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唐清的话后,沈言之不仅没有生气,反倒是微微一笑“唐公子所言极是,只是我这个堂妹一向喜欢黏着我,我若是就此离开,只怕她会不高兴的”说完,沈言之看了沈艳蓉一眼,笑道“蓉儿,你说是吧?”沈艳蓉闻言,只能点点头,应了一声,心里暗道这个沈言之就知道用父王来压制自己,想想就来气,只是。。。沈艳蓉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她终究还是无法骂出口来啊。沈言之,一个看似被家族赶出去的人,其实是个神秘莫测之人,没了家族的庇护,他依然在陵城活得如鱼得水,就连自家父王权势滔天,见了他亦是无奈。沈艳蓉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关联,但是却也知道这位堂哥可不是一般的人,轻易不能得罪的。唐清气愤的瞧了沈言之一眼,然后又看向沈艳蓉,一肚子的火气,这个小郡主怎么如此认怂呢?他明明就已经看出了她内心的不悦,本以为她会帮着自己说话的,可结果呢?她却还是说了假话,真是让他生气呢。只是,事已至此,他亦只能就此作罢了。唐清没好气的看着沈艳蓉,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柳如画拿着沈艳蓉坐了下来,笑眯眯的望着她道“蓉儿,我可以这么叫你么?感觉这样叫着不生疏”。沈艳蓉闻言,点点头,以前在大齐皇宫里时,由于她的任性,伤害过柳如画,如今她能不计前嫌,与自己携手说话,还把自己当成是好朋友,好闺蜜,自己又有什么怨言呢?其实这样挺好的。于是,沈艳蓉笑了笑“嗯,这样叫我挺好的”。柳如画亦笑了起来,她也是这么觉得呢,总郡主、沈姑娘的叫着,平白拉远了她们之间的距离,不是吗?“那我以后也能叫你画儿吗?”沈艳蓉笑眯眯的问,其实早在皇宫里的时候,她就时常听见齐景轩叫柳如画为画儿,但是深爱着齐景轩的她,心里嫉妒的很,所以才时常给柳如画使袢子,还被那苏墨染给利用了,想想就觉得自己蠢。柳如画看着忽然发愣的沈艳蓉,笑笑“蓉儿,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呢?”沈艳蓉顿时清醒过来,看着柳如画笑道“没什么,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往事,不过都已经过去了,最重要的是现在,不是吗?”沈艳蓉意味深长的看着柳如画,她确定面前的柳如画就是原来的那个柳如画,只不过她不好承认罢了,没关系,她心里知道就好了,她庆幸着她们现在的关系,是朋友,而不是敌人。柳如画看着沈艳蓉真诚的笑容,心里一动,她就知道沈艳蓉早已认出她来了,只不过,现在的她们已经没有利益冲突了,她们现在是朋友,关系很不错的朋友。“是的,过去并不重要,都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重要的是将来,我们都要好好的”柳如画亦笑了笑。“嗯”沈艳蓉脸上也带着笑容,她就知道某人一定是知道的,但是既然她都装作以前不认识自己了,自己又为什么要耿耿于怀呢,放开吧,只有放开了才会释怀。两个人相视一笑,笑容里带着淡淡的暖意,让一边站着的唐清与沈言之两人见了,微微有些不适。就在他们彼此剑拔弩张的时候,这两个人竟然好的跟一个人似的,看的他们两人心里有些不适,甚至还有些嫉妒。两个男人对望了一下,然后走到她们面前,唐清温和的看着柳如画“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沈言之也伸手摸了摸沈艳蓉的头“你看起来挺高兴的吗?说什么呢?”柳如画与沈艳蓉互相看了一眼,心里有些不爽,这两个男人还真是喜欢管闲事呢,她们说什么,有必要告诉他们吗?于是,两人都嘟起了嘴巴,露出不悦的神情,柳如画态度很明确,直接摆明了不愿理会唐清,一张漂亮的脸上满是冷意。沈艳蓉的态度就有些无语了,她嘟起了小嘴巴,可是却又有些心虚,还悄悄的看了身边的沈言之一眼,好像有些怕他似的。沈言之微微一笑,看的沈艳蓉一颤,便自觉的敛下了唇角。唐清则是有些无奈的瞥了柳如画一眼,心里暗道这个丫头是被自己给宠坏了。不过,他又看了柳如画一眼,他乐意。“我们一会去哪里玩?”柳如画笑眯眯的望着沈艳蓉,沈艳蓉有些瑟缩的瞧了沈言之一眼,没有说话。柳如画也看见了她的小眼神,便笑道“蓉儿,跟你说去哪里玩,直接说就是了,干嘛要看沈言之?”其实柳如画是想说,干嘛看那个不男不女的人,只是这句话,她却没敢说出口来,虽然她不像沈艳蓉那般害怕沈言之,但是她也看得出来,沈言之并不是个好相与的人,自己还是小心一点为好。闻言,沈艳蓉没有说话,只是无奈的看了看柳如画,她也不想理会沈言之啊,只是沈言之会怎样对付自己,那就另说了。沈艳蓉摇摇头,保持沉默。
