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树,推倒如何?”
江绝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说出了这一提议。
如此做法,往往会招来强烈反对……因为各种理由,或是原因。
毕竟。
这并非是一个纵观大局后,最为合适的做法。
但出人意料的是,对方在听见后,却是直截了当地答了句“好”,没有任何反对。
江绝听后不免有些诧异,笑道:“你倒是回答得干脆。”
“我本就离经叛道之徒,只在意眼前的,哪管之后会因此造成怎样的后果?不过,我倒是更意外,江公子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陈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我还以为,像是你这样看着名门正道出身的弟子,会偏向于教化他人。”
“世间并不是非黑即白,非善即恶,人也同样如此。”
江绝给出最为直白的解释。
说罢,便祭出自己的佩剑,看向陈败继续道:“你的境界不低于我,我们二者合力将人参果树摧毁,想来不在话下。”
“这种小事,在下一人足矣!”
陈败颇为自信的大手一挥,指天大喝一声——
“剑来!”
“……”
“剑来!”
“……”
“剑、来!”
“要不,你再换个叫法?”
“出来吧七渊剑!”
然,仍旧没有丝毫动静。
空气似乎因此凝固。
周遭弥漫着尴尬的氛围,让江绝恨不得替他抠出个三室一厅。
“陈公子,你确定那把七渊剑是你的?”江绝深吸一口气。
不是他想要怀疑什么。
只是眼下这情况,不得不让他对此秉持疑虑。
“这……”陈败眼神躲闪了一下,“其实,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吧。”
江绝:??
“这七渊剑是养父交给我的,但这剑中的剑灵却不愿认我为主……或许,是因为我没能拔出七渊剑的缘故吧。”
陈败解释后,宽慰起自己来,“毕竟有剑灵的剑,向来有些脾气也是正常。”
对此,江绝不置可否。
这或许就跟有脾气的餐饮店一样。
什么打包不卖,多少规定时间内不吃完不卖,嫌贵不卖……
去餐饮店就是吃东西的。
同理,这剑自然是要拿来用的。
但有一点不得不承认,这样的阻碍确能够激起人的猎奇心。
“陈公子若是不介意的话,可否将七渊剑借我一试?”
“没关系,但试无妨!”
陈败很是大方地从身后取下七渊剑,连带着剑鞘一起。
所以……
能够这么直接的取下来,你当时为什么要装逼呢?
江绝心情复杂地接过七渊剑。
伸手握住剑柄。
就在欲拔出的瞬间,陈败情不自禁地碎碎念起来,像是在给他提前打好预防针。
“这七渊剑跟普通宝剑不一样,里面是有剑灵的。”
“这剑灵虽说实力强大,脾气却不大好;我无数次试图将它拔出,结果被它给揍了一顿,压根没有还手的余地!”
“不过这拔不出来也不要紧,我看你现在的佩剑也挺好。”
“里面虽没住着什么剑灵,但锻造这剑的材料却是上好,下界绝大多数的宝剑都比不上它……”
“铮——”
陈败突然停下了说话的举动。
听着面前发出的声响,看着眼前一幕,他诧异不止,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开、开玩笑的吧?!
“这剑确实难拔……估计是太久没用,也没好好保养的缘故,你有时间上点剑油润滑下就行。”
不等陈败回神,江绝就已“噌”的一声将剑收回剑鞘。
看见这一幕,陈败顿感悔不当初。
自己还没来得及看清,这七渊剑刃身,到底长什么样子呢!
“要不,你再拔一次?”
“还是先干正事吧……”
……
轰隆!
地动山摇!
就连头顶上方的天空,似乎也随着一并晃动!
不少在睡梦中的人被吵醒,望向刚蒙蒙亮的天空。
有的则立马披上外衣走出房门,四处观察,寻找动静源头——
终于,找到了。
是后山!
而且那个方向……是禁地!
有住民发现后意识到大事不好,赶忙前去木屋寻找祭司。
其余住民瞧见这一情况,脸上或是担忧或是愤慨。
“怎么办?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是神灵震怒,要对我们降下神罚了吗?”
“一定是那群外来者!如果不是他们,根本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我早说过了,太白山不应该有外来者到来!他们会带来灾祸、厄运——他们是不详的存在!要把他们赶出去!”
“不,只是赶出去已经不足以平息神的愤怒了……”
“烧死他们!只有这样,才能平息神的怒火!这是为了太白山的大家!”
空地上的住民,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在不知是谁的带头下,众人纷纷附和。
信仰变得盲目的他们,早已失去了明智,变得只会随波逐流。
所以啊,这封建迷信……的确可怕。
“——大家请静一静!”
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雌雄莫辩的声音。
是祭司大人!
众人纷纷将其视作救星——他的出现,仿佛鱼儿有了水。
“祭司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后山禁地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难道是神不满意那个‘祭品’吗?!”
“祭司大人……”
有人开口还想继续说些什么。
但祭司已举起了拐杖,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追问。
紧接着,祭司徐徐来到人群前方,扫视了一眼众人道——
“诸位,请冷静。”
“后山的异样,并不一定代表神震怒……但在此之前,我们必须确认一下,其他人是否还在原处。”
“若是他们其中,有任何一人不在,就说明有人擅闯了后山禁地——与那群外来者脱不了干系!”
祭司表现沉稳。
方才还躁动不安的住民闻言,仿佛得到安抚般,瞬间清醒了不少。
“对,我们先去看一看!”
“如果他们之中的确有人不见,再治罪也不迟!”
大家纷纷附和祭司的提议。
于是,住民们兵分三路,前往确认——
桑榆与小铃儿一间屋子,老者与林栗一间屋子。
四人都在。
那么剩下的,只有独自一人的江绝。
“砰砰!砰砰!”
脸戴面纱的少女连敲了几声门,但里面却都未传来任何回应。
反复几次后,依旧如此。
周围住民见状,面色纷纷沉了下去。
“果然,有人擅闯了禁地!”
“祭司大人,必须给他们颜色瞧瞧!”
“没错!至少给一点小小的神迹震撼!”