齐景玉连连摇头叹息,三哥就是这样的,只要认准了的事情,就会一直坚持下去,说好听点就是很有原则,说难听点就是固执己见。算了,既然他这么坚持的话,自己也不用再多费口舌了,反正说了也是白说。齐景玉笑笑“随你吧,只是三哥,你还是要注意歇息啊”。欧阳子墨亦赞同的点点头,作为齐景轩的老丈人,他自是希望齐景轩平安健康,这样自己的女儿才能有所托付啊。“是啊,三殿下,六殿下说的对,臣亦认为该歇息的时候还是该歇息,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欧阳子墨意味深长的看着齐景轩。齐景轩心中一动,连忙点点头“本殿知道了,你们就放心吧”。见齐景轩如此说,欧阳子墨与齐景玉都放下心来,他们就怕齐景轩太过于执着,忙于查案,忘记了自己的身体。于是,两人便起身向齐景轩告辞,一起走出了三皇子府。
待两人出了三皇子府之后,便互相道别,各自上了自家的马车,疾驰而去。
天牢的案子一连查了好几天,都没有一点蛛丝马迹,这让暂代朝政的齐景轩很是头疼,他甚至传令下去,如果能提供相关情报的,都可以获得巨额悬赏,可还是无果。
当朝廷的人忙的团团转的时候,柳如画却在圣女府里过着平淡安稳的生活,她每一天都很有规律,早晨起来用过饭,便去大殿学习一下占卜术之类的课程,然后带着小丫鬟去街上溜达,顺便去一下自己的火锅店视察一下,不过前提必须是她穿成普通人的模样,还戴着面纱,这样就不会有路人认出她来,从而欣喜的围堵她,造成路面堵塞,这种情况,柳如画自认为遇上一次就够了,第二次就得长点心了,毕竟她还没有想成为明星的愿望。从火锅店出来之后,柳如画回到圣女府里,用个午饭,泡上温泉,喝点茶,看看书,有时候还打理一下花园,这样一天就过去了,那余下的时间便是歇息了,保持充足的睡眠,可是成为一个大美女的必然条件呢,俗话说的好,聪明的女人都会睡个美容觉的,柳如画自然不是蠢人,自然是乐于享受与护肤了。但是这样的时间并没有维持太久,因为,柳如画很快就迎来了一位对她来说既熟悉又陌生的人,而这个人,她偏偏又拒绝不了的。这一天下午,柳如画正坐在园子里的秋千架上看着书,那模样说多自在就有多自在了,此时她看的正是一本关于大齐风土人情的杂记,里面写了不少关于大齐的奇怪习俗,当她看到有的地方,新娘可以在新婚之夜尽情整治新郎的时候,柳如画不仅莞尔一笑,这还差不多,要不然,男女之间也太不平等了。她看的正入神的时候,下人进来通报说柳太傅来求见她,柳太傅?柳如画不由的微微蹙起了眉,这还能是哪一个柳太傅呢?不用说,肯定是自家那个几乎是不来哉的爹爹,那个她曾经认为既温柔又体贴的英俊爹爹,可是现在呢?柳如画微微叹了一口气,不是她不愿意与她的便宜爹爹来往,只是两个人的理念实在是太不一样了,根本就没有办法沟通嘛。所以,当柳逸辰发了自己一顿火之后,柳如画就主动采取了规避模式,既然山不来就我,我也不用去就它了,不是吗?所以,自此之后,柳如画虽然还是会主动回到柳府去探望自家祖母及母亲,弟弟,可是去看望自家爹爹的次数几乎就没有了,她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不说也罢。可是,都已经不太来往的爹爹,为什么今日又主动跑到她的圣女府来找自己呢?柳如画心里觉得这件事情肯定不简单,俗话说的好“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便宜爹爹肯定是有事有求于自己的,不然,以他那孤傲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来主动找自己的,肯定有事情。柳如画心道还是早些做好准备的好,于是她朝下人挥挥手,示意她让柳太傅进来,并引他去花厅坐着,趁着那下人出去请柳逸辰的时候,柳如画也放下手中的书,快速朝花厅走去,当她走进花厅后,便一本正经的坐在椅子上,静候自己的便宜爹爹。果然,不一会,那下人便领着柳逸辰进来了,柳如画从柳逸辰一进门的时候,就在细细打量他了。