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不同表情的吃完了一顿晚饭。吃完饭后,柳如画便带着青荷与小唯一起去绣东西了。绣了一会,柳如画便站起来,将手里的针线丢在了桌上,不高兴的说“这个东西怎么这么难绣啊?我不绣了!”柳如画嘟着嘴,一脸的郁闷。青荷笑眯眯的看着自家小姐,安慰道“小姐,你若是不想绣,那就不要绣了,由奴婢与小唯绣就好了”。小唯也连忙笑道“是啊,小姐,你若是不想绣就别绣了,有小唯与青荷姐姐在呢”。柳如画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重新坐了下来“算了,接着绣吧”。说完,她便拿起针线又默默无闻的绣了起来。青荷与小唯对视了一下,然后都扬起了嘴角,小姐还是个小孩子啊。
三人在一起绣了很久,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直到外面的天色完全黑了下去。柳如画才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走了几圈,笑道“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都累了,回去歇息去吧”。青荷与小唯都抬起头来看了柳如画一眼,然后放下手中的针线,笑道“是,小姐”。柳如画笑着出去了,青荷与小唯也回了房间,一宿无言。
柳如画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越想越生气,这个齐景轩真是讨厌,就知道欺负自己,自己也是的,怎么就好好的跑到御花园里去荡秋千了?这不是自己找苦吃嘛。柳如画郁闷的摇摇头。可是圣命难违,既然齐景轩要自己绣,那便绣吧,绣完就是了。柳如画决定好好的歇息一晚,明日接着绣。
第二日一大早,柳如画便起床了,她坐在那里开始刺绣了。青荷准备去叫她起床,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到处找了一下,这才发现柳如画正坐在那里绣花。“小姐,您什么时候起来的啊?”青荷惊讶的问道,柳如画则淡淡的笑了起来“也没有多长时间,想着还有不少刺绣没做完,就过来了”。青荷闻言,惊讶之后也笑了“小姐,您还是先用些早饭吧,不然一会该饿了”。青荷的声音温柔似水,柳如画听了很是享受,她应了一声“嗯,绣完这些便去用饭,你先去吧,我一会就到”。柳如画没有抬头,眼睛盯着绣品聚精会神。青荷只得先出去准备早饭了,想着一会做好了等着小姐。可是当青荷做完早饭后好一会都没看见柳如画,她惊讶的跑进花厅,只见柳如画还坐在那里绣花,眼睛一瞬不瞬的。“小姐,再不去用饭,饭就要凉了。。。”青荷低声提醒道。柳如画“嗯”了一声之后便站了起来,她慢慢的伸了一个懒腰,笑着看向青荷“刚刚忙忘记了,走吧”。青荷应了一声,两个人便一起朝饭厅走去。快速的用完早饭,三人又开始绣了,这么大的任务量,不加紧赶是不行的。
齐景轩下完早朝,便坐在椅子上喝起茶来。他看了一眼身边站着的张玉清,轻声问道“玉清啊,柳妃那里这两天如何了?”齐景轩其实在惩罚完她之后没多久就开始后悔了,可是他又拉不下面子来,毕竟他也是一国之君,九五至尊,他在等柳如画的赔礼道歉,只要她肯低下头向他赔礼,他就收回成命,不让她绣了。可是,他等了好久,都没见柳如画前来。齐景轩忍不住了,便派身边的张玉清让人每天禀报柳如画的行踪及日常行程。张玉清朝皇帝躬身行了一礼“禀陛下,柳妃娘娘这几日每天都起的很早,晚上歇的也迟。。。”张玉清慢慢的叙述着柳如画每日的行程及动态,事无巨细。如果柳如画在身边,肯定会暴打张玉清一顿,这家伙不去干侦查间谍,简直都屈才了。有哪个家伙会把别人的老底子打听的这般细致呢?“她每日都起那么早,又睡那么迟,是在做什么啊?”齐景轩很纳闷,难道是在绣东西么?齐景轩把心底的疑问直接问了出来,张玉清则如实的回答了他“回禀陛下,柳妃娘娘正在没日没夜的绣陛下交代的任务呢”。齐景轩闻言无语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他原本只是想稍微惩罚一下柳如画,让她讨好一下自己,可没想到这一次小丫头竟然如此倔强,宁愿自己加班加点的完成任务,也不向自己低头。他在心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真是一个倔强的小丫头呢。“接着观察吧,如果她真的无法按时完成任务,也就算了吧”。张玉清闻言,忙应了一声,他就知道陛下不是真的想要惩罚柳妃娘娘的。
