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剿进行的很快,一分钟十发的四三式步枪对上这些冷热兵器混搭的倭寇瞬间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任凭倭寇蝴蝶阵还是长蛇阵来回变换,金扇飞舞跳大神,只要排枪响了,什么阵也挡不住。
仅半个时辰,山包之上已经看不到站着的倭寇了。
“以哨为单位继续追击零散之敌!不要放过一个鬼子!”
朱翊镒放下手中望远镜说道,传令兵领命而去。
“世子爷,那些俘虏怎么办?”
周进上前问道。
伏军来了之后,一些倭寇见势不可为,便跪地请降了。
朱翊镒低头想了一会儿,对周进淡淡道。
“让他们去割倭寇人头,我要铸京观。”
周进后背立时升起一股凉意。
第二日傍晚,周边倭寇被彻底肃清之后,一座十几米高的京观在海边荒滩上拔地而起。
“一役尽灭三千真倭,世子爷真英才也!”
看着这人头垒起的小山,高鸿基虽感慨世子爷的狠辣,但还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特别是当他得知自己也被朱翊镒的障眼法骗了之后。
朱翊镒对高鸿基笑笑,随后一挥手,几百倭寇被带了上来。
一排排在京观前跪好,朱翊镒随后下令举枪。
“世子爷,您这是?”
高鸿基似乎知道朱翊镒要干什么,随后劝道:“世子爷,杀俘不祥啊!”
“无妨,塘沽死难的百姓会为本世子祈福的!”
朱翊镒笑笑,随后手一挥:“放!”
排枪声接连响起,几百倭寇瞬间栽倒在地。
“把脑袋割下来,再让京师那边送些水泥过来,直接封上!本世子就是要让那些倭寇看看,这就是他们的下场!”
高鸿基看了看倒了一地的倭寇尸体,再看看那些小山一样的人头,似重新认识了裕王世子一般,呆立当场,半天说不出话来。
回到天津卫,高鸿基想把自己的衙署让给朱翊镒居住,不过朱翊镒连城也没进,跟之前一样,在天津卫城北面扎营。
几日来,前来劳军的天津百姓来了一拨又一拨,送来了各种新鲜肉食蔬菜,让之前天天吃米饭腊肉的西山卫将士好好改善了一下伙食。
“给银子!”
又接了一拨前来劳军的天津卫乡亲,朱翊镒吩咐随军伙夫长按市价给银子。
朱翊镒现在不缺银子,后世银锭五块钱就能买一克,一两银子才合一百五十块钱,而同等重量的金子,在后世则可以卖到一万两千块,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况且还有铝锭那样一本万利的奢侈品贸易。
唯一的制约就是科普值,随着印刷作坊在大明各地建立分号,文摘已经发行到了大明所有州府以上城市,朱翊镒保守估计,每日受众有三四百万不止。
甚至在京师和江南的一些富裕地区,还有不少盗版的,一些富裕人家的厨子都用它来包肉。
再加上大明科学院会员的专业知识传播,系统里现在每日都有五百万以上的科普值增加。
在不买大宗商品的情况下,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银子花不完,就没必要让百姓吃亏,所有劳军物资,西山卫全部按照市价购买。
一开始只是士绅大户或官员劳军,到最后,不少做生意的小贩看到了商机,每日挑着担子到营地周边转悠,一日下来,银钱还不少赚。
把那些士绅气的够呛,本来想借此机会跟世子爷搭上关系的,硬生生的被这些小贩搞成了生意。
斯文扫地,真是斯文扫地!
又送走了一拨前来劳军的士绅之后,周进进来禀告。
“世子爷,大约还有二百多妇人无家可归,这里面有人确实是家破人亡的,也有一些觉得没脸见人不愿意归家的,还有一些被家人撵了出来,无地方可去的。”
“有被家人逼死的吗?”
朱翊镒问。
“有,一士绅人家的闺女回家后被人逼着自尽,好换朝廷贞节牌坊,幸得他的亲弟弟给咱们偷偷报信,咱的人将那女子又带了出来,不过......”
说到这里,周进有些吞吐。
“不过什么?”
朱翊镒从案桌上抬起头来。
“那户人家第二天对外报称女子自缢身亡,这几日正在忙着出殡呢。”
朱翊镒闻言,不仅噗嗤笑了,这户人家也真是想牌坊想疯了,无论人死人活,这牌坊他们是要定了。
‘封建礼教害死人啊!’
随后,朱翊镒将这事记在了记事本上,这户人家的贞洁牌坊是不用想了,而且朱翊镒还要争取推动嘉靖废除这个。
“人咱都留下,回西山后送到毛纺织厂。”
说到这里,朱翊镒又想起一事,接着对周进道。
“这几日我看有不少士兵都喜欢在女营那边转悠,给他们说,有看对眼的,可以光明正大的娶回家去,无论是娶妻还是纳妾,本世子一律送上贺礼,但是私下勾兑却又始乱终弃甚至强迫的,趁早给我脱了这身军装走人!我西山卫不收这样的臭狗屎!”
周进闻言,赶紧称是,随后出门安排去了。
出门之后,正好碰上海狗子进来。
对于这个小兄弟,周进满面堆笑,不光是因为这小子是世子爷的跟班,更关键的是此人还是世子爷的耳目。
“爷,那两人招了!”
海狗子说着,将一份笔录放到了朱翊镒的桌上。
朱翊镒眯着眼睛细细看了,这一看不打紧,里面果然有事,还真让他给猜着了。
‘郑、王、施、蒋、陆、钱、徐、顾。’
朱翊镒用笔在纸上写下这八个姓氏,随后又打了个大大的叉,然后放在烛火上烧了。
“爷,风铃禀报,这几日有不少化装成小贩的人在营地外转悠,还有一些人在塘沽周边翻检死尸的,风铃猜测,应该是为了那两个人。”
“嗯,知道了,人看好了,千万不能死喽,告诉风铃,不要打草惊蛇,只要他们不做越轨的举动,就随他们去吧。”
处理完倭寇之事,朱翊镒又在天津卫休整了几日便启程回京了。
队伍刚出了天津,不料却碰上了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