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的?”
一个卫兵将手里的四三式步枪往前一横,将海狗子挡下。
海狗子懵了,干嘛的?俺也不知道俺是干嘛的啊?不过随后想起那卫胜的话来,赶紧笑道。
“军爷,俺,俺找左武。”
“等着!”
那卫兵将枪收了起来,随后又笔直的站着不动了。
海狗子一时不知干啥了,等着,等啥?让俺到这报道,但又不让俺进,这是啥事啊。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门里忽然跑出来一个人,这人头发花白,穿一袭长衫,看着像个老童生。
“哎哎哎,出个恭的功夫,这就来人了,来来来,到这边来。”
那人说着伸手招呼海狗子过去,海狗子这才注意到门外还有一个小房子。
“过来登记!”
那人将毛笔递了过来,海狗子支支吾吾的道:“俺,俺,不认字,更不会写。”
老童生闻言有些诧异,不过也没说啥,拿笔帮海狗子做了登记,随后又让海狗子坐着等了,自己进了门里面。
片刻功夫,那老童生又领着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到了门口。
“你就是海狗子啊?俺叫卫胜,等你半天了。”
那卫胜对卫兵笑笑,拉着海狗子就往里面走了,这次那卫兵没有再拦。
“你咋现在才来呢,世子爷都走了,也没交代你的安排,你就先跟咱待一个屋里,等爷明天回来再说吧。”
卫胜将海狗子领到自己屋安顿下,便开始忙自己的了。
在海狗子吃饭的时候,朱翊镒骑马回了京师,明天还有个开业典礼要参加,今天就回家睡了。
朱翊镒到了家,正好赶上裕王府吃晚饭,今日的饭菜很是丰盛,不过裕王妃却没吃多少。
朱翊镒以为他娘哪里不舒服,便关心的问了问,结果裕王妃只是红着脸不说话。
“你娘有喜了,你要有个弟弟了。”
裕王喜气洋洋的说着。
朱翊镒一下子愣住了,一股紧迫感油然而生,娘的,抢皇位继承权的来了。
不过他随后又释然了,因为他才是那个抢皇位继承权的,要不是他穿越了,这皇位估计就是裕王妃肚子里那个的了。
一想到这里,朱翊镒心里好受了许多。
“爹,你和娘净瞒着我干大事,这生孩子这么大的事咋......”
不过他话还没说完,裕王妃的筷子就飞了过来。
“这孩子,越说越不着调,跟你爹年轻时候一样。”
裕王妃说着说着自己楞了一下,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
“最近可有宫女往你脸前凑了?”
朱翊镒有些懵逼,不知他娘问这个干嘛。
“没有啊,我最近都没怎么在家。”
“没有最好,要是让我看见哪个小浪蹄子一个劲的往你脸前凑,我非花了她的脸。”
裕王妃说着声音高了八度,吓得周边伺候的宫女全都跪下了,脸都不敢抬了。
甚至连裕王都低下了头扒饭。
朱翊镒这才明白老娘这是在说啥,感情是他刚才说的话太过火,不符合一个十多岁孩子的知识点,让老娘以为自己已经初试云雨情了呢。
可老爹这是啥情况,搂草打兔子?
那自己到底是草还是兔子?
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朱翊镒便去了正阳门后的棋盘街,忙今日开业的事。
大明门前右手边的一处二层小楼前正张灯结彩,行人纷纷驻足张望。
因为牌匾上有红绸挡着,围观的人并不知今日开业这店是干嘛的。
一直等到巳时初,鞭炮声中,朱翊镒将牌匾上的红绸一把揭了下来。
“大明股权交易所?”
围观百姓这才看到上面的字,但大部分人还是不知道是干嘛的。
“小哥,小哥,你们这店面这是卖啥的?”
一个路人拉着一身穿长衫面上透着精明的伙计问道。
那伙计还没有培养出金融从业者的优越感,倒是很热情。
“咱们这是股权交易所,前阵子那京通铁路公司的股权认购书知道不,咱们这里就是交易那股份的,有买的有卖的,都可以往咱这里来交易。”
那路人闻言,顿时懂了,前阵子京师里炒的火热的股权确认书竟然可以在这里买到?说着,不理会那小哥,便拔腿就进了门。
这股权交易所从外面看着不大,但里面却宽阔的很,中间是一个七米高的大厅,很是敞亮,周边则是一个接一个的小格子,每个格子里都有一个穿长衫套着红色或者绿色马甲的伙计记录着什么。
而在大厅的中央,则放着一个硕大的屏风,不过上面没有花鸟鱼虫,只有一个个的横格子,而且也只有一个横格子里有字。
京通铁路,二百万股,每股市价一/三零两。
那路人正看着,忽然一个穿黄马甲的人将一/三零的牌子拨了一下,瞬间就变成了一/三五。
那路人虽是第一次见这东西,但也好像明白了啥,赶紧跑到一个穿红马甲的窗口前面。
“我买十股,就按一两三钱五分一股的价。”
那红马甲也不多话,直接在一张红纸上写上了报价和路人的姓名,随后将那纸片夹在头顶的一个小木夹子上,接着一用力,将那夹着纸片的木夹子甩了出去。
那路人这时候才看清原来在头顶上还有一条条的铁丝网,从每个小格子上方聚到了大厅屏风的后面。
那路人赶紧跟着自己的报价纸片也转到了屏风后面去看,只见后面竟然还别有天地。
一个圆形的柜台后面,坐着一圈穿黄马甲的人。
那些人将头上飞来的报价单取下放好,路人这才注意到,竟然还有绿色的单子,不过很少,只有一两张。
而在这圆形柜台的正中央,竟然还有一个沙漏,那沙漏漏的很快,大约一刻钟正好漏完。
这时候,那些黄马甲便将单子聚在一块,然后在各自收集的报价单上用笔画着什么。
路人瞅了一下,自己的单子应该是划了一个叉,路人心道不好。
画完之后,一个黄马甲又将那沙漏倒了过来,
而拿着自己单子的黄马甲也很快就回来了,将手中单子一股脑的夹在另一条铁丝上的木夹子上,用力一甩,又都飞了回去。
而柜台里的一个黄马甲则去到了屏风前面,将上面的报价又改成了一/四零。
路人见状,赶紧又跑到了之前那个红马甲前面,这次他将报价改成了一/四五。
不过这次他等到了中午,还是没有成交,因为没有绿单子了,没人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