这一边,柳如画还不知道齐景轩的真实想法,还在那里披星戴月的努力完成刺绣。她一边绣,一边郁闷极了,她想去讨好一下齐景轩,让他收回成命,但是她又拉不下脸来,只能默默的绣花,尽量在完成时限内完成所有的刺绣。经过柳如画连续几日的努力,绣品终于完成了近一半了。柳如画望着那些绣品,很是无奈。自己都已经尽最大的努力了,可是还是没能完成相应的任务。又过了几日,完成的期限到了,可柳如画还是没完成。柳如画拿着完成好的绣品,又带着未完成的,一起拿着去见了齐景轩。她恭敬的朝齐景轩行了一礼,然后低声道“陛下,臣妾未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刺绣任务,还请陛下惩罚!臣妾愿意接受所有的惩罚”。她的态度很是恭敬,大眼睛却直视着齐景轩。齐景轩紧紧盯着柳如画看了一会,方道“就放那里吧,玉清,找人将这些绣品拿下去,应该送到哪里你应该知道的,就不用朕多说了吧?”张玉清点点头,绣品自是送到宫中绣娘那里了,他又不笨,怎么会不知道呢?“喏”张玉清行了一礼,随即便出去了。他找来几个侍卫,快速的将绣品给拿下去了。
张玉清走后,大殿之中有些冷清清的,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沉默以对。时间慢慢的过去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齐景轩先开口的,他看着柳如画,低声道“最近都在宫里绣东西吗?感觉怎么样?”柳如画低着头默默不语,心里却在一个劲的骂着面前的男子,若不是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折腾自己,自己又怎么会过那么些宅女生活呢?在那段阴暗的日子里,自己与青荷、小唯三人每一天除了吃饭睡觉以外,其余时间都是坐在那里绣东西。可是尽管如此,却还是没完成。不过幸好,齐景轩没有进一步惩罚自己了,要不然,估计她还要再绣个十天半个月才能完成的。但是虽然心里正骂着齐景轩,可是她面子上却依然笑眯眯的。她看着齐景轩,嘴角微扬“回陛下,这几天臣妾吃的好,喝的好,生活的极为规律惬意”柳如画眯眯着眼睛,一副舒服的模样。
齐景轩看着自己面前微笑着的女子,亦笑了笑“那就好了”。说完,两人之间又沉默了起来。这时候,张玉清回来了,他已经将刺绣送至绣女那里了,以后的就都交给她们了。当他推门而入的那一刻起,他有些后悔了,自己好像来的不是时候,早知道就在外面多耽搁一会再回来好了。可是既然已经进去了,想退回去都是不行的了。他只好强撑着往前走,一直走到柳如画与齐景轩的身边,他才朗声道“回陛下,已经按照您的意思将绣品送走了”。齐景轩闻言,点点头“做的好!”张玉清说完之后,便走到了齐景轩的身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柳如画亦站在那里,她抬眸看了齐景轩一眼道“陛下,您还有事情吗?”齐景轩看了柳如画一眼,并未说话,心里暗道你就这么不待见自己吗?没有事情就不能陪朕说说话了?齐景轩越想越气愤,最后板着脸看着柳如画道“现在无事了,你可以回去了”。他的话音刚落,柳如画就激动的朝他行了一礼,然后快快乐乐的离开了。齐景轩坐着很是生气,但是却无言以对,他看着柳如画离去的背影,心里又气又怒,却最终化作了一声叹息。