只见柳逸辰容颜憔悴,胡子拉碴,眼睛里还布满了血丝,一看就是近期没有好好睡觉造成的。柳如画心里暗暗吃惊起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呢?按照道理说,现在自己这个便宜爹爹,早就从朝中退居二线了,身上没有官职在身,正可谓是“无官一身轻”,应该说是相当自在的啊。不说是过的多么滋润了,至少也不应该是现在这副模样啊。柳如画一边望着柳逸辰,一边暗暗惊讶道。若说是在家里受到了压迫,那就更不可能了,就拿柳老夫人来说,她心疼柳逸辰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欺负他呢?若说是慕容樱雪,那就更加不可能了,柳如画很了解自己这个便宜娘亲,那是爱自家夫君爱到骨子里了,又怎么会惹柳逸辰生气呢?可是,面前这个憔悴的柳逸辰又是怎么一回事呢?难道还有其他什么原因么?柳如画暗暗想着,嘴上却显出一抹笑意来,“爹爹今日怎的来了?快坐吧,小唯,快些给我爹爹泡上一杯上好的雪顶含翠来”。柳如画忙站起身来,欲扶着柳逸辰坐下来,却被柳逸辰好心拒绝了,他亦笑了笑,大步走到柳如画的身边坐了下来,然后眼睛盯着柳如画看。柳如画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心里更是觉得尴尬不已,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这便宜爹爹一来,便盯着自己看,也不开门见山的有事说事,这该如何是好呢?正当柳如画决定主动开口,有事说事的时候,却听见柳逸辰轻声道“画儿,你最近在这圣女府过的可还习惯吗?”柳如画闻言,心中一动,仿佛以前那个关心爱护自己的爹爹又回来了,她的心里涌出淡淡的暖意来,面部的表情亦柔和起来,她柔声回道“回爹爹,女儿在这圣女府里过的还算逍遥自在,至少很悠闲,请爹爹放心吧”。柳逸辰听她这般说,似是松了一口气般,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那就好,那就好”。他看着柳如画,好像想说些什么话,可是面上却一阵犹豫,似乎在考虑是不是该说出来。柳如画默默的看着他,好一会,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先开口问道“爹爹,您今日来可是有事情要找女儿么?”柳逸辰面上显出羞囧的神情来,他想了一会,便快速朝前走了几步,好像想向柳如画作揖行礼一般,但却被柳如画给及时制止了“爹爹,您这是想做什么啊?”柳逸辰一脸沉重的看着柳如画,轻声道“画儿,不瞒你说,爹爹今日来找你,是又要事相求,之前是爹爹顽固,对不起你,可是,你也知道的,爹爹这个人就是这般的迂腐,只要是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就会一路走下去的,所以,有时候伤了你的心,你莫要责怪爹爹啊,爹爹亦是无心的,希望爹爹的画儿可以理解”柳逸辰说的很是中肯,柳如画自是知道他说的都是大实话了,可是,她很想知道,自家爹爹究竟是为了什么来找自己的?她想听大实话“爹爹,你说吧,我们是父女,不用那般转弯抹角的,有话说话,您不说出来,女儿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帮的上忙呢?”她看了柳逸辰一眼,接着笑道“所以,还请接下来爹爹能说实话,女儿洗耳恭听就是了”。