沈言之很满意的看了沈艳蓉一眼,不错,还知道看自己的脸色行事,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看向沈艳蓉的神色也越发的柔和起来。沈艳蓉接收到他的目光,有些呆愣,她刚刚看到什么了?难道?她不相信的又瞥了一眼,果然看见沈言之唇边淡淡的笑意,她低下头有些莫名其妙起来,沈言之这是怎么了啊?难道自己抽风了?不过她也只敢在心里小声的腹诽一下了。沈言之又转眼望向柳如画“你想去哪里玩?怎样玩?我来安排怎么样?”沈言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柳如画见了心里竟有些悸动起来。她微微低下头去“不用了,蓉儿会招待我们的,沈公子比较忙,还是算了吧”。柳如画微笑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疏离,一边的唐清见了,不由的嘴角微微上扬,他就知道他的画儿不会让他失望的。柳如画的回答让沈言之有些窘迫,带着点无奈,他朝沈艳蓉望去,沈艳蓉立马狗腿的笑道“画儿,我看还是让我堂哥安排吧,我不行的,不如他会吃会玩”。柳如画看着沈艳蓉,心里微微惊讶,这个郡主怎么一见到沈言之,就似乎特别害怕呢?平时她不是这样的啊。柳如画有些沉默了,见她没说话,沈言之又热情的准备揽下招待的活计,可是他刚启唇就被一旁站着的唐清给阻止了。唐清笑眯眯的看着沈言之“多谢沈兄的美意,只是画儿与沈兄不甚熟悉,还是让在下来安排吧,毕竟画儿与不熟之人没什么话说,她这个人啊,比较腼腆呢,你就多体谅一下了”,唐清一边说一边笑,有意将“不熟”两字说的分外大声,似乎想让沈言之能听清楚。沈言之闻言,笑了笑“那就算了,就当在下多事吧”他又看了柳如画一眼“不过柳姑娘,你不接受我的心意,难道是因为你讨厌我么?我有那么讨人厌吗?”沈言之一脸的落寞,让柳如画见了有些于心不忍起来。柳如画连连摆手“没有的事情,我并不讨厌你啊,沈公子,你想多了,我只是不好意思麻烦你的”。见柳如画如此说,沈言之的脸上才带上了笑意“那就好,我放心了”。柳如画一脸的呆愣,唐清与沈艳蓉则是一脸的鄙夷。唐清一眼就看出沈言之不是个省油的灯,只是他不知道这人竟然会如此没有下线,而沈艳蓉了解沈言之的为人,她才不相信沈言之会难过呢,在她看来,沈言之就是一只腹黑的狐狸。她有些同情的看看柳如画,心里暗道画儿,被自家堂哥看上,你自求多福吧。
柳如画心思单纯,自然没有看出沈言之的真正意图了,她还以为自己的冷淡态度真的伤害了沈言之,毕竟刚刚她说的那么强硬,沈言之看起来又是个温润的男人,许是自己真的说错话了吧?她歉意的看了沈言之一眼,有些内疚。看了一会,她方道“那好吧,就麻烦沈公子了”。沈言之闻言,立即阳光灿烂起来“无妨,只要你欢喜就好了”说完,他还从身后拿出一个精致的食盒来,小心的递到柳如画的面前“给你,你喜欢吃小点心,对吧?也不知道你喜欢哪一类的,就临时准备了一些,你看看可还对味口?”见他这般模样,沈艳蓉有些无语了,这还是自家那个腹黑冷酷的堂哥吗?别是被人给调包了吧?只是,那个食盒怎么如此眼熟呢?沈艳蓉盯着食盒看,顿时恍然大悟起来,她气愤的望着沈言之,却敢怒不敢言。沈言之见她望着自己,优雅的回之一笑,沈艳蓉见了更加生气了,心里直骂他渣男。而唐清看见沈言之如此作态,也气的说不出话来了,他只道沈言之无耻,没想到竟会如此的无耻!先是示弱,博得画儿同情,然后又拿出画儿喜欢的食物来贿赂她,赢得她的好感,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一只腹黑的狐狸。一边的沈艳蓉是没有听见唐清的心声,若是听见了,只会表示赞同,兄弟,你说对了!