齐景轩坐在那里,脸都气白了。一旁的张玉清小心翼翼的服侍着,却不敢开口说话。也不知过了多久,齐景轩的脸色才慢慢的缓和下来了。见齐景轩的脸色终于恢复正常了,张玉清才低声道“陛下,柳妃娘娘还小,不懂事,说错话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呢”。听见张玉清如此说,齐景轩的脸色才恢复了一些,他是不会与柳如画一般置气的,不是吗?“玉清,那画儿的事情就继续让你去办吧”齐景轩笑了笑“做事情尽量低调一些,不让画儿发现了才是,你记住吗?”张玉清微笑着点点头“喏”了一声。
就这样,又过了好几天,终于又到了柳如画每月出宫的日子了。这天清晨,柳如画早早的就起来,如往常一样,这一天她都要带着小唯出去逛街。两人各换了一套出宫的衣服,便直奔宫门去了。由于经常出宫,那些守门的侍卫都已经认识她们了。一见到她们,便直接放行了。就这样,柳如画与小唯一直出了宫门,直到到了大齐最为出名的朱雀街,柳如画才放开了小唯的手。小唯低声笑道“小姐,我们现在都在朱雀街了呢,真是难以置信”。柳如画笑笑,点点头“是的,我们到了朱雀街了,这条街真的好繁华呢”。小唯看了柳如画一眼,笑笑“小姐,我们今天能迟些回去吗?”柳如画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呀?”难道小唯还有什么事情要去做吗?小唯不好意思的看了柳如画一眼“小姐,事情是这样的。。。”她将事情的全部过程都告诉了柳如画,柳如画闻言,亦微笑着点了点头。小唯还真是个好孩子呢,还知道去看望自己的父母及哥哥嫂子,不错,小丫头的心地善良的很呢,柳如画会心一笑。
“小唯,一会再批你的假”柳如画一本正经的说道“在这之前,你得先陪我逛逛街,买买东西再说。”小唯高兴的点了点头。于是两个人便大摇大摆的在朱雀街上逛了起来。朱雀街是大齐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了,每日里都是人山人海,热闹的很。两个人就那样,并肩走在繁华的大街上。柳如画原打算逛一会便直接去火锅店的。可是她们这一逛,便几乎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柳如画带着小唯,两个人漫无目的的在街头走着,遇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总要上前问上一问。这不,街上来了一个卖糖葫芦的,柳如画便与小唯两个人直接冲向了糖葫芦摊子,问起价来。糖葫芦卖的并不贵,柳如画与小唯激动的付了钱,然后一人一大根糖葫芦,就在街上边走边吃了起来。柳如画低着头咬着糖葫芦,一副对外事不闻不问的模样。小唯亦拿着一根糖葫芦,津津有味的吃着。忽然,小唯站在原地不走了,柳如画伸出手来拉了拉她的衣角,笑道“小唯,你傻了吗?怎么不说话啊?”小唯嘴里塞了一个糖葫芦,正吃着,便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小姐,你看,你看。。。”柳如画闻言,便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一白衣公子正站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地方,只见他温润如玉的气质,眉清目秀,一看就是个世家公子。不过,据齐景轩的情报所言,他也的确是个名门子弟,天资聪颖,只是有一点不求上进罢了。他叫什么来着?柳如画快速的在脑海里转了一转,却还是没想起他的名字来,只觉得很是熟悉。
柳如画见他朝自己走了过来,也并不打算退让他,于是两人便自然而然的迎面碰上了。白衣男子见柳如画如此认真的看着自己,脸上微微一红,刚想从旁边一走了之,却又被柳如画给拦住了。他不好意思的望着柳如画,笑道“在下究竟是哪里得罪了小姐?还望小姐明说就是了,在下一定改!”柳如画见他如此说,心里就有些不痛快了,自己就那么不受待见吗?于是,她笑眯眯的看着面前气质儒雅的男人,笑道“郎君温玉?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