见柳如画如此直接的开门见山,柳逸辰觉得再这么客套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所以,他便将自己所求之事细细的告诉给了柳如画听。柳如画听完,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她去一趟天牢是没什么的,因为此前,她也带安阳公主去见过皇后她们,当时还用了一些伤人的道法,可是现在呢?她真心不想管那个闲事,现如今又不是皇帝在管事,是那只腹黑的狐狸在暂代朝政,那只狐狸要多精就有多精,自己可不愿意去淌那趟浑水呢。她正想拒绝便宜爹爹的时候,却一眼瞥见了柳逸辰那满含期待的眼神,她的心里又有些为难起来,自己若是就这样拒绝了,便宜爹爹岂不是要黯然神伤了?她最见不得美男子伤心了,柳如画暗骂自己大色女,竟然对一个中年美大叔也这般想。算了,还是帮他这一回吧,但是下不为例了。于是,柳如画轻声道“那好吧,爹爹,就帮你这一回吧,但是下不为例,以后不要再为了那起子事情来找我了,可以吗?这是最后一次”柳如画神情严肃的说。柳逸辰原本以为柳如画会直接拒绝自己了,可是没想到最后她竟然还是同意了,这一点倒是他没想到的。“行,下一次,爹爹绝不因为这种事情来找我家画儿了,爹爹向你保证”柳逸辰微微一笑,他心里也在想着,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帮皇后她们了,也算是全了自己对先皇及先太子的一片忠心了。人都是自私的,他柳逸辰虽然忠君爱国,但是孰轻孰重,大的局势他还是能分清的。他不会将自家的一家大小置于身后不顾的。他就等于已经罢了官了,自己的能力有限,现如今画儿当上了大齐的圣女,看起来光鲜,可实际上呢,其中又有多少苦痛就不为人知了。柳逸辰亦是一个父亲,即便是再迂腐,也不会一点亲情都不讲的,之前那样,是因为还有希望,他还想努一把力,帮助皇后,太子战胜齐越泽他们,夺回属于先太子的皇位,可是现在呢?大局已定,皇后与先太子注定是不会东山再起的了,他此次前来,亦是只想弄清天牢失火的原因,保住皇后及前太子一命罢了,其余的,他也不作非分之想了。只是又要麻烦自家画儿了。柳逸辰想到这里,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
“画儿,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做呢?”柳逸辰疑惑的看着柳如画,最近天牢里出了这些事情,守卫一定更加森严了。要怎么才能混进去呢?他虽然很想见到皇后与前太子,可是,如果要他用画儿来换的话,他亦是不情愿的,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呢。“如果太过为难,那就算了吧,为父再想一想其他的办法吧”柳逸辰看着柳如画,心里有些犹豫不决。柳如画笑笑“不妨事的,到时候只要爹爹配合一下女儿就行了”。柳逸辰见自家女儿自信心满满的,心里便松了一口气,如此就好了。“需要怎么做,画儿你跟为父的说说就行了,爹爹一定全力配合”柳逸辰目光坚定的看着柳如画。柳如画轻轻的点了点头,该如何办,她还得好好的想上一想呢。于是,她微微一笑道“如此,爹爹,您便先回去吧,在家等着我的消息,好吗?”柳逸辰闻言,点点头便起身告辞了,他亦知道圣女府不宜久待,有多少双眼睛都在看着自家画儿呢,还是谨慎一些的好。柳如画起身将柳逸辰送出了圣女府,等柳逸辰离开之后,柳如画便将自己给关进了书房,她得好好的想一想,应该怎样做才能帮助自家爹爹顺利见着皇后他们,并且还要顺利躲过齐景轩那只老狐狸的视线,这件事情可不容易呢。柳如画静静的坐在书房的椅子上,一言不发,她有些后悔说帮助柳逸辰了,这件事情明明就很难办,很棘手嘛,但是既然自己已经说出去了,那就得说到做到呢。可是应该怎么办呢?柳如画郁闷的揉揉自己的前额,心里一个办法都没有。
她烦躁的坐在那里,拿起茶盏,来回的拨弄着茶盏里的茶叶,久久的,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的眼前忽然一亮,一个绝妙的主意便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