柳如画接过食盒,朝沈言之微微一笑“沈公子,谢谢你啊,让你费心了”。沈言之笑道“大家都是朋友,不必如此放在心上”。柳如画闻言,感激的笑了笑。唐清看见他们之间的互动,心里更气了,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沉默的站在一边。他了解柳如画的性子,你若是此时让她远离沈言之,她必定是不听的,她喜欢跟人对着来,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一点,但是当他瞧见柳如画对着沈言之巧笑嫣然的模样,他的心里不由的气恼着,只想一脚将沈言之这个讨人厌的家伙给踢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唐清捏住手,手上的青筋直冒,可是面上却若无其事。柳如画与沈言之在说话,自是看不见唐清此时的模样,但是沈艳蓉却看见了,她无奈的瞥了唐清一眼,这个帅哥看来也是喜欢画儿的,只是遇到了自家堂哥,估计就有些悬了吧?沈言之一面跟柳如画说话,一面悄悄的观察着唐清,看见唐清装作无事的模样,手却捏的紧紧的,他不由的嘴角微扬,心情好得很呢。
柳如画只顾着跟沈言之说话,并未瞧见唐清的模样,这时候商量好了去哪里玩之后,才朝着唐清笑道“我们先去大吃一顿,然后再去爬山游湖,可好?”唐清面带笑容,温柔的点点头“你喜欢就好了”。柳如画甜甜的应了一声,那明媚的笑容看的唐清愣了愣,也晃花了沈言之的眼,就连一边的沈艳蓉见了,也不得不承认柳如画笑起来真的很美。
最后的结果就是几个人一起跑到陵城最为出名的酒楼里吃了一顿,当然付钱的人就是沈言之了,虽然唐清也想付钱来着,可无奈的是沈言之在陵城很有名气,许多人都认识他,酒楼的老板自然也是认得他的,所以当两人一起出去付钱的时候,老板就偏向了沈言之,并直接将唐清给晾在了一边,唐清虽然生气,却也无可奈何,谁让某男的脸比自己的大呢?唐清默默的回到了雅座,一言不发。柳如画见他情绪低落,便出言相问,唐清抬眸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想要说出实情吧,却又不好意思的,不说出来吧,心里更是堵的慌,他坐在那里,一时竟不知道如何才好了。就在他为难的时候,沈言之推门进来了,柳如画见从唐清嘴里问不出什么来,便直接询问了沈言之,沈言之微微一笑“唐兄弟可能没吃饱,还想再加点菜,可是人家老板每天的生意太火了,没时间,所以他就有些。。。”沈言之看看唐清,只见他一脸惊讶的望着自己,他是对老板说了再加几个菜,由他付钱的,他也真的是没吃好,但最主要的还是画儿喜欢这里的小点心,可是话到了沈言之那怎么就变的不一样了呢?唐清有些呆愣,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一直坐在一边吃东西的沈艳蓉看见他那副模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可怜的人,实在不是自家堂哥的对手啊